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气裹着众人往文房脉中央飘,风里的笔墨纸韵气越来越浓,混着股陈腐的木香——前方云雾被气浪冲开,露出座形似展开书卷的大殿:殿身由墨色木柱支撑,柱上刻着笔、墨、纸、砚的纹路,却蒙着层灰黄滞气;殿顶是层叠的“纸岩瓦”,瓦缝里缠着蛛网状的煞丝;殿门上方悬着块青铜匾,刻着“文脉殿”三字,匾上的金漆早已剥落,只留几道浅痕。殿内飘着缕淡金色的气,正是文房脉总脉的气息,却弱得像风中残烛。
“这就是文脉殿!”书字灵的淡金气纹颤了颤,往殿门飘去,刚碰滞气就被弹回,“总脉的核心‘文脉珠’就在殿内的‘文脉台’上——四大灵核的气只有聚到珠上,总脉才能彻底通!”
吴仙踏上殿门前的石阶,脚刚落地,石阶就“咔”地裂了道缝,从缝里钻出道灰浊气,往他手腕缠来。他指尖凝出八气,一碰灰浊气,就听得“滋滋”响,气纹上竟冒起了黑烟——这灰浊气比之前浓了数倍,混着总脉的残气。“它在吸总脉的气强化自己。”吴仙眯眼望殿内,隐约能看到道灰浊影子在殿中游走,手里似乎抓着什么。
话音刚落,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灰浊影子飘了出来,周身裹着团黑煞,手里抓着颗暗淡的珠子——正是文脉珠!“来得正好!”它冷笑一声,往文脉珠里灌黑煞,“我把四大灵核的残气都掺进了文脉珠,只要我捏碎它,文房脉就彻底完了!”
“放下文脉珠!”篇字灵的淡青气纹缠上灰浊的胳膊,却被对方甩到殿柱上——木柱上的滞气瞬间炸开,无数“文脉煞”从柱里钻出来:煞身是木片凝成的,身上刻着残缺的文房纹,手里拿着断笔,往众人扑来:“想救总脉?先过我这关!”
这时,殿门旁的石缝里传来“簌簌”声——一只通体淡金、身体像笔尖的小虫爬了出来,身上刻着细密的文脉纹,爬到吴仙的掌心:“你身上有四大灵核的气!我是文脉虫阿脉!三百年前我守着文脉珠,灰浊刚才想捏碎珠子,我用身体挡了下,可它把殿里的木柱改成了‘脉锁煞阵’——每根柱都连着总脉,只要柱上的滞气不除,文脉珠就没法聚气!”
“阵眼在哪?”吴仙引八气挡开扑来的文脉煞,金气扫过木柱,柱上的滞气却只淡了几分,瞬间又凝实了。
阿脉爬到吴仙的指尖,指了指殿内最粗的那根“文脉柱”:“那是阵心柱!柱顶刻着‘逆文脉纹’,灰浊把四大灵核的残气缠在纹上——得用真灵核气冲开纹路,其他柱子的滞气才会散!但灰浊在柱旁设了‘煞涡’,一靠近就会被缠!”
吴仙立刻分工:“1. 笔字灵、墨字灵、纸字灵、书字灵分别引各自灵核的气,去冲阵心柱的逆文脉纹;2. 卷字灵、篇字灵缠住灰浊,别让它靠近阵心柱;3. 阿页、阿砚、阿墨、阿纸盯着其他木柱,挡住冒出来的文脉煞;4. 阿脉指煞涡的薄弱处,我来破涡护灵核!”
“明白!”四灵的气纹同时亮起——笔字灵的金芒、墨字灵的玄黑、纸字灵的柔白、书字灵的淡金,像四道光箭往阵心柱冲去。可刚到柱旁,地面突然炸开团黑煞,凝成个“煞涡”,把四灵的气纹缠了住:“想冲纹?没那么容易!”灰浊的声音从涡里传来。
“拦住它!”卷字灵的暗棕色气纹缠上灰浊的腰,篇字灵的淡青气纹则往煞涡里钻,试图扯出四灵的气。可灰浊抬手往煞涡一按,涡里的黑煞更浓了,竟开始吸四灵的气:“你们的气越强,我的煞越浓!”
吴仙趁机引八气往煞涡冲,阿脉趴在他的肩头,小声道:“煞涡的涡眼在柱根!那里没缠残气,用八气裹着灵核气冲,就能破!”
吴仙立刻将八气分成四道,分别裹住四灵的气纹:“文房脉的规矩,‘笔墨纸书聚,文脉自通’——一起冲涡眼!”
四灵同时发力,四道气纹裹着八气,像四支带金芒的笔,往阵心柱的柱根扎去——“嘭”的一声,煞涡瞬间崩解,逆文脉纹上的黑煞“簌簌”剥落,木柱上的文脉纹重新亮起,往殿内的文脉台蔓延。
灰浊见阵心破了,疯了般往文脉珠里灌黑煞:“我捏碎它!谁也别想救文房脉!”
“别想!”吴仙八气凝成道金网,往灰浊手里的文脉珠罩去。同时,四灵的气纹顺着文脉纹往文脉台飘去——殿内的文脉珠突然亮了,淡金色的光从珠里冒出来,竟开始吸灰浊手里的黑煞:“不可能!文脉珠怎么会认你!”
“因为你懂的是‘毁’,不是‘守’!”吴仙引四灵的气,往文脉珠里灌,“文房脉的总脉,从来靠的是笔墨纸书的‘韵’,不是你的‘煞’!”
四灵的气一入文脉珠,珠子瞬间爆发出团强光,往整个文脉殿蔓延——木柱上的滞气彻底消散,殿顶的纸岩瓦重新泛白,殿外的石阶裂开的缝开始愈合。灰浊被强光裹住,身上的黑煞“滋滋”化成了灰,只能惨叫着往文房脉外逃:“文房脉……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吴仙没追,而是望着文脉珠的光笑了——四大灵核的气缠在珠上,淡金色的总脉气顺着殿门往外涌,往书海渊、墨池泽、纸山坪、笔砚峰蔓延。风里传来了笔锋蘸墨、宣纸展开、书页翻动、墨锭研磨的声响,文房脉的云雾彻底散开,露出了湛蓝的天。
阿脉爬到文脉珠旁,蹭了蹭光:“总脉通了!文房脉彻底复苏了!”
六小只挤在吴仙肩头,阿纸的翅膀、阿墨的尾巴、阿砚的触须缠在一起,都在轻颤。吴仙握紧念归幡,望着远处重新焕发生机的文房脉,轻声道:“三百年了,文房脉终于回来了。”
这时,文脉珠突然飘起,往吴仙的掌心落来——珠上的光裹着缕淡金色的气,钻进了他的气纹里。阿脉笑道:“文脉珠认你当‘文脉守’了!以后你就是文房脉的守护者啦!”
吴仙望着掌心的文脉珠,突然觉得,这趟文房脉之行,不仅救了一脉灵韵,更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守”之道。而远处,灰浊消失的方向,似乎还残留着缕淡淡的黑煞——但他知道,只要文房脉的韵还在,就不怕任何邪煞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