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说,“我们本来就是下游公司,才不是当黑奴。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向苏小姐道歉,然后回来。”
金源远听到这样的吩咐,差些气得脑袋充血。
挨了骂还要他道歉,这个苏家小姐多大的脸啊。
可他哥又说,“还不赶紧的,要是三秒钟内没道歉,我就撤了你的职务,让你去南非当矿工。”
金源远七窍生烟,却也只得追上走廊上的苏倾城,咬牙切齿地对苏倾城说,“苏小姐,对不起,刚才是我失礼了。”
苏倾城用余光扫了他一眼,竟然一点回应也没有,无视他继续在跟她电话里的人聊闲天。
来往的工作人员很多,金源远觉得丢人极了。
他没脸再在凯瑞待下去,快步离开。
金地总裁办公室。
金地总裁金源丰满头大汗,看到对面的年轻人不寒而栗。
除了他是江启臣的儿子外,还有他那双看人的眼神,像是从冰窖里穿过来的一样。
他得罪不起啊。
他挂完电话后,对男人歉意地说,“沈总,真不好意思,刚才就是个天大的误会,我们公司真没有想让凯瑞当下游公司的意思,我弟的行为是他的个人行为,不是我们公司行为啊。”
男人在听着电话里面的女人说她今天要在公司上班的事,没将金源丰的话听入耳中。
他起身,只对金源丰道,“倾城不是你能动人,好自为之。”
金源丰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沈总,以后我肯定会跟凯瑞好好合作,绝不让你操心。”
男人没再答话,只是对着电话说,“下班我去接你。”
金源丰看着年轻的男人离开办公室,浑身紧绷的神经才算松懈下来。
他万万没想到华英收了他们的散股,又高价从几个小股东那里购买了股份,成为了金地第一大股东。
而做这一切的原因只是想让金地为凯瑞服务。
显而易见,苏家小姐跟这个沈总的关系不简单。
他立马让设计部的人去凯瑞,打算把这些人才都送给凯瑞,算是示好。
其实为了以后长期发展,讨好凯瑞不是坏事,毕竟华英可是金字塔的存在,华英稍微洒洒水,他们公司也能沾点好处。
这样想着,金源丰心里又平衡了些。
半个小时后,金源远从凯瑞回来了,他一进总裁办公室,就把公文包砸在地上。
“哥,你什么意思啊?明明是你想要一步一步兼并凯瑞,我才去凯瑞的,怎么现在又变成了我们在凯瑞面前做小伏底了?”
金源远看着自己没有眼力见的弟弟,沉着脸,“你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不要总是不知道变通。我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啊。刚才江启臣的儿子来了,他现在掌管的华英是我们公司第一大股东,而且苏家小姐跟他关系不简单。”
金源远脸色铁青,“怪不得那个臭婆娘那么猖狂,哥,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不会让那个臭婆娘好过的。”
金源丰知道他弟的性子,成不了大事,偏偏他妈非要让他弟当公司副总裁。
正好利用华英,把他弟干掉。
他皮笑肉不笑,“随你。只要你别用你的猪脑子连累我就行。”
金源远脸都气绿了,瞪了金源丰一样,甩手而去。
凯瑞市场部。
苏倾城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工位,她的身份并没有公开,一个办公室还是只有经理知道她的身份。
这次她去瑞士,经理只是对别人说她出差了。
她照常上班。
自从上次杀鸡儆猴,部门的人没人敢再对她议论纷纷,都知道她后台很硬。
尤其现在华英再次跟公司合作,不少人为了想要参与这个业务,跑来争相巴结她。
苏倾城习惯了这样的模式。
之前在云台就是这样。
渐渐她在市场部安定下来。
几天后,她爷爷奶奶回来了,苏倾城和沈郢重新住回了苏家。
出去旅游了一趟,老太太又收到了她爸报平安的电话,没之前郁闷,拉着苏倾城说了好一会话。
苏倾城准备上楼休息时,老太太问她,“孩子,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你马上要三十了,也该定下来了。”
她和沈郢还没讨论过结婚的事。
其实他们连男女朋友都不算。
这要是跟老太太说,老太太怕是要跳脚。
苏倾城敷衍说,“我和郢郢都能算老夫老妻了,不是一张证书能证明什么的。”
苏老夫人严肃地看着她,“倾城,这不是证书的事儿,而是男人给你的承诺,如果一张带着法律意义的几张纸都不能给你,这种男人要了有什么用?”
苏倾城替沈郢说话,“奶奶,不是他的问题,是我暂时不想结婚。”
苏老板夫人老脸上有些不自在,“还是因为你爸妈的关系?”
苏倾城缄默不语。
苏老夫人叹口气,“孩子,以后你要过的是自己的日子,不要在你爸妈的婚姻里走不出来。”
“我知道啦。”苏倾城摆摆手,“我又不是不结婚,只是暂时不结婚而已,等哪天我想结婚的时候自然会结的。”
苏老夫人心里理亏,毕竟是她儿子对不起闵恩婕,才造成苏倾城落下这么个毛病。
苏倾城心不在焉地回到自己的卧室,沈郢在给一株兰草擦拭叶子。
下人不怎么仔细,可能擦花上的灰尘。
苏倾城在沙发上躺下,抬着手指在看指缝中的灯光。
沈郢停了手中的活儿,走到苏倾城旁边坐下,捉住了她摆动的手指。
他与她在灯光下十指交扣,他们的手都很白,对着光,显得更白,交缠着,很暧昧。
沈郢轻声说,“遇到烦心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