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衍随手拎起那件睡裙,不经意带出底下压着的一套红的性感内衣。
他没什么特殊癖好,自然不会拿起来嗅闻,即便空气中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也多半是洗衣液或香氛的余味,大概率不是什么体香或者...香味!
这时,江景衍想起什么,小结巴和学姐们,总爱把换洗衣物提前摆在床上,洗完澡出来直接换上,图个方便。
那这么说...莉莉丝待会儿,恐怕也会这样?
正人君子此刻大概已经转身离开,甚至不该多留一眼。
但江景衍从不标榜自己是君子,更何况,这是别人的未婚妻,不看白不看。
十来分钟后,浴室门“咔”地一声轻响,缓缓开启。
水汽氤氲中,莉莉丝走了出来,发梢滴着水,正低着头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
她赤着脚,步伐轻缓,神情放松,全然没察觉床边早已坐着一个人。
江景衍斜倚在床沿,一手撑着身侧,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她身上。
直到她走了几步,才低笑一声:“莉莉丝小姐,身材不错。”
声音落下的瞬间,莉莉丝浑身一僵,猛地抬头,瞳孔骤缩,下意识环抱住自己,指尖微微发颤。
她没尖叫,也没像寻常女孩那样失措惊呼,只是死死瞪着他,只是要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可那双眼里,除了羞愤与怒意,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
他是怎么进来的?这里守卫森严,别说是人,哪怕是一只猫也很难悄无声息地潜入。
这时,倚在床头的江景衍,语气轻佻的开口。
“莉莉丝小姐,反正刚才我都看过了,不如把手拿开,让我多看几眼?”
“你......”莉莉丝喉咙一紧,话卡在唇边,像被什么狠狠扼住。
她深吸了一口气,没再看他一眼,转身快步走回浴室,反手关上门,背脊紧贴冰凉的门板,胸口剧烈起伏。
镜子里映出她湿发披肩、脸色泛白的模样,她盯着自己,忽然想起昨夜衣柜里的事,像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而今天,他又一次轻而易举地撕开她的防备,将她的所有尽收眼底。
她想杀了他,真的想,可她目前又没有什么办法。
而且这些事不能让古戈尔知道,如果他知道她被江景衍亵渎又被看光,事情怕是会变得......
不过此时,莉莉丝想的是,万一江景衍真起了兽性,将她如何,她大概也只能咬牙承受。
报警?普通女孩或许还有这条路可走。
可她是莉莉丝,背负着各种声誉、要真闹出丑闻,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只会是她,而不是他。
拿起浴巾裹住身体,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
再走出浴室时,她低着头快步走向床边,一把抓起睡裙和那套刺眼的红色内衣,转身又逃也似地钻回浴室。
所幸,江景衍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这让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下一寸,微颤着换上睡裙,布料贴上肌肤的瞬间,仿佛有了一丝安全感。
当浴室门再次开启,灯光洒落,站在江景衍眼前的,已是穿戴整齐的莉莉丝。
睡裙垂至膝下,领口微高,遮住了所有春光。
她抬眼望他,眸底翻涌着恨意、屈辱,还有一丝恐惧。
江景衍看着她,突然开口:“莉莉丝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莉莉丝没开口,只冷冷地盯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有话说完赶紧走,我不想看见你!
他却毫不在意,语调轻缓,甚至带着点玩味的笑意:“我有点好奇,你是天生的,还是...自己剃的?”
空气瞬间凝固。
莉莉丝的手指猛地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她别过脸,望向窗外,夜空被厚重乌云遮蔽,连月亮都躲得不见踪影,就像她此刻无处可逃的心。
她没回答,只是用尽力气压下喉间的颤抖,反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怎么进来的不重要。”江景衍轻笑一声:“重要的是,你要我证明我的能力,现在,你觉得...我够不够本事?”
“江先生可真是太有本事了,偷偷摸进女孩子的房间,连脸都不要了?”莉莉丝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含刺。
“多谢夸奖。”江景衍非但不恼,反而笑意更深:“我最怕别人说我要脸,正因为我不要脸,才能交这么多女朋友。”
莉莉丝还真是头一回见这般厚颜无耻到登峰造极的人。
她尚未从羞愤中平复,江景衍却已顺势推进,继续自顾自的说。
“既然我已经证明了自己够厉害,那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点有用的东西了?”
莉莉丝冷冷看着他,眸光如冰:“求我,我就告诉你。”
她原以为他会恼羞成怒,或是露出一丝窘迫。
可江景衍只是微微一笑:“莉莉丝小姐,求你了!”
莉莉丝一怔,眼神却愈发锐利,像是在无声质问:你的傲气呢?你的底线呢?你的脸呢?你竟连这点尊严都不要了?
可他仿佛读懂了她眼中的鄙夷,耸了耸肩。
“别这么看着我,我这人啊,最擅长见机行事,我们那儿有句老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顿了顿:“就是不知道,你一个外国人,能不能理解这其中的精髓?”
莉莉丝怔在原地,胸口起伏,竟一时语塞。
她见过虚伪的,见过嚣张的,也见过狡猾的,却从没见过像江景衍这样,能把厚颜无耻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
她甚至怀疑,他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高傲”,刚开始见到他时,那份高傲都是装出来的。
面对这样一个人,她忽然觉得,因为他而感觉愤怒都显得多余。
莉莉丝见他步步退让,胆子竟也大了起来:“跪下来求我,我保证,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话音落下,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骤然降温。
江景衍原本懒散地靠在床上,闻言却忽然坐直,眸色一沉,随即缓缓起身。
他一步一步朝她走来,脚步不重,却像踩在她心跳的节拍上,沉沉叩击着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