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妤回到大堂时，赵倩倩还在，她刚才试图上楼，但是被荣创的秘书拦住了，气得她差点没过去。
看到沈霜妤下来，“怎么样？让我哭还是让我笑啊？让我提前准备准备。”
确实没谈成。
但是沈霜妤故意说得煞有其事，“没想到乔总还挺好说话的。”
这话一出，赵倩倩脸都绿了。
她赶忙掏手机要给赵子深打电话，沈霜妤没心情再待下去，转身离开。
说不难受是假的，她毕竟从来没接触过生意的事，想马上上手确实有点困难。
沈霜妤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去了写字楼对面的二十四小时快捷超市，买了几串关东煮，坐在高脚凳上边吃边想事情。
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来看，挑了挑眉，接通：“阿延哥。”
林延是沈霜妤闺蜜林子纯的哥哥。
她和林子纯也是高中同学，只是林子纯毕业后就去了瑞士读大学，高中她和林子纯一起玩的时候，经常见到林延。
林家根基在海城，林子纯当时也是因为一件家里的事才会被转到北城上学，她出国后，林延也就回了海城，但他们之间一直都有联系。
林延的声音温和：“最近怎么样？我听说叔叔身体不舒服，怎么回事？”
沈霜妤跟他简单说了，“现在还在等供体，我准备过段时间再往国外想想办法。”
“国外那边我帮你问，你就安心照顾叔叔的身体，有什么要帮忙的跟我说。”
沈霜妤嗯了一声，跟他道谢。
林延说：“上次你让我帮忙查的澳城赌场的事，已经有结果了。”
沈霜妤猜到他打电话来是查到了，忙问：“汇款人是谁啊？”
“叫张慧雯，你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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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四个男人还坐着喝茶。
沈霜妤想得没错，荣创的酒店这几个人都有股份，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都是万盛的甲方，所以她跟乔斯礼谈话的时候，他们才都没有走。
乔赫野笑了声：“沈家有这么个女儿，这万盛明显是个潜力股啊，哥，你就一点跟他们合作的可能都不给？”
乔斯礼喝了口茶：“你都说了是潜力股，现在的万盛，想捏死它太容易了。”
说完他又看向他这个一向张狂不羁的弟弟，“你帮她说话，怎么，看上她了？”
乔赫野看向旁边，意有所指地说道：“我可不像某人有恋童癖，小我七岁，我可下不了手。”
几个人的视线刷刷看向贺屹舟，贺屹舟轻描淡写地用茶盖刮去浮沫，“需要我给你去眼科或者神经科挂个号？”问你看眼睛还是看脑子？
不承认？
乔赫野嗤笑一声，“你最好一辈子记得这句话，我等着你打脸。”
贺屹舟叠腿坐着，不置可否。
乔斯礼把话题转回去：“沈庭远这个女儿确实有商业头脑，也有胆识，只是还太年轻，还需要成长，但我看，万盛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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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屹舟从荣创出来，上了停在路边的迈巴赫，光线将他的眉眼照得有些疏淡。
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淡声道：“开车。”
秘书刚启动车子，突然说：“贺总，沈小姐在前面。”
贺屹舟睁开眼，侧头，就看见旁边便利店的高脚凳上坐着一个……泪流满面的沈霜妤。
他眉心轻蹙。
秘书叹气：“沈小姐毕竟才十八岁，一个小姑娘，以前都被家里保护着，今天肯定很受挫，也难怪会这么伤心。”
贺屹舟凉嗖嗖：“你倒是心疼她。”
“……不敢。”
沈霜妤正被十块钱的关东煮辣得眼泪横流，突然身边落下一片阴影，她慢半拍抬头，才看到是贺屹舟的秘书，上次在学校里看见过。
“沈小姐，贺总有请。”他指着路边停着的迈巴赫。
沈霜妤：“……嗯？”
车门打开，沈霜妤一手拿着没签成的合同，另一只手拿着瓶牛奶，慢吞吞上了车。
贺屹舟看着，莫名觉得有点喜感，眉眼带上笑意：“没谈成合同，很难过？”
沈霜妤歪头：“嗯？”
她早上出门应该化了妆，刚才一哭妆掉了些，黑眼圈就露了出来，漂亮的眼睛里一片疲惫。
贺屹舟皱眉看着她：“昨晚熬夜改合同了？上次医生跟你说的话都被你当耳旁风了？你自己身体你没数吗？”
“你以为我想熬夜啊？”沈霜妤手指紧紧捏着合同，“我爸心脏病住院了，万盛现在又出了事，我怎么心安理得地睡觉？”
想到刚才她就问：“你和子深哥应该都是荣创的股东吧？”
贺屹舟：“嗯。”
刚才在乔斯礼口中没问到答案的问题，她又问了一遍贺屹舟：“贺屹舟，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荣创要跟万盛解约吗？”
贺屹舟眉梢轻挑：“不叫我屹舟哥哥了？”
沈霜妤突然脸颊爆红。
她想起，刚才她和赵倩倩说话的时候，前台小姐正在给总裁办打电话，所以，他都听见了啊……
“在学校装得跟我不熟，结果私下就打着我的旗号办事？”
沈霜妤感觉浑身的热气都在往脸上涌，下意识防备：“这是你欠我的……”
贺屹舟淡淡：“欠你什么？”
“上次在酒吧，你跟我都……那样了！我借用一下你的身份怎么了？”
贺屹舟颔首点评：“还挺理直气壮的。”
“……”
沈霜妤是理不直气也壮，小声嘟囔：“本来就是。”
贺屹舟就笑了。
他的眉眼硬朗，面部折叠度很高，可偏生生了一双狭长多情的桃花眼，笑起来如沐春风，像是从漫画海报中走出来的人。
沈霜妤的心很轻地，动了一下。
他说：“十八岁的小妹妹，做过那种事吗？”
明明乔赫野也叫过她妹妹，可这两个字从贺屹舟嘴里说出来，莫名有些让人不忍直视的旖旎感……
“第二天起床你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吧？”
“……什么异样？”
贺屹舟捏着她的下巴，朝着她凑近了一分：“如果那天我们真的做了，你觉得第二天还能那样活蹦乱跳地去上课？”
“妹妹，你瞧不起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