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
莫水白、程胜、胡东升三路人马齐齐赶往了武者办事大厅。
李长生还在测试【燃血手刃】的上限。
招式套路已经推演出来了。
接下来就是磨合，一招一式都要足够老练，才能在实际应对时候，毫不犹豫地出手。
他集中精神，感受着气血顺着手骨在指尖凝结。
一毫米！
两毫米！
……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
但到了两公分的时候，卡住了，再怎么也涨不上去了。
“有点短…”
李长生想了想用了最大的力一削。
“嘶……”
轻微的气音消散。
他手指划过的地方，在坚硬的墙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刻痕！
！
这效果！
甚至比唐刀更好些！
尽管右手肌肉酸痛，满头大汗，可李长生心中狂喜！
淬体室这种特殊场地，就连天花板都是加强过的。
低阶武者即便拼尽全力，都不可能在这上面留下一道划痕。
能有这一道小小的刻痕，已经证明了这点气血的威力。
他的战技——【染血手刃】，算是小有所成！
短短一夜，就能有这样的效果
他甚至没有吃丹药药剂，放在以前，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系统增加了他的气血上限，才能这样一次又一次地尝试消耗。
这次自首可真是撞了大运了！
就连胃里灼热的感觉也已经退去了。
李长生感受了一下自身的气血，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
当初吞下这一枚异兽晶核也是无奈之举。
没想到。
担心的副作用并没有出现。
有了系统的帮助，他竟然可以直接略过净化晶核这一步……这可是太方便了。
每个人的气血是有限，只是多少的区别。
但他不一样。
如果气血耗尽，他还可以服用晶核。
直接补充，没有延迟，没有副作用！
只要晶核够多，他甚至可以拥有无限气血！
撑死就是亲和力量太大，胃里会有灼热。
感受着体内充盈的气血。
李长生看了看左手，再次忘我地练习起来。
双手仿佛穿花蝴蝶，可每一次出手，都能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痕！
肉眼可见的威力！
光洁的墙面很快变得斑驳。
墙面上精心刻画的阵法闪烁着，忽明忽暗。
守在门口的胡江很快发现了异常。
“我的天！”
“墙上阵法怎么成了这样？？”
“这究竟是什么功法？怎么这么厉害？”
扒在门口一看。
他揪着头发，满脸绝望。
按照局长的尿性，大门被记者挤坏了都让他修，这阵法修补肯定也会落到他头上。
可阵法他是真不会修啊！
更何况，李长生现在这个状态，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他也不敢进去阻拦。
只能两眼睁着干着急！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
“胡江！”
一声呼唤传来。
“在！”
胡江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条件反射地答道。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听声音，相隔最多几百米。
他的那位暴脾气爷爷，来了。
“胡处长！”
“居然”
“辛苦您连夜奔波，咱们这边先喝口茶用个早饭？”
“我们把嫌犯押过来，准备好，您二位就可以开始审问了。”
局长他们在身后匆匆才能赶上。
赶的急赤白脸的。
“不用，少麻烦。”
胡东升压根懒得废话。
他急着查看，向孙子自首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真的李长生。
廖局长有些尴尬。
虽然知道胡东升是个暴脾气，但是没想到这么不近人情，说话简直毫不留情面。
幸好胡江是个老实的，办事儿放心，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差错，被这个老牛脾气发作……
廖局长心里乱得慌。
一时之间。
走廊上，只剩了匆匆脚步声。
“这次是我们来得早了，不怪你们没准备。”
“流星城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领导都很重视，刚好我和胡处长就在附近，就早早过来了。”
“廖局长不用紧张，办案要紧。”
“也是你们的工作到位，嫌犯才愿意向你们自首啊。”
联邦政府特派来的官员笑着打圆场。
“柳督察客气了。”
廖局长终于松了一口气。
柳督察办事说话就是稳妥，年轻有为。
她可是联邦政府外派的督察里，出名了的和善人，说话办事儿，好似如三月春风。
人送外号——三月柳。
难怪能和胡东升这样的古怪脾气一起工作。
很快。
一行人到了关押李长生的淬体室门前。
“爷爷。”
眼看胡东升越走越近，越走越快，胡江的心却越揪越紧了。
放下凉透的饭菜，率先行礼。
这么久没见，爷爷也没怎么变。
浓眉大眼宽下巴，眉头总是皱着，眉心的皱纹感觉更深了。
一身军装笔挺，看起来精神不错。
“嗯，嫌犯李长生就在里面？”
胡东升点点头，不易察觉地轻轻吐了口气。
柳督察有些意外。
没想胡东升的孙子，居然会在流星城这样的小地方。
而且，比起自家孙子，胡东升居然更在意嫌犯李长生，甚至明显看出来，他居然有些紧张。
这可真是新奇事！
柳督查若有所思地观察着胡东升。
看来胡东升也不是什么铁人，也是有弱点的，而且，这个弱点很有可能就和李长生有关。
她立刻细心地记下了这一点。
这一趟出差，还以为，就是看犟牛发脾气，她帮忙打圆场而已。
“把门打开。”
胡东升做好心理准备之后让自家孙子开门。
胡江咽了口唾沫：“现在恐怕开不了，他状态……好像不稳定。”
“什么？”
“该不会是畏罪自杀了吧！”
廖局长急了，立刻贴在门上的观察窗口。
众目睽睽之下。
李长生背对众人，对着墙上的阵法，双手乱舞，背心都被汗浸透了，再加上胸前的勋章碰撞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看起来分外诡异。
“……疯了？”
“装的？要叫精神病院医生来吗？”
廖局长懵了。
昨天他躲着没有见过李长生，这会儿看到李长生这副模样，还以为是吓破了胆，已经疯掉了。
“他在研究新的战技，不要打扰……”
胡东升一眼就认出了李长生。
看清墙上的痕迹之后，他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睛。
只是，众人看得太过专注。
李长生很快察觉到了异样。
扭头看过来，发现了门口一张张人脸。
还是那熟悉的犀利眼神！
胡东升狂跳的心脏终于落地了。
就是他！武者第一先锋！
李长生！
李长生也没想到淬体室隔绝精神力的效果这么好，门外居然站了这么多人。
分神的瞬间，他手上的气血失控。
瞬间打到了墙上。
“砰！”
一声巨响！
岌岌可危的阵法，猛地一亮后，彻底发生了爆炸！
尘烟四起！
李长生的身影被掩埋，消失地在了众人面前。
胡东升脸上的笑意瞬间垮了：“李宗师！”
打开门冲进去一看。
李长生稳稳地站着，只头上落了些许灰尘。
爆炸发生的一瞬间。
淬体室里的压力骤然减轻。
他飞快地后撤，并没有受到伤害。
还有空腾出一只手，小心地护着勋章。
众人进来的时候，他正在仔细擦拭着灰尘。
“……你认识我？”
李长生有些疑惑，他并不记得见过胡东升。
“认识，我军有史以来，第一先锋，半步宗师，李长生！”
“兖州ss级战场，玄字军，胡东升，向您敬礼！”
胡东升挺直了脊梁，向李长生行了个军礼。
军部在场所有武者立刻向李长生行礼。
天地玄黄，甲乙丙丁。
没想到还能见到同一个战场上的人。
李长生也有些激动，跟着回礼。
直到放下手来，他才开口说话：“谢谢你。”
“不过，我现在是杀人嫌犯，也不是宗师，而是个四阶武者。”
“您谦虚了，明白。”
胡东升并没有急着询问案件相关的事情。
原本还有些轻松的柳督察，不自觉地皱起了细眉。
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头发花白、苍老的武者，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每个文明都有传奇。
但活着的传奇，没几个人见到过。
这次的事，恐怕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了。
这哪是前来提审文案？
分明是老粉丝见偶像！
虽然胡东升的性格耿直刚硬，该不会在这种时候徇私吧？
她仔细打量了李长生一番之后暗自心惊。
这个李长生的样貌虽然苍老，但眼神气势十分锐利。
也不得不正视起来。
“诸位，换个地方说话怎么样？”
柳督察温柔地开口，试图控场。
“这边请。”
廖局长躬身让开了路。
万一引发二次爆炸……
这几位可都是头顶天的人物，要是在他的地盘上出个什么意外，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墙……”
李长生有些心虚。
他借武者联盟的地盘来做筏子，占了人家的便宜，还把人家的淬体室毁了……
墙面还在扑簌簌的掉渣。
“流星城的武者联盟很穷吗？”
“淬体室的质量这么差？”
“摸两下就坏了。”
胡东升说完，直接走了出去。
“……是，我们会立刻进行整改。”
尽管心在滴血，廖局长也不得不点头承认。
胡江捧着凉透的饭菜，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好歹他不用修门了……
李长生心里好笑，也跟着走了出来。
武者联盟不差钱，这间淬体室，很快就会修好了。
“不是说要吃早饭，带路。”
胡东升示意廖局长带路。
看胡江心虚的样子，就知道李长生昨夜还是没吃上饭。
“……这边请。”
廖局长下意识看了眼李长生，咽下了差点冲出喉咙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