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情况也会让半刺停止假装,那就是苏若夏要来真的。
前几天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苏若夏对他还有点耐心,没打算强来,而今天她可能是耐心告罄了,眼看着就要玩真的。
若是到了今天仍没积累够,那为了不让她得手,半刺也必须得提前暴露了。
还好,一切时机都刚刚好。
半刺看着苏若夏,眼里浮现出疑惑。
奇怪了,他已经观察了多日,自认已经非常仔细,但始终没有找到是什么东西在帮助她。
半刺很确定,苏若夏身边没有那个“人”,没有人在旁边帮她,她也没有和什么神秘人私下见过面。
所以不是人。
那是东西?
可也不对,如果是用东西,那这么多天跟着她,就算她藏的再小心也总会有那么一两次露出来的,可半刺也很确定没有。
这就奇怪了,首先能确定有那么一种“东西”在帮她,其次,那种东西不是人,也不是实物。
那它会是什么,又会在哪里?
半刺先将苏若夏脱在房中的衣服里找了找,只发现了一枚神丹,还有一些防虫蚁的药。
那些药他没管,至于神丹,没收了。
他自己用不上,但是萧锦月似乎很喜欢这个东西,就留给她吧。
找了一圈没有发现,这让他再次肯定是那个东西可能不是实物的猜测。
不是人,也不是带在身边的东西,那会是……
半刺冷冷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苏若夏脸上。
天很冷,苏若夏体质一直很娇弱,完全不像兽世的兽人一样强壮。
她现在就这样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上是疼的,人也因为寒冷而本能的哆嗦着,看着好不可怜。
而脸上就更惨了,全是血条子,皮肉翻卷,毁容的很彻底。
之所以毁她容,是因为她的能力是靠着吸引雄性而提升,那如果脸都没了,可怖的无法入眼,她以后还能如愿吗?
或者,她身后的那个东西还会帮她恢复真容?
但半刺却想知道,它又能帮多少次?是否会次次帮,永无止境,毫无怨念?
还有,就算帮,也得付出代价吧,既然如此,就当是让对方多消耗一下了,能削弱一点能力是一点。
“……难道,是在身上?”
半刺突然间低声喃喃。
他想了想,把放在地上的半块染血断裂木板重新拿起来,开始一点一点在苏若夏身上寻找起来。
他可不想用手触碰到她,哪怕只是根头发丝。
一会抬抬她胳膊,一会替她翻翻身,像是在处理死兽肉似的,眼里没有一点对女色的动容,只有对找不到东西的焦躁。
忽的,他的目光在一处凝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隐隐看到了一个重影,而那个东西是在苏若夏的脖子上。
明明苏若夏脖子上空无一物,可方才翻动的时候却好像有个影子在晃,它很小,圆圆的,就在锁骨下方一点的位置,就像是——
一个吊坠?
半刺眨了眨眼睛,确定肉眼可见处她的脖子上什么也没有戴。
他拿木板戳了戳,也只有皮肤的弹性,没有什么障碍物。
他再次翻动苏若夏的身体,而这一下那个东西又出现了。
是一小道影子,像是眼花时才出现一样,一晃而过。
但位置却在同一处,这绝对不是眼花,也不是错觉。
几乎是本能般的,半刺觉得一切的根源就在这里了。
他终于把木板扔到一边,然后略带嫌弃的把手指伸了过去,触碰苏若夏脖子那里。
没有东西。
若是有东西,哪怕看不见,也是可以摸出来的,但他确定没有摸到圆形的吊坠样物件。
略一思索,他一边翻动苏若夏的身体,一边再次触碰她脖间。
有了!
这是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那不是实物,但却让他的手有了触感。
就像是有一股风吹过手掌,你抓不住,但却知道有东西拂过一样。
但半刺尝试了好一会儿,都无法破坏那个东西,也无法把它从苏若夏身上弄下来。
心知这件事情有难度,自己恐怕是完不成了,半刺果断放弃。
他看了看天色,仍然是浓黑的,于是随便拿衣服给苏若夏一裹,就像扛个死猪似的扛着她翻出了窗。
因为已经连续几晚都是二人独处一室了,别的兽夫也知道二人的情况,所以不管屋里有什么动静他们都已经习惯了,也不会过分关注。
他们的这座木屋还挺大的,能每人分到一间房,唯一的问题就是房子破旧了些,有的地方还漏风漏雨,但总的来说凑合着住还是没问题的,也已经超过此处至少七八成的住处了。
要说起来苏若夏运气还挺好的,这里就是她找到的,而且位置很偏,这几天过去除了他们之外竟然无人经过此处,自然也就没有人打上门跟他们抢房子了。
所以兽夫们现在已经没有人专门守夜了,也不用大晚上的加班,只用各自待在屋子里美美的休息一晚到了天亮再出去狩猎就好,就算有人偷袭,那大家听到动静后再出来也来得及。
半刺带着苏若夏就地一滚,便从木屋躲到了后面的林影之中。
他随手把苏若夏丢到地上,先观察了一下木屋,发现没有人追出来,也没有任何动静,可见无人注意到异常。
半刺把手放到唇边,发出一两声类似于夜禽鸣叫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木屋的门打开了。
焰鸣拿着武器,就像是不经意出来查看情况一样朝着左右望了望,在看到半刺后目光一凝,明显露出些喜色。
半刺做了个嘘的动作,指了指屋子。
焰鸣点了点头,过去把门关好,然后才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半刺躲在林叶之后等了等,确定屋子里没有人出来,一切正常,这才再次扛着苏若夏朝着焰鸣所在的位置赶去。
“你把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被她下药了吗?”
等看到苏若夏那一脸血,还有手脚软塌塌的样子后,焰鸣明显吃了一惊。
“我自己就是剧毒的蛇,有什么毒能毒倒我?”
半刺淡淡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