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室明亮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黎愿几乎是踩着晨间铃声飘进教室的,脚步虚浮,像一朵被霜打蔫了的小花。
她眼下那两团浓郁的青黑几乎无法忽视,脸色苍白,整个人透着一股被彻底榨干精气神的萎靡感,像个可怜兮兮、没发酵好的小面包。
“冕下!”
“天哪!您这是怎么了?”
几个早已到教室的女孩一眼就注意到了她的异常,立刻关切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
“您脸色好差!是昨晚没休息好吗?”
“是不是训练太累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黎愿被围在中间,面对女孩们真诚的关心,脸颊微微发烫,一时语塞。
她张了张嘴,却半天开不了口……难道要她说,她是被两个狗男人榨干了?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眼神飘忽,试图编造一个像样的理由,比如彻夜研究精神力控制,或者冥想过度……可脑子因为缺觉而一片混沌,根本组织不起像样的谎言。
就在这时,昨天那个送来致命礼物的女生,看着黎愿这副明显纵谷欠过度(?)的憔悴模样,再联想到自己送的那一摞劲爆写真集,以及隐约听到的关于两位阁下留宿的消息……
她眼睛一亮,瞬间福至心灵。
“啊——!”
她突然发出一声短促而兴奋的尖叫,一把抓住黎愿的手,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八卦的光芒,压低了声音却难掩激动。
“冕下!您……您昨晚……是不是……用了?和两位阁下一起……研究了一下?”
“研究”两个字被她咬得格外暧昧。
黎愿:“!!!”
被迫再次回忆起昨晚那漫长而激烈的学术探讨,她的脸颊瞬间爆红,一直蔓延到耳根脖颈,眼神都开始恍惚了。
事实上,她昨晚那不祥的预感完全应验了。
路易和伊森被那份教学材料刺激得不轻。
整整一夜,她就像一艘在狂风巨浪中颠簸的小舟,被反复折腾,几乎没怎么合眼。
两人不仅身体力行地验证了各种可能性,还极其恶劣地、慢条斯理地、一遍遍在她耳边追问,对照着写真集上的各种类型,逼问她的偏好——
“……阿黎,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看来是我们疏忽了。妻主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喜好很正常,不用害羞。”
“……告诉我们,你喜欢哪一种?嗯?作为你的丈夫,我们有义务……按照妻主的喜好,好好‘伺候’你。”
“……嗯?这一本,看起来好像被翻得最多呢。”
“……或许妻主更喜欢这种?戴眼镜的?看来我平时……表现得太含蓄了。”
“……”
那种被完全掌控、被迫坦诚又羞耻到极点的感觉,现在想起来都让她脚趾蜷缩,浑身发软……
然而,她的沉默、她的脸红、她那仿佛被抽空了魂儿的恍惚状态,对于周围这群早已不是懵懂少女的同学们来说,简直就是最直白的答案。
“哇——!”
“真的是这样!”
“天哪!两位阁下一起……也太厉害了吧!”
“难怪冕下您看起来这么……辛苦……”
女孩们瞬间激动起来,压低声音发出兴奋的惊呼,看向黎愿的眼神充满了暧昧、同情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羡慕。
她们立刻将黎愿团团围住,开始了女孩子间私密的经验交流。
“哎呀,刚开始是这样的,适应就好了!”
“冕下,我那里有上好的舒缓精油,等下拿给您!”
“其实可以试试……”
“对啊对啊,有时候可以这样……”
“我家里还养了几个长得好体力也好的,很干净,还没用过,冕下可以带回去玩玩……”
女孩们热心地分享着各种或靠谱或不靠谱的心得和技巧,直白的建议和暧昧的调侃交织在一起,听得黎愿面红耳赤,头顶都快冒烟了。
就在她快要被女孩们的热情淹没,尴尬得无以复加时,教室的门被推开了。
授课教授拿着教案走了进来,这才让他终于得到了解放。
她一边看着课本,一边出神。
嗯,以后还是不能让那几个狗男人留宿。
***
时间在专注与偶尔的兵荒马乱中悄然流逝,转眼半个月过去。
学院的生活逐渐步入一种紧绷却规律的平静。林晩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精神力的锤炼上,进步神速。
对于治愈水晶的灌注,也越来越得心应手,成功率显着提高。看着桌上不知不觉积攒下的一小筐晶莹剔透、内部闪烁着点点荧光的水晶,她心中升起一股小小的成就感。
她仔细挑选出品质最好的几颗,分别用柔软的丝绒小袋装好,寄给了在外奔波的萧祁等人,虽然知道他们的精神图景在她的多次清理下已经十分稳定,但这总归也是她的一番心意。
一个月不见,她有些想他们了。
几人依旧忙碌,除了每晚的群内视频电话外,其余通讯都很简短。
但从只言片语中能听出,他们各自的任务虽进展缓慢,却也在一点点向前推进。
几人中,最幸福的无疑还是伊森和路易,占了距离的便宜,这几个周末,黎愿被两人霸占得彻彻底底。
自从图集事件后,两人越发放肆,晚上简直像是不知餍足的野兽,任凭黎愿哭哭唧唧、撒娇求饶也没用。
但或许是被她之前的抗议起了一丝效果,两人再没有破格在学院留宿过,这让她悄悄松了口气。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独自躺在宽大的床上,掰着手指细数来治愈师学院的日子已经满一个月时,那份沉甸甸的焦虑就会将她裹挟。
十个月。只剩下十个月了。
这个倒计时像悬在头顶的铡刀,常常让她在半夜被光怪陆离的噩梦惊醒,心慌得再也没法入睡,只能爬起来,对着窗外的星空默默冥想,直到天际泛起鱼肚白。
然而,在这种挥之不去的焦虑中,一个意外的惊喜悄然降临。
在她来到治愈师学院第二个月,也就是四月份的第一周,某个平淡的放学午后,她像往常一样收拾好东西,磨磨蹭蹭地走向教学楼门口。
治愈师们的专属护卫队通常会在那里等候,护送各位小姐返回各自的住处。
然而,今天,在那群熟悉的护卫身影旁,她一眼就看到了两个不该出现在这里,却又无比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