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将小船开到深海区。
一边喝酒抽烟,一边时不时提着鱼钩探查。
“干杯!”
“干!”
......
“哎哎哎!你养鱼呢?这就没意思了啊!”
“你那俩眼长得不大,眼神还挺好使。”
...
“怎么还上升到人身攻击了?罚一杯!”
“行行行,是我说错话了,干了!”
“我陪你一个!”
“嗝...”
......
就这样,我俩硬生生的喝到黑夜降临。
人喝的七八分醉,鱼却一条都没钓到。
“杰克!你小子在那边过的好不好!我想你了!”
突然,狐狸仰天大喊起来。
“杰克!你如果能看见我们,你就变成条鱼,让我钓上来跟我们说说话,我保证不会吃掉你...”
“杰克!”
“杰克!”
......
今天的海面十分平静,并且天空看不见一朵云彩。
皎洁的月光洒在海面上,再搭配远处照来的灯光,周围波光粼粼。
两名醉汉在这里不停的呼喊着:“杰克。”
“嗡嗡嗡——”
就在这时,一艘快艇突兀的出现在后面。
游艇开的飞快,并且方向不变的径直朝我们冲过来!
相比我跟狐狸,驾驶这快艇的人看上去更像是喝醉了。
“嗡——哗啦——”
就在两艘船看起来就要相撞的时候,快艇一个急转弯并且松掉油门,贴着我们小船来了个漂移。
“去你大爷,劳资突突了...突突...突...”
我俩被溅了一身凉飕飕的海水,醉意都醒了几分。
狐狸气冲冲的要去拿“大菠萝,”并且指着对面驾驶员撂狠话。
结果骂着骂着,就跟卡壳了一样。
“搞什么鸡毛,骂人都不会了?”
我同样被那人的开船方式弄得火大,转过视线去,结果下一秒目瞪口呆。
那人愣眼一看,简直跟某位故人一模一样。
“Fuck,你看到了吗张平?咱们是不是见鬼了?”
狐狸“咣当”一下扔掉m249,使劲揉着眼睛。
我也不停眨巴着眼,眯起眼来仔细打量。
那很像杰克的人戴着墨镜,此时已经从驾驶座上站起身子。
双手撑在快艇边,歪着脑袋、一脸微笑的看着我们。
“咱俩该不会是喝了假酒了吧?还是假酒喝多了,一不小心下来了?”
我打着手电照着那艘快艇,怔怔的看着那张隐藏在记忆深处的面庞。
“你是杰克?”
我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道。
“哈哈哈哈哈...”
那人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摘掉墨镜,杰克的笑容灿烂极了。
没错,我肯定他是杰克。
我看着他衣领前,戴着一只木质的十字架。
这是当年在岛上时,我经历过的一次十分难忘的暴风雨天气,雷电击打在崖壁上的一棵桃树。
我用“雷击木”亲手为杰克打磨的,后来的他一直都戴着。
......
今天夜晚的海上十分静谧。
海浪轻轻拍打在远处礁石,声音很和谐。
抬头看去,满天繁星交相辉映着,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
后来我才知道。
在多年前,有一段我跟狐狸都不知道的插曲。
我们认为残暴、没有人性的拜仁,居然对杰克的哥哥,也就是达芬奇留了一命。
可能是两人多年交往,也产生了一些类似兄弟之间的感情。
总之,当时的达芬奇并没有被拜仁杀死,而是在一顿刑罚后就给关了起来。
杰克在拜仁的大本营中,没有被抓住。
而是将自己的哥哥救了出来。
但达芬奇早就在心中做了某种决定。
他知道拜仁不会对自己下杀手。
于是便敲晕弟弟,彼此交换了服饰,伪装成杰克后在营地大闹了一番。
再后来,他被当成是杰克抓起来,于是就有了当时在加班上的那一幕。
......
我们三兄弟多年后,终于在大海上面重新见面。
彼此之间笑靥满面。
我们没有说话,却仿佛已经交流了千言万语。
......
一直以来,跟我们“抢生意”的那家公司,居然是杰克创办的。
按照他的说法就是故意证明,他杰克一个人,要比我跟狐狸加在一起的本事还要大。
结果也很好的验证,他确实比我们要强的多。
我想,要不是因为各种意外所撮。
像是杰克这样的人,跟我和狐狸这种“小屌丝”肯定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从小家庭优越,个人的能力也十分出众。
没经历后来那些事的话,他与他的哥哥达芬奇,现在很大概率也是m国军方、或者政界的某位权高位重的人物。
即使现在,杰克家族翻身后,他也拿回了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
悄然间,我们依旧还是过上了不同的人生。
我在心中一直有个疙瘩。
那就是想亲口问一问杰克,当时我在两人之间选择了狐狸这件事,他会不会怨恨我。
然而,这问题一辈子我都没有问出口。
而杰克也没有提。
......
多年后,我在闲暇之余再次返回小岛。
面对着一个小坟包坐下,自言自语般的念叨着。
在我面前竖着一块小碑,上面写着:灰灰之墓。
当初石头他们将灰灰埋在别的地方,后来我将它的小坟迁到老屋,欢喜的坟包旁边。
也就是灰灰的“奶妈,”那只很有灵性的野兔。
灰灰的意外,在我中心一直都是个遗憾。
这种类似的遗憾还有很多。
小黑、艾希、毒蝎、皮卡、阿瓦,以及曾经那些陪伴在我身边,却早早遗憾退场的那些人。
他们的样貌我此生都难以忘却。
......
过了几个年头。
家乡有一名知名的王姓老板找到我,他在得知我那段“传奇”的故事后,想要通过各种渠道来杜撰我的故事。
赚取商业财富的同时,也能让我那些遗憾落幕朋友们的事迹,被更多人所得知。
当我见到王老板后,惊讶的发现,他居然是当初那名“王大叔。”
在经过一阵交谈,王大叔也十分吃惊的回忆起我来。
此时的他早已退休,满头银发苍苍。
最终我再三思虑过后,还是婉拒了他的好意。
“这么精彩的故事就这样雪藏,你不会觉得遗憾吗?”
王大叔翻开完我厚重的日记本,语气唏嘘的问道。
遗憾吗?
或许吧。
人生哪有圆满的结局,就像是我曾经在野外建造的那些小木屋,它们有的抗住了狂风骤雨的摧残,最终却还是淹没在岁月长河中,变成漫长时光里的一粒尘埃。
我把厚重的日记本,藏到柜子深处。
张平的故事已经结束,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