宋凝月抿了抿唇，余光瞥见周围满座的观众席。
“牵着吧。”她瘪着嘴，一脸不高兴。
没多久，季恙就将她的手还给她了，原封不动把她的手放回她腿上。
他抽手的时候还捏了捏，十分不舍。
服装秀结束，颁发了奖金。
孙橙露走下舞台后，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出后台，直奔宋凝月，“只有银奖。”
宋凝月站起来安慰她，“你第一次入围决赛，就有银奖，明明很厉害了。”
她凑到孙橙露的耳边，悄悄说：“金奖那个设计师太厉害了，又刚好是本国人，也许就是嗯是吧……”
孙橙露意会了，心情好多了，“也是，其实第几不重要，主要是第一第二奖金差了十五万啊！”
“十五万？？”宋凝月惊呼了一声，“那真的好可惜啊！居然有这么多啊！心疼了心疼了。”
“是啊，还有一条纯金项链！”孙橙露叹了一大口气，“明年再来。”
孙橙露抱了抱宋凝月，“我还得回去收拾一下，先走了，江对面今晚可以放鞭炮，去吗去吗？”
“去！”宋凝月跳着点了下头。
“你等我，我理一下东西就走。”孙橙露不放心，一步三回头。
主要不放心月月那个男朋友。
宋凝月重新坐回来，听见身边传来一句：“她是谁？”
“我室友。”她回答。
“关系很好？”
“嗯，很好的。”
“她很缺钱？”季恙是这么认为的。
不缺钱，为什么要参加比赛，为什么在乎那十五万。
宋凝月“啊”了一声，“还行吧，她家不算非常有钱，但也算是富裕。”
“你干嘛突然问她？”她靠近季恙，眯起眼，“你想干什么？”
季恙面色如常，“没事，没上过学，好奇。”
宋凝月哑然。
回想起季恙自小离家，在外颠沛流离多年。
如今这一切，都是他自学努力的结果。
“你比好多上过学的，都要厉害聪明，而且有钱！”宋凝月竖起大拇指，“你在我心里排第一。”
季恙控制不住地扬起唇角，掐了掐她的脸颊，“这话你跟多少人说过？”
哄人的话张嘴就来，他了解透了。
宋凝月眼神向左飘了一下，“嗯……就你一个。”
季恙没戳穿，食指和拇指一起捏了捏她两边脸颊，“所以你已经不生气了？”
“嗯嗯。”宋凝月频频点头，向后挪动，退出他的魔爪。
不久后，孙橙露推着两个大行李箱出来。
坐船到了对岸。
对岸有一块水泥地，平日这里常有活动，附近更是有烟花商店。
平地上早有一群人在玩鞭炮了。
季恙买了满满一大袋鞭炮。
宋凝月和孙橙露找了一块没人的空地，等季恙送来烟花，宋凝月上前接过。
袋子放在地上，她问孙橙露：“先玩什么？”
孙橙露始终保持着气场安全的距离，“都行都行。”
宋凝月先拿了两盒仙女棒，“有打火机吗？”
季恙从口袋摸出一个，递出的时候不忘解释，“我没抽了，白天点烟顺进来的。”
“嘿嘿，我没怀疑你呀。”宋凝月拿上打火机，去找孙橙露。
两人一边放烟花，一边讲起悄悄话。
孙橙露缩着脖子，“你男朋友有没有家暴倾向啊？”
“没有啊，怎么这么问？”宋凝月点亮打火器，瞳孔倒映出一团火苗。
“就是看着有点可怕，不说话的时候太恐怖。”
孙橙露纠正道：“不对，是不跟你说话，不看你的时候，感觉他随时要杀一个人的样子。”
“不会啊，他很温柔的。”宋凝月眸中散发耀眼火光。
她将点燃的仙女棒与孙橙露手中没点燃的对准。
两根仙女棒没几秒燃完了。
一根接一根续上。
季恙站在一边继续处理工作。
虽说给大家放了假，但他该做的事一点没少。
身后，宋黎明和庄焱并肩走来。
后面跟着另外三人。
庄焱高声喊叫：“季哥！”
宋黎明飞快跑过季恙，顺便喊了声：“老大。”
他目标明确，冲到宋凝月面前，“我也要玩，分我一点。”
宋凝月看了一圈，“你们都来了啊。”
“对啊，本来想找老大一起喝酒，他说陪你放烟花，我们就都来了。”
“哦。”宋凝月用仙女棒指着远处的袋子，“那里，自己拿。”
“没问题。”
宋黎明离开后，孙橙露窃窃私语：“他又是谁啊？”
宋凝月：“呃……我男朋友的朋友。”
“哇塞，长得都这么帅？看起来身材都棒极了，你跟他们很熟吗？”
“还行吧。”
孙橙露突然双眼放光，压着嗓子尖叫：“把单身的介绍给我！”
“你确定？”
宋凝月在担心，他们的工作性质太危险了。
“嗯嗯嗯嗯。”孙橙露直接点了个人头，“那个脸上有一条疤的，好man啊，我喜欢这个……”
“不行不行。”她很快否决了，“他是外国人，那个看起来有两米高的……不行不行太高了。”
“那个咋咋呼呼的……”
宋凝月打断：“那个有女朋友了。”
“哦……”孙橙露将目光落在最后两人身上，“那个看着憨憨傻傻的我不要，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怎么样？”
“哇……你认真的吗？”宋凝月的笑停不下来。
孙橙露用胳膊撞了撞她，“梦要有，我喜欢他那个嗓音，沙哑哑哑哑——”
“我把他喊来，跟你玩玩？”宋凝月问。
“算了算了。”孙橙露又拒绝了，“我就说说而已。”
兜兜转转，孙橙露终究没有迈出那一步。
手头上的仙女棒全部放完了。
宋凝月走回季恙身边，见他盯着手机，电话和信息没停过，“你是不是很忙呀？”
“还行，怎么了？”季恙放下手机，认真看她。
“没事，仙女棒太短了，一下就没了。”宋凝月蹲下，开始扒拉袋子，自己跟自己嘀咕，“如果能有长一点的，能放好久的就好了。”
她找出一盒大鞭炮，扛走两个加特林烟花。
放烟花的时间转瞬即逝。
宋凝月要与孙橙露分别了，“我很快就回去了。”
“快回来吧，上课没你真不行。”孙橙露做作地抹了抹眼泪。
“都放寒假了，哪来的课。”宋凝月无情拆穿。
简单聊了几句，两人依依不舍地挥手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