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孙毅扬就爬了起来，心里跟长了草似的，直奔码头。
那艘二手渔船，旧是旧了点，可瞧着就皮实，静静地泊在水里。
他绕着船转了两圈，手摸着粗糙的船舷，心里热乎乎的。
快了，再攒点钱，这船就是他的了！
“小伙子又来瞧船呐？”老刘头不知啥时候走了过来，笑呵呵地在他肩上拍了一把。
孙毅扬回过神，也咧嘴笑了：“刘叔！以后跑船了还得跟您多学学呢！”
“好说好说！”
跟老刘头又聊了几句，问了些保养船的门道，孙毅扬才离开码头。
刚走出没多远，脑子里就响起一个声音。
【叮！海洋探测系统启动！】
【正在扫描周围生物……】
这声音太熟悉了，孙毅扬脚步一顿，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有这玩意儿在，他愁啥？
【扫描完成，发现大量鱼群，距离500米，方向东北！】
【发现珍稀海参，距离800米，方向东南，价值极高！】
……
一连串的信息在脑海里的透明面板上刷过，孙毅扬心里那个美啊。
这系统，简直是老天爷送他的宝贝！
他没耽搁，立马找了条小舢板先试试水——那大船还没到手呢。他调整方向，朝着系统指示的鱼群位置划去。
海风带着咸湿气扑面而来，有点凉，但心里是火热的。
到了地方，他估摸着位置，用力撒下渔网。
等了一会儿，收网。
哗啦啦——
网兜里一片银白乱跳，水珠四溅。
黄花鱼、带鱼、鲳鱼，活蹦乱跳的，底下还压着几只张牙舞爪的梭子蟹。
【捕获黄花鱼，数量5条，价值25金币】
【捕获带鱼，数量8条，价值30金币】
【捕获鲳鱼，数量3条，价值20金币】
【捕获梭子蟹，数量4只，价值15金币】
……
看着面板上蹦出来的数字，孙毅扬乐得差点哼出声。
第一次试水，就捞了差不多二十五斤！
他赶紧划回岸边，第一时间就去找之前搭上线的王哥。
电话打过去，孙毅扬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点：“王哥，我这弄了点好东西你过来看看不？”
“哟，小孙？可以啊你小子这么快就搞到货了？等着我马上到！”王哥的声音听起来挺惊讶。
没多大会儿，王哥就骑着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二八大杠赶到了码头。
他往孙毅扬的小舢板里一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靠！你小子行啊！”王哥蹲下身，捞起一条黄花鱼掂了掂，“嚯这成色这分量！还有这带鱼够肥！行都要了！哥们儿给你个实在价！”
俩人你来我往砍了会儿价，最后孙毅扬把这点海鲜拢共卖了二百五十块。
“得嘞！合作愉快！”王哥爽快地掏出一沓有点发旧的票子，点好了递过去，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合作愉快！”孙毅扬接过钱，揣进兜里，心也跟着沉甸甸的。
二百五啊！这年头普通工人一个月才挣几个钱？
他捏着兜里的钱，感觉跟做梦一样。
接下来几天，孙毅扬像是上了发条。
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借着那条小舢板出海。
系统在手，简直跟开了挂一样。
哪儿鱼多，哪儿有值钱货，面板上标得一清二楚。
第二次出海，他胆子更大了些，划得稍微远了点。
【叮！海洋探测系统启动！】
【正在扫描周围生物……】
【扫描完成，发现鱼群，距离600米，方向西北！】
【发现大个头螃蟹，距离1公里，方向正北，价值极高！】
孙毅扬盯着面板上的提示，心里砰砰直跳。
大螃蟹！那玩意儿可比鱼值钱！
他先奔着鱼群去了，撒网，收网，又是满满一网。
【捕获黄花鱼，数量7条，价值35金币】
【捕获带鱼，数量10条，价值40金币】
【捕获鲳鱼，数量5条，价值30金币】
收完鱼，他马不停蹄，又调转方向，朝着正北划去。
到了地方，他小心地放下带来的蟹笼。
耐心等了一阵子，再拉起来。
嚯！好家伙！
笼子里几只青壳大螃蟹正挥舞着大钳子，横冲直撞。
【捕获螃蟹，数量3只，价值24金币】
这次收获更丰，卖给王哥，拿到了三百块。
第三次、第四次……
五天时间，孙毅扬一共出海四次，手里的钱也从二百五变成了七百多块。
看着手里那厚厚的一沓，最大面额的也才十块钱，孙毅扬的手心都有点冒汗。
七百多！
在八十年代的农村，这绝对是一笔能让全村人都眼红的巨款！
他把钱用布仔细包好，塞进最里面的口袋，拍了拍，这才往家走。
一进门，妻子李秀兰正在灶台边忙活，烟火气混着饭菜香。
“秀兰！”孙毅扬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兴奋。
李秀兰回头，看他那副藏不住事的样儿，拿围裙擦擦手，嗔怪道：“喊啥喊魂儿丢外面了？瞧你那德性！赶紧洗手准备吃饭！”
嘴上数落着，但她也好奇丈夫这是遇上啥好事了。
孙毅扬嘿嘿笑着凑过去，也不说话，直接把那个布包掏出来，往桌上一放。
“你打开看看！”
李秀兰狐疑地解开布包。
当看到里面那厚厚一沓花花绿绿的票子时，她整个人都定住了。
她拿起钱，手指有点哆嗦，一张，两张……慢慢地数着。
数完一遍，又数一遍，好像不相信。
“七……七百……多？”她的声音都在发颤，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毅扬……这……这钱……”
“我挣的！这几天出海打鱼挣的！”孙毅扬挺起胸膛，语气里全是骄傲。
李秀兰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哭出来，扑上去紧紧抱住孙毅扬。
“太好了！毅扬！咱家有钱了！咱家终于有这么多钱了！”
这是他们结婚以来，家里攒下的最大一笔钱，以前想都不敢想。
孙毅扬也搂紧妻子，心里又酸又涨，好像有股热流在四处乱撞。
好日子，真的要来了！“
之前家里欠了一屁股债，日子勒得人喘不过气。
现在攥着这钱，两口子总算能松快松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