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岛的黄昏裹着咸腥的海风,总督府穹顶的星月旗在暮色中猎猎作响。林骁踩着碎石路走向观测台,指尖摩挲着口袋里的矿脉图——那张印着深蓝色矿脉的羊皮纸,此刻正与他军装左胸的龙形徽章贴在一起,滚烫得像块烙铁。
“林队,漂亮国第七舰队刚越过赤道线,‘海妖’级隐形驱逐舰已进入预警范围。”通讯员小陈的喊声劈开暮色。林骁抬头望向海平面,远处隐约可见航母编队的黑影,舰载预警机“夜枭”的红绿航行灯在渐浓的夜色里像几颗恶毒的眼睛。
他掏出卫星电话,拨通北京指挥中心:“‘长城-9’预案启动,让‘幻影’中队升空,搭载‘雷霆之怒’导弹。”
电话那头传来总参谋长沉稳的声音:“记住,林骁,我们的底线是天枢岛领海基线十二海里内,绝不允许任何外国军机舰船进入。‘昆仑’号驱逐舰的‘天网’防御系统已激活,会为你提供电子掩护。”
林骁应了一声,目光落在观测台柱子上刻着的一行小字:“1990年,父亲曾在这里画下第一张防御图。”那年父亲是驻岛工程兵,带着民兵用沙袋垒起简陋的防御工事,对抗漂亮国石油公司的推土机。如今三十年过去,他穿着同样的迷彩服,面对的却是更锋利的刀刃。
小陈递来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实时卫星云图:漂亮国“福特号”航母正以30节速度向天枢岛逼近,舰载机群已挂载“地狱火”钻地弹;与此同时,龙国三亚军港的“昆仑”级驱逐舰刚刚完成“星陨”导弹装填,舰长发来加密消息:“‘星陨’已就位,等待指令。”
林骁摸了摸左胸的徽章,金属边缘硌得指尖发麻。他想起出发前总参谋长的话:“这场仗不是为了抢石油,是为了让天枢岛的孩子们能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
凌晨三点,天枢岛防空洞的白炽灯忽明忽暗。林骁趴在作战地图前,耳机里传来“幻影”中队的呼号:“‘红鹰’呼叫地面,发现‘幽灵’轰炸机编队,方位270,距离150公里,高度8000米。”
“允许拦截,启动‘苍穹’隐身模式。”林骁按下通话键,指尖冰凉。
三百公里外的夜空中,四架“幻影”战机像幽灵般划破云层。飞行员陈默盯着雷达屏幕,“幽灵”轰炸机的轮廓在屏幕上闪烁,像几只贪婪的秃鹫。“记住,”他对着僚机喊,“我们的任务是驱离,不是击落。发射‘雷霆之怒’,瞄准引擎。”
“幽灵”机群的领航员史密斯中校正准备投弹,突然发现雷达屏幕上的信号消失了——“幻影”战机开启了“苍穹”等离子隐身系统,像几滴水融入夜色。下一秒,pL-15“雷霆之怒”导弹的红外导引头锁定了“幽灵”的发动机喷口,陈默按下发射钮:“警告无效,开火。”
四道火光划破夜空,“幽灵”机群的编队瞬间乱了阵脚。史密斯拼命拉动操纵杆,却听见耳机里传来地面指挥的急促喊声:“‘福特号’遭‘星陨’导弹袭击,立即返航!”
与此同时,天枢岛西海岸的“天罚”导弹发射架缓缓竖起,导弹尾焰照亮了半边天空。漂亮国“福特号”航母的“宙斯盾”系统拼命拦截,却还是被一枚“星陨”导弹击中甲板,舰载机像纸片一样被掀翻。
林骁站在防空洞口,望着远处海面上的火光,听见小陈在身后喊:“‘昆仑’号报告,‘福特号’已后撤至200海里外!”
地面战爆发的第三天,林骁的突击队被困在天枢岛中部的盐碱地。“铁壁”坦克的履带碾过盐壳,扬起的沙尘像一堵黄墙,遮住了午后的太阳。
“林队,左翼发现‘铁壁’坦克!”小陈的喊声里带着哭腔。林骁举起望远镜,三辆“铁壁”坦克正从沙丘后探出炮管,炮口的火光一闪,一发穿甲弹擦着他的钢盔飞过,打在旁边的岩石上,溅起的碎石崩了他一脸。
“‘蜂鸟’无人机升空!”林骁大喊。
一架“蜂鸟”侦察机从背包里弹出,像只黑色的燕子飞向天空。林骁盯着平板电脑上的实时画面,“铁壁”坦克的热成像图像清晰地显示在屏幕上——那是三只红色的方块,正慢慢向他们靠近。
“瞄准车长舱盖,发射‘穿云箭’导弹!”林骁按下激光指示器。
“蜂鸟”投下的“穿云箭”导弹精准地击中了第一辆坦克的舱盖,火光中,坦克兵像被烤熟的虾米一样弹出来。另外两辆坦克慌忙掉头,却被从沙丘后绕出的“破军”坦克拦住去路——那是龙国装甲部队的“铁拳”,炮管喷出的“烈焰”炮弹瞬间吞噬了敌军。
战斗结束时,林骁蹲在一辆被击毁的“铁壁”坦克旁,摸着坦克炮塔上刻着的英文:“为了我的女儿。”他想起出发前,妻子把儿子的照片塞进他口袋里,说:“活着回来,儿子等着你教他踢足球。”
战争结束的那天,林骁站在天枢岛的码头上,看着漂亮国的运输舰缓缓驶离。海风里飘着石油燃烧后的焦糊味,远处的油井还在冒烟,像几根巨大的黑色蜡烛。
“林队,联合国观察员来了。”小陈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林骁接过文件,上面写着:“根据《天枢岛地位决议》,漂亮国撤出全部军事力量,龙国保留有限驻军权,天枢岛享有高度自治。”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矿脉图,羊皮纸的边缘已经被汗水浸软,但上面的深蓝色矿脉依然清晰可见。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几个天枢岛的孩子正蹲在沙滩上画着什么。林骁走过去,看见他们用树枝画了一面星月旗,旁边写着:“我们的岛,我们自己守。”
他蹲下身,摸了摸其中一个孩子的头,问:“你们知道这面旗是谁画的吗?”
孩子摇摇头,指着远处的海平面:“是爸爸画的,他在海上打鱼,说等战争结束了,要回来教我们开船。”
林骁站起身,望着远处的海平面,夕阳把海水染成了金色,像一片流动的蜜。他想起父亲说过的话:“战争不是为了抢东西,是为了让后来的人能安心地活着。”
一年后,林骁带着儿子回到天枢岛。码头上,那面星月旗依然在风中飘扬,旗杆下多了几行字:“献给所有为和平而战的人。”
儿子指着远处的油井问:“爸爸,那些黑烟是什么?”
林骁蹲下身,抱住儿子:“那是过去的伤疤,但你看——”他指向油井旁新建的海水淡化厂,“现在我们用石油换来的钱,建了工厂,建了学校,以后你就能在这里上学,和岛上的孩子一起踢足球。”
儿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挣脱他的怀抱,向远处的孩子们跑去。林骁站在原地,看着儿子的背影,想起战争结束那天,自己站在码头上,摸着口袋里的照片,说:“我回来了,儿子。”
海风拂过他的脸颊,带着咸腥的味道,却不再有硝烟的刺鼻。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像一串清脆的风铃,飘散在夕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