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月想了想,觉得半刺不管是进攻还是躲避,行动之间的动作就像跳舞一样赏心悦目的,可能是跟他的身段灵活柔软有关。
而且他还有一点是和别人不一样的,若说别人在杀野兽时是凶狠,是厌恶,那他就是漠然。
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似乎这些都不入他的眼一样。
萧锦月没有看太久,因为很快就有狼偷偷朝着她靠近了。
哪怕是野兽也是有最基本的智慧的,它们看同伴在这几个雄性这里讨不了好,不断有狼死或伤,就把目光放在了落单的萧锦月身上。
因为就它们的所见所闻,往往雌性会比雄性更加弱小,一旦她们落难,那些雄性就会乱了阵脚,说不定还会露出破绽。
所以有悄然的,就有三头狼偷偷隐于草叶之中,想要朝着萧锦月偷袭。
“锦月雌性,小心!”
丛翰无意中看到这一幕吓的脸色都变了,声音都快喊破音。
他发了狠的一刀砍死了眼前这头狼,也不顾旁边那头想要朝着自己的肩颈扑过来,就想要先救下萧锦月再说。
他知道,一旦萧锦月死了,那自己也就死的透透的了。
相反,哪怕自己受了重伤,可只要萧锦月好好的,自己就还有被救治的机会!
而听到丛翰的声音,焰鸣和半刺也都神色一紧,齐齐的朝着她看了过来。
半刺方才的漠然早已经消失不见,眼眸里只有紧张,如果仔细看能发现他脸上一瞬间血色都淡了。
他们都发现的事,萧锦月又怎么会没有发现?
早在发现周围动静时,她就已经悄然摸向腰间了,待到它们凑近时,嗖嗖嗖三声,暗器便将它们的头扎了个透。
萧锦月不紧不慢的收回手,这才说了声:“我没事。”
说完才发现,她的确是没事,但是焰鸣他们三个……好像有点事。
他们每个人都是一人同时对战两头或三头豹狼的,因为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身上,就导致他们在战斗中突然分了神。
那豹狼又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早就找准时机扑咬上去了!
而他们也是在看到自己无碍之后才有功夫把豹狼给解决掉的,但这时已经身上带伤了。
“过来,我给你们治伤。”萧锦月皱起眉道。
“锦月雌性,你怎么……”丛翰一边疼的倒抽气,一边在直勾勾的盯着萧锦月看。
天知道他刚才被萧锦月的利落出手惊艳成了什么样子,因为她实在是太帅了,那小小的武器就像是自己长了眼睛一样,刚脱了她的手就直直的冲向了那三头狼,准之又准,一击毙命。
而且不止准,力气还大,那一下就把它们的头盖骨给击穿了。
要知道这些狼的头骨可是相当坚硬的,别说那么小的武器了,就是用刀也得多些力气才能做到。
所以丛翰震惊了,不敢相信这么迅捷的出手会是萧锦月做出来的。
“好厉害。”焰鸣也叹道。
他被狼咬到了小腿的位置,虽然第一时间就把它给砍死了,但是被咬伤的伤口还是在不停的流血。
半刺的伤是最不重的,但位置却不太好,因为是在脸和脖子处。
因为有头狼是从树后朝他扑过来的,他当时侧着头去看萧锦月,一时没有顾得上躲避。
“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半刺皱着眉走过来,一把抓住萧锦月的手就想要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口。
他一走近,萧锦月就看清了他冷白面颊上那刺目的殷红了,一道道伤痕红的刺眼,凝动着的血珠滚落在那里,有的顺着他的下颌往下滴落。
还有脖子,他的脖子很纤细,显得那几条伤痕非常明显,都让人担心是不是力道再重一点会把脖子折断了。
“没有,你们没看到吗,它们根本没有碰到我就被解决了。”萧锦月抽出手。
“他们竟然还在杀狼!锦月雌性,你的这些兽夫对你未免也太疏于保护了!”丛翰皱起眉,十分不悦的看向山崇他们。
同样是萧锦月出事,他们三个急的不行,个个抛下猎物都要赶过来相救。
再看那四个正经兽夫,他们虽然朝这边看了,但是手上的动作没有停,还在那里杀狼呢!
直到现在狼杀完了,他们四个这才加快脚步走过来,这哪里像是一个兽夫应该对雌主有的态度!
只是丛翰这话说完,就发现萧锦月和那几个兽夫的表情有些玩味。
他们竟然都笑了!
“咳,丛翰雄性,我们知道你这是担心我家雌主。不过我们身为锦月最亲近的人,当然很清楚她的实力,所以正如她相信我们一样,我们也很相信她。”霍羽笑着走过来,“别说三头狼了,就是再有三十头,她也能一个人解决。”
“没错,如果我们抛下猎物过来救她,不仅帮不上忙,自己还会受伤,到时还得麻烦她辛苦的替我们救治,而这一切本来是可以避免的。”石空点头。
“放心,若是真有危险,先舍身相救的一定是我们,而不会是你们几个新队友。”凛夜冷声说。
“锦月的实力你们还没有清楚的认知,不过没关系,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知道了。”山崇勾唇说。
丛翰是有些茫然的,因为不管是他自己还是他所见的,从来没有见过有兽夫这样对雌主的。
雌主遇到危险他们不急,竟然还说相信她?
他们是真的不怕她会自顾不暇,从而出事吗?
倒是焰鸣,听了他们的话后有些明白了。
他是曾见过萧锦月是如何对别的部落下手的,的确和别的雌性很是不同,行事作风干脆利落,下手也是快准狠。
从那时看,跟在她身边的兽夫们似乎就不是保护者的身份,而是……陪伴者?
那一次他还以为是偶然如此,但是再结合今天的情况来看,似乎事实与自己想的不同。
而半刺看看萧锦月,再看看她的兽夫们轻松的表情,似乎就明白了什么。
“是我们太紧张了,其实也是因为太担心你了,雌主。”半刺微叹口气,只是刚说话就啊呀了一下,伸手去碰自己的脸,“我怎么这么疼啊,难道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