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分,万籁俱寂。
叶知楠在半梦半醒间,感觉一只温热的手掌不安分地揽上了自己的腰,她想也没想,凭着本能就朝身侧踹了一脚。
“江景衍,莫挨老娘,明天我可不想补觉,生物钟乱了又得花好久才能调回来。”
被戳穿的江景衍非但没收敛,反而理直气壮地将她搂得更紧。
“你要是满足不了我,可别再说我身上有她(别人)的香水味!”
叶知楠困得眼皮都懒得抬,顺手就往另一边推了一把。
“妤妤,别装睡了,知道你醒着,你最爱他了,快满足他!”
原本屏息装睡的林妤妤被点名,吓得立刻软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被识破的慌乱。
“阿衍,我...我明天想早点起来,去后花园种点菜...!”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像是终于找到借口,细声建议道:“要不...你去找周学姐或者诗韵学姐吧?”
江景衍低笑一声,凑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
“可今天是陪你的时间!”
林妤妤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轻轻的:“明天我醒来的时候,阿衍在我旁边就可以了。”
江景衍听见这话,觉得小结巴是默许自己牛她,只要别让她知道就行!
就这样,江景衍转身便去找了两位学姐。
巧的是周学姐和诗韵学姐今晚正好同寝,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在她们房间待了一个多时辰,他才餍足地离开,转而轻车熟路地朝温诗倩的房间走去。
他悄悄推开房门,借着廊灯微弱的光线,准确地摸到床边,熟练地掀开被子一角便钻了进去,手臂一伸就将那温软的身子揽入怀中。
然后...便开始柔涅起白雪来。
可下一秒,他心头猛地一跳,好像不对劲,应该是非常的不对劲!
比起熟悉的大温,怀里的人儿身形更娇小,发间萦绕的也不是他熟悉的冷香,而是一股淡淡的清甜气息。
这味道...好像是???
他惊得立即伸手按亮床头灯。
暖光洒下,照亮了怀中人绯红的小脸蛋儿。
李清清此时都不敢抬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被角。
而她的另一侧,温诗倩赫然端坐,一双美目圆睁,正冷冷地睨着他。
“江景衍,你对清清做了什么?她可是......”
江景衍看着温诗倩冰冷的眼神,苦笑着解释:“我真不知道清清会在你这儿。”
温诗倩冷哼一声,指尖已经掐上了他胳膊:“所以,不知道就能成为借口吗?”
眼看她就要用力,李清清急忙把江景衍拉到身后:“诗倩姐,哥哥真的不是故意的...这次就算了吧?”
温诗倩看着她护短的姿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次算了?那要是下次他把你......”
她话说到一半顿住,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景衍一眼:“也能算了?”
李清清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江景衍,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个...清清,对不起。”江景衍适时开口,语气诚恳:“是哥哥太冒失了。”
李清清连忙摇头,耳根还泛着红。
“不,我也有错,我来诗倩姐这里睡,应该提前跟哥哥说一声的。”
李清清今晚会来温诗倩这里睡,本是想请教一些关于男女情感的困惑。
两人聊着聊着她便迷迷糊糊睡着了,却怎么也没料到,会在深夜被江景衍......
江景衍尴尬地轻咳两声,眼神飘忽,不敢与她对视。
“咳咳...时间不早了,都早点休息,今晚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了。”
他顿了顿,又欲盖弥彰地补充道。
“嗯...就当作是做了个梦!”
话音未落,他已近乎狼狈地转身,逃也似地快步离开房间,还顺手轻轻带上了门。
李清清望着那扇关上的门,脸颊依旧发烫:“……”
梦?
怎么可能当成一场梦啊。
李清清的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身上仿佛还残留着江景衍掌心的温度,那灼热而坚实的触感让她的心有点乱。
他会不会觉得有点小?
“啪嗒”一声,温诗倩按下了开关,房间陷入温柔的黑暗。
“清清,睡吧。”她轻声说。
然而沉默并未持续太久,黑暗中,李清清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响起。
“嫂子,我想问问,怎么...才能变得和你一样?”
温诗倩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和我一样?”
“就是...”李清清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些许羞赧:“身材怎么才能变得和你一样好?”
温诗倩在黑暗中轻轻转过身,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柔声问道。
“没必要为谁改变自己,这样的话,你哥对你说过吧?”
李清清在枕头上轻轻点了点头,动作细微得仿佛怕惊扰了回忆的尘埃。
那些话,哥哥确实在她耳边说过,那时她觉得哥哥的声音,像夏夜缓缓拂过的风一样温柔。
“清清,以后你要是遇到喜欢的人了,记住,爱人之前,先好好爱自己。”
哥哥总是这样说着,指尖轻轻揉了揉她的发。
“别人可能会喜欢某个阶段的你,爱笑的你,漂亮的你,懂事的你,但哥哥不一样。”
那时,他的目光认真得让她几乎不敢直视。
“我会喜欢每一个时候的你,学步跌倒的你,倔强爬起的你,沉默长大的你,莽撞犯错的你,甚至将来白发苍苍、走路颤巍巍的你....我都会在。”
有对自己这么温柔的哥哥,还要什么男朋友啊,只是有点不甘心!
其实李清清已经清晰地意识到,哥哥或许不是妹控,但她恐怕早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哥哥控了。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一颤,慌忙在黑暗中闭上眼,仿佛这样就能藏起汹涌的心事。
李清清虽然意识到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兄控,可她并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问题!
谁让哥哥总是对她那么好,那么温柔?在她每一个需要的时候准时出现,用那份近乎纵容的宠溺,为她构筑了一个谁都无法替代的世界。
这一切,当然要怪哥哥才对!
反正不能怪自己!
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动物,总会在心底给自己找尽借口,来说服自己那颗已然失控的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