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温喝水吗？”
“阿温饿不饿？”
“阿温...”
阿温柔声细语：“谢谢你们。”
柔柔以为这些人作为异能力者会更经得起诱惑，事实完全相反，这些人因为自己的与众不同而自负，蠢透了。
相处几天，几乎把底都掏出来了。
去摩尔曼斯克是为了运输器械，不止一个队伍，而是好十几个队伍以不同的线路前进，这个队伍是第九小队。
不到三天，她和柔柔的口粮就够了。
今晚在一栋废弃烂尾楼里休息。
李伞悄咪咪凑过来：“阿温，饿不饿？我发现那边有个小房间，我这里有私藏的零食，想吃吗？”
第一个口粮。
阿温：“啊，我吃了你怎么办？”
李伞的手摸上了阿温的头发，相当猥琐：“没事，我有吃的。”
阿温长得漂亮，就算跟着他们三天待在车棚里也没任何脏乱的意思，黑发如瀑，眸色流转，勾人得紧。
阿温羞涩点头，跟着李伞去了。
这就是个烂尾楼，房间也没门。
李伞迫不及待扑上来。
阿温微笑将他推远，指着窗户外的一片起伏的野地：“我想去那。”
李伞挑眉：“好啊好啊。”
李伞走在了前面，逐渐远离了黑夜中唯一的火堆。
他心里还幻想着，刚到地方，准备扭头，就听到阿温的声音，冷风凉彻心扉。
“蠢东西。”
“什么？”他刚发出一声疑问，左胸处传来疼痛，“你...”
他想叫，可是汹涌的鲜血堵住了喉腔。
“我说你是个蠢东西。”阿温懒洋洋地蹲下来，顺着李伞背后的口子，撕下了皮。
皮有点脏，但里面是干净的，还能吃。
她饱餐一顿，舒适地伸个懒腰，在草地躺了一会，才等到柔柔过来。
“我给你留了心脏。”
柔柔狼吞虎咽地吃了，最后两个人一起躺在田野上，旁边是李伞的残体。
阿温等了一会，才爬起来，用裙子给柔柔擦了擦嘴，整理了自己，才开嗓喊了起来：“救命啊！”
“救命啊！救命啊！”
令阿温意外的是，最先来的是那个女人，名字是风澄。
她跑过来，一手执枪，看她们俩坐这里颤抖着哭，给她们披了外套。
“别怕。”风澄硬邦邦地说了一句，开始检查李伞的残体，“刚刚发生了什么？是变异动物吗？”
阿温只知道哭，止不住地颤抖，一个激动晕了过去。
柔柔随之晕了。
-
向水率先醒了。
冷气嗖嗖地窜入脊梁。
卡米尔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向水和肖白的身影，直到看到两个人都好好的，才松了一口气。
肖白从空间里找了一辆新车，重新上路。
“我要吃糖。”
向水伸手。
肖白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了一把糖放到向水的手里。
卡米尔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好像又变了。
缓和了。
俄罗斯并没有完全沦陷，安全区域是以莫斯科为中心延伸的。
寄生体也主要集中在东部。
可以说寄生体的范围和以莫斯科为中心的安全区域可以形成一个同心圆。
肖白有两条计划路线，一条比较硬核，直接按照公路沿线直达，另一条则是绕过了几个核心沦陷城市，路程更长。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回艾斯市？”向水问，“向封应该会安排人来拿。”
肖白：“确实，但是全部异能者都死了，没运回去，到最后还是要来一趟。”
向水呵呵一声，嘲讽他：“你这么急着让我死吗？”
“不是。”肖白抿唇，“是因为在耽误的一年里，世界死了几亿的人口。”
卡米尔哼了一声，站在向水这边：“你怎么知道的？我才不信。”
肖白解释：“冰川融化，海平面飙升，淹了很多的小岛屿，海岸线向陆地推进，变异植物和变异动物猖獗，寄生体就像人类早期一样出现了集体，比如俄罗斯这一片可能有几个老大，欧洲又有几个老大，矮木市比较特殊，因为眼球的原因，那个寄生体估计是不死的，不断地侵略人类的地盘，还有各种极端天气，诡区降临其实成了最温和的死亡方式。”
“诡区里的生活比现实生活还要好，甚至有人开始尝试活在诡区里。”
卡米尔蹙了蹙眉：“那又怎么了？”
卡米尔并未在这个世界生活太久，没有归属感，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但肖白和向水都说不出来。
正如向封所预料的那样。
一方面，向封从小到大给他灌输的观念就是，他的生命意义就是死亡，另一方面，当得知生命其实并非为了死亡而存在的时候，生命意义是死亡这句话反而慢慢丰满起来。
如果伤亡可以减到最小，大家都喜闻乐见。
卡米尔：“向水，你真是个圣父啊！别人死跟你有什么关系！？笑死我了，在搞什么笑？”
向水和肖白都没说话。
卡米尔：…
卡米尔：“认真的？”
卡米尔之后再也没说话。
8月20日，郊外，黑夜。
“好像有东西。”肖白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应该是变异动物。”
向水眯眼，终于看清楚了。
那是狼。
跑得飞快，紧紧跟在车屁股后面，体型很大，发出了低低的嘶声，几乎和车一样大了。
向水摸上车门。
肖白：“宝儿，不是说生死与共吗？这就要跳车了？”
向水眨眼，丝毫不心虚：“大难临头各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