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谷的界域之墙裂口处,银色光点如潮水般涌入,却在接触到金黑交织的光网时骤然减速,像被无形的手牵引着,在网中缓缓旋转。凌羽操控风系魔力收紧裂口,将光点的流量控制在恰好能被光网容纳的程度,额角的汗珠在寒风中凝成细霜。
“这玩意儿比想象中更滑溜。”墨痕紧握着陨铁玄铁打造的长刀,刀身的星纹亮起,将靠近光网边缘的光点斩碎,“它们在试图渗透光网的缝隙。”
独眼首领指挥岩甲兽用巨爪拍打地面,土系能量顺着光网的脉络流淌,暂时堵住了几处即将破裂的网眼:“灵汐那边怎么样了?笛声快撑不住了!”
远在风雪镇的广场上,灵汐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玉笛的曲调开始发颤。雕像的光雾越来越稀薄,底座的“平衡”二字几乎要被银色细沙覆盖。林一带着镇民们手拉手围成圆圈,将自身微弱的灵力注入光网,可这点力量在银色光点面前,如同杯水车薪。
“阿风的气息在流失!”灵汐望着雕像中几乎消失的黑色纹路,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光网的平衡正在倾斜,金色的光芒越来越盛,黑色却在被银色光点吞噬——这不是共存,是新的失衡。
黑风谷的光网突然剧烈震颤,一处网眼被银色光点撕开,数十道细小的触手喷射而出,直扑离得最近的岩甲兽。岩甲兽发出痛苦的嘶吼,被触碰到的甲壳瞬间化作透明晶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不好!”墨痕挥刀斩断触手,可晶体已经蔓延到岩甲兽的前肢,“它们在同化土系能量!”
凌羽试图用雷电摧毁晶体,却发现雷电一接触晶体就被吸收,反而让晶体生长得更快。独眼首领急得用骨斧猛砸地面,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岩甲兽的前肢彻底透明,最终化作一堆银色的粉末。
“关闭裂口!快关闭裂口!”独眼嘶吼着,声音里带着绝望。
凌羽咬紧牙关,将风系魔力提到极致,裂口开始缓缓收缩。可就在这时,光网中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黑光——那是雕像中最后一点黑色纹路,顺着光网的脉络冲到裂口处,与银色光点碰撞在一起。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黑色纹路并没有被吞噬,反而像墨滴入水中般,在银色光点中晕开,形成一道道螺旋状的花纹。银色光点的躁动渐渐平息,触手缩回光网,甚至开始主动缠绕黑色纹路,像是找到了新的依附。
“这是……”墨痕愣住了。
风雪镇的广场上,灵汐惊喜地发现,雕像中消失的黑色纹路重新浮现,甚至比之前更加浓郁。底座的银色细沙不再扩散,反而开始被黑色纹路吸附,化作金黑银三色交织的细丝。
“是阿风!”灵汐的笛声重新变得流畅,“他在引导暗影之力与银色能量融合!”
黑风谷的光网中,金黑银三色形成稳定的漩涡,银色光点不再试图突破,反而与光网的脉络融为一体,在网中形成新的节点。被同化的岩甲兽粉末中,竟钻出几株带着银色纹路的嫩草,在风中轻轻摇曳。
“它们……共存了?”独眼首领瞪大了独眼,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凌羽缓缓松开风系魔力,裂口没有再次扩大,三色漩涡的能量反而顺着裂口向外蔓延,在墙外形成一道新的光带,将那些蠢蠢欲动的银色光点挡在外面。
“不是共存,是转化。”墨痕抚摸着光网的脉络,能感觉到银色能量中多了一丝生命的律动,“就像阿风说的,没有绝对的危险,只有放错位置的力量。”
当第一缕晨光洒在光网上时,三色漩涡彻底稳定下来。黑风谷的界域之墙裂口没有关闭,却形成了一个天然的能量转换器,墙外的银色能量经过转化,变成滋养冰原的特殊养分,顺着光网的脉络流向大陆各处。
岩甲兽失去的前肢旁,长出了银色的晶体假肢,不仅能活动,还能释放出温和的土系能量。独眼首领试着触碰晶体,发现它不再冰冷,反而带着一丝暖意。
“这玩意儿……还挺好用。”独眼咧开嘴,露出难得的笑容。
返回风雪镇的路上,凌羽指着冰原上新开的银色花朵:“你看,它们真的在改变这片土地。”
墨痕点头,刀身的星纹与花朵产生共鸣:“也许,这才是阿风真正想看到的平衡——不仅是光明与暗影,还有本土与域外。”
广场上,雕像的光雾恢复了往日的浓郁,甚至多了一丝银色的流光。灵汐的笛声与光雾共鸣,引来一群带着银色纹路的蝴蝶,在雕像周围翩翩起舞。
林一捧着一碗新酿的麦酒,倒在雕像前的土地上:“阿风,你看,今年的收成肯定好。”
夕阳西下时,阿风手掌的星轨印记在三人掌心同时亮起,传递来清晰的信息——界域之墙的危机解除,但新的平衡需要有人守护,就像当年的守夜人守护暗影之核那样。
“看来,我们又要忙起来了。”墨痕将长刀扛在肩上,刀身的星纹在暮色中闪烁。
灵汐收起玉笛,眼中闪烁着笑意:“正好,我新谱了首曲子,叫《三色歌》,还没人听过呢。”
凌羽望着天边的晚霞,风系魔力在他指尖化作三色漩涡:“先去圣城告诉雷奥这个好消息,我猜他肯定又在纠结要不要让圣光接纳银色能量。”
三人的笑声在广场上回荡,伴随着雕像中传来的轻响,像是阿风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