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凛尘睁开眼。
“少主。”林凡应声进来。
“让你的人，在玄武世家那边，再给他们加点料。”凛尘嘴角勾了勾。
“弄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儿，什么血祭符文，诡异图腾，怎么邪乎怎么来，做得越真越好。”
“属下明白，这是要让那些老家伙，还有皇帝老儿，都以为是邪教在背后捣鬼？”林凡脑子转得飞快。
“聪明。”凛尘打了个响指，“皇帝老儿不是爱查吗？就让他好好查查这个‘邪教’。”
林凡领命，转身就去安排了。
没过两天，京城里头关于“邪教作祟，引玄武世家内乱”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
皇宫禁卫军也奉旨开进了玄武世家。
名义上是帮着家主玄震天维持秩序，弹压叛乱。
实际上，大批的眼线遍布玄武府内外，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盯得死死的。
“妈的，这老狐狸，还真好糊弄。”凛尘听着林凡的回报，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越乱越好，老子才好摸鱼。”
皇帝这一掺和，非但没把玄武世家的乱子平下去，反而跟火上浇油似的。
那些本来就各怀鬼胎的长老和子弟们，一个个更坐不住了。
玄震天焦头烂额。
一边要应付皇帝派来的“监军”。
一边要弹压族里头三天两头冒出来的“叛乱”。
还得提防那些暗地里煽风点火的“邪教妖人”。
凛尘的人，就趁着这乱劲儿，把玄武世家那些压箱底的宝贝，一点点往外掏。
“少主，玄武世家内部的防御图，还有他们历代家主修炼玄武真功的心得手札，都弄到手了。”
林凡把几卷兽皮和玉简递了上来。
凛尘满意地嗯了一声：“很好。”
他摸了摸下巴，盘算起来。
（皇帝这老狗，既然这么喜欢当黄雀，不如……再给他送个更大的乐子？）
（太子那孙子在皇宫地底下藏着的那个死侍黑窝，要是让皇帝老儿亲眼见识见识，那场面，啧啧，一定很带劲。）
凛尘的心思，又飘向了皇宫深处。
他开始琢磨，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皇帝这股探查的力量，引到太子那个最见不得光的秘密上去。
凛尘指尖在石桌上轻轻叩着。
皇帝老儿不是爱当黄雀么？
他低声自语，嘴角咧开一抹玩味的笑意。
那小爷就给他送个更大的靶子。
让他好好开开眼，他那个宝贝太子，在皇宫底下究竟捣鼓了些什么名堂。
（妈的，这剧本又不对了！不对，这次，剧本必须按老子的来！）
他抬了抬下巴，望向林凡：“林凡。”
林凡躬身候命：“少主有何吩咐？”
“徐骁那张破地图，还记得？”凛尘问。
林凡应声：“记得，图上标着皇宫里头一个鬼地方。”
“行。”凛尘道，“找人，照着那图，多弄几份出来。”
“再整些神神道道的邪教符箓、血祭图案什么的，越真越好。”
“跟地图一块儿，想个法子，‘不小心’让皇宫里那些禁卫军的头头们捡着。”
他指节敲了敲桌面，又补了一句。
“地图上，太子那个死侍窝点，给老子标清楚点。”
“再用些只有自作聪明的人才看得懂的鬼画符，漏点口风，说那里头，可能跟‘活体献祭’那套邪门歪道有牵扯。”
（老狐狸生性多疑，见了这些，屁股底下还能坐得稳？）
凛尘语气带上了几分戏谑。
“对了，那些玩意儿上头，弄点我身上这种‘邪能残留’的味儿上去。”
“别太冲，若有若无的那么一点就够，让他们咬死了是那些‘邪教妖人’不小心掉的。”
林凡立刻明白了：“属下清楚，这是要借刀杀人，让皇帝的火，全烧到太子那儿去？”
“脑子转得快。”凛尘嘴角翘了翘，“去吧，利索点。”
“少主擎好吧。”林凡领命，身形一晃，便隐入暗处。
没过几天。
皇宫禁卫军统领在巡查时，果然在一条必经的小道上，“捡到”了一卷故意弄得破破烂烂的兽皮地图。
旁边还散着几张画满了鬼画符的烂纸。
地图上用朱砂标出的地方，直指皇宫深处一片早就荒废的冷宫。
那些符文，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性，凑近了闻，还有点让人心里发毛的能量残留。
禁卫统领哪敢耽搁，连滚带爬地把这些东西送到了皇帝周渊跟前。
养心殿里，空气都快凝固了。
周渊盯着桌上那堆东西，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活体献祭……邪教妖人……”他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捏着地图的手指节都白了。
图上标的那个地方，他不是没印象。
太子最近鬼鬼祟祟的，似乎就跟那儿脱不了干系。
“传旨！”周渊的声音冷得掉冰渣子，“命龙骧卫，暗中给朕查！”
“务必把这件事，查个底朝天！”
“若真是妖人作祟，”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咬得很重，“格杀勿论！”
“妖人作祟”这四个字，他说得尤其清晰。
龙骧卫是皇帝的爪牙，办事从来不拖泥带水。
也就半天工夫，一队好手就摸进了地图上那片废弃的宫殿。
越往里头钻，那股子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邪气就越冲鼻子。
最后，他们推开一扇死沉死沉的石门。
门后的景象，让这帮杀人不眨眼的龙骧卫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黑咕隆咚的地下密室里，一个巨大的血色祭坛杵在那儿，看着就瘆人。
祭坛边上刻满了歪歪扭扭的符文，空气里全是叫人闻了想吐的臭味。
角落里还扔着几具没来得及收拾的烂肉残骨。
密室最里头，影影绰绰能看见一排排关着东西的铁笼子，还有些玉简，上面刻着“死侍改造”之类的字眼。
所有的一切，跟那份“邪教”地图上拐弯抹角的提示，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周渊在龙骧卫统领的引路下，亲眼看到这地底下的腌臢玩意儿。
还有那些记录着“死侍改造”详细步骤的玉简。
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终于彻底绷不住了，铁青一片。
一股骇人的帝王气势从他身上炸开，整个地下密室都跟着抖了三抖。
“好！好一个朕的太子！”周渊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里硬挤出来的，声音里全是压不住的火气和透骨的失望。
他一直以为太子顶多是野心大了点，私底下搞点小动作。
万万没想到，这逆子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种猪狗不如、刨他老周家祖坟的勾当！
这他娘的已经不是争权夺利了！
这是在打他这个皇帝的脸，是在动摇整个云境的根基！
凛府，密室之内。
凛尘盘膝打坐，脑子里那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