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分宾主坐下,柳如烟奉上茶水,开门见山:“苏大人已来信告知三位的事。那份密档,关乎重大,牵连甚广。”她从妆匣中取出个油纸包,层层打开,里面是一卷泛黄的卷宗。
墨骏辰接过卷宗,展开细看。上面记载着当年血影教的一些秘事,其中确有提到那位太妃的兄长——镇北侯赵康,曾在血影教中担任供奉,参与过不少教中事务,甚至涉及一场陈年旧案。
“这卷宗上的字迹,倒像是出自宫廷史官之手。”叶挽秦凑过去看了看。
柳如烟点头:“正是。这是先父当年在史馆任职时,无意中发现的。他知此事凶险,便抄录下来,一直妥善保管。”
了尘大师叹了口气:“血影教余党潜藏多年,如今竟与宫廷扯上关系,怕是要有大乱了。”
正说着,院外传来一阵喧哗。柳如烟脸色微变:“怕是官府的人来了。这几日总有人在附近盘查。”
墨骏辰迅速将卷宗收好:“我们从后门走。”
四人刚绕到后院门,就见几个官差冲了进来,为首的喝道:“里面的人都不许动!奉大理寺之命,搜查可疑人等!
墨骏辰护着叶挽秦和柳如烟,对了尘大师使了个眼色。老和尚微微一笑,手指轻弹,几粒石子飞出,正中几个官差的膝盖。官差们腿一软,纷纷跪倒在地。
“快走!”墨骏辰低喝一声,四人趁机冲出后门,消失在纵横交错的巷弄中。
摆脱官差后,柳如烟惊魂未定:“多谢三位相救。看来这京城,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危险。”
叶挽秦道:“镇北侯势力庞大,想必是他察觉到了什么,派人来查了。”
墨骏辰沉吟道:“当务之急,是将这卷宗交给可靠之人,让镇北侯的罪行公之于众。”
了尘大师道:“老僧倒认得一位御史,刚正不阿,或许可以托付。”
三人商议定了,便由了尘大师出面,联系那位御史。而墨骏辰与叶挽秦则带着柳如烟,找了处隐蔽的客栈暂避。
夜幕降临,京城的街道渐渐安静下来。客栈房间里,叶挽秦望着窗外的月光,心中思绪万千。她不知道这场风波何时才能平息,也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未知的危险在等待着他们。
墨骏辰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别担心,有我在。”
叶挽秦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她知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只要身边有他,有这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她便有勇气走下去。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照亮了两人相依的身影。京城的风云,才刚刚开始涌动……
了尘大师所说的御史姓沈,名清和,在朝中以铁面无私着称,曾多次弹劾权贵,虽因此得罪不少人,却也赢得了刚正不阿的名声。
墨骏辰与叶挽秦安顿好柳如烟后,便与了尘大师一同前往御史府。此时天色已暗,街道上灯笼高悬,映得青石板路一片昏黄。御史府位于一条僻静的巷弄内,门口没有过多装饰,只挂着块简单的匾额,透着一股清廉之气。
敲开府门,通报了身份,管家见有僧人同行,虽有些疑惑,但还是恭敬地将三人引了进去。沈清和正在书房看书,听闻了尘大师到访,连忙放下书卷迎了出来。他约莫四十多岁,身着素色锦袍,面容清癯,眼神锐利,一看便知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了尘大师,久仰大名。”沈清和拱手行礼,目光在墨骏辰与叶挽秦身上扫过,带着几分审视。
了尘大师合十还礼:“沈御史客气了。老僧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
进了书房,分宾主坐下,管家奉上茶水便退了出去。了尘大师开门见山,将血影教与镇北侯的关联,以及那份密档的事说了出来。沈清和听完,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后道:“镇北侯赵康权势滔天,又有太妃在宫中撑腰,此事若没有确凿证据,贸然弹劾,怕是会打草惊蛇,甚至引火烧身。”
墨骏辰从怀中取出那卷卷宗,递了过去:“沈御史请看,这便是柳姑娘父亲留下的密档,上面详细记载了镇北侯当年在血影教的所作所为,还有涉及的陈年旧案。”
沈清和接过卷宗,仔细翻阅起来。越看,他的脸色越凝重,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竟有此事……”他喃喃道,“这卷宗上的记载,若是属实,镇北侯罪该万死!”
“沈御史,此事关乎重大,牵连甚广,我们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敢前来相告。”叶挽秦说道,“如今京城暗流涌动,镇北侯势力庞大,若不将他绳之以法,恐怕会有更多人遭殃。”
沈清和放下卷宗,目光坚定:“两位放心,此事我定会彻查。只是镇北侯党羽众多,我需要时间整理证据,寻找合适的时机上奏陛下。”他顿了顿,又道,“为了安全起见,这份密档暂时由我保管,我会妥善收藏。”
墨骏辰点头:“如此甚好。沈御史多加小心,镇北侯想必已经察觉到了风声,近日定会有所动作。”
了尘大师道:“老僧会在此地盘桓几日,若有需要,沈御史可随时派人找我。”
三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确保行动计划万无一失后,便起身告辞。离开御史府时,夜色更浓了,巷弄里静悄悄的,只有三人的脚步声在回荡。
“沈御史可信吗?”叶挽秦轻声问道,心中仍有些担忧。
墨骏辰道:“沈清和在朝中的名声素来不错,且他与镇北侯素有嫌隙,想必不会坐视不理。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万全准备,以防万一。”
回到客栈,柳如烟正焦急地等待着。听闻他们已将密档交给沈御史,心中稍安。“但愿沈御史能不负所托。”她轻叹道。
接下来的几日,京城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墨骏辰等人小心翼翼地隐藏行踪,同时留意着朝堂的动静。他们听说,镇北侯近日在府中宴请了不少官员,似乎在密谋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