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凝霜仰起脸,水润的凤目蒙着层薄薄的雾气,指尖不安分地揪着萧夙朝蟒袍上的金线:\"有,我又没想过要逃。\"她故意将脸颊蹭过他冰凉的蟒纹玉带,声音甜得像掺了蜜,\"只是看看陨哥哥有多在意我嘛,人家真的没想过逃。\"尾音拖着颤音,眼尾那颗朱砂痣随着笑意轻轻颤动,在烛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萧夙朝喉间溢出一声低笑,暗金色雾气顺着掌心爬上她纤细的手腕,化作锁链状的纹路轻轻缠绕。他猛地将人横抱而起,蟒袍下摆扫落满地东珠:\"带你看戏去。\"他冲殿外扬声,鎏金冠冕垂珠扫过她泛红的脸颊,\"夏栀栩带路。\"
夏栀栩不知何时已候在殿外,玄色劲装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腰间软剑还滴着暗红的血珠。他单膝跪地,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喏。\"转身时带起一阵腥风,暗金色雾气顺着他的脚步蜿蜒铺开,在青砖上烙下诡异的痕迹。
一行人穿过七重宫墙,慎刑司特有的血腥气越来越浓。十分钟后,夏栀栩在一扇铜钉铁门前停下,抬手推开大门。吱呀声中,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混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萧夙朝将澹台凝霜轻轻放下,暗金色雾气化作软垫托住她的赤足。\"到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令人战栗的兴奋。殿内烛火昏黄,数十人被粗铁链吊在半空,在风中轻轻摇晃。
澹台凝霜瞳孔微缩,月青色宫装下的身子微微发颤。她指着那些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们怎么都被吊在半空?\"银线缠枝莲纹在她急促的呼吸间起伏,珍珠步摇也跟着轻轻晃动。
萧夙朝揽住她的腰,指尖抚过她锁骨处的齿痕,暗金色雾气顺着他的指尖爬上那些人的脚踝:\"想看谁往下掉?\"他咬住她耳垂,含糊道,\"朕让夏栀栩把吊着谁的绳子割断。\"话音未落,殿内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求饶声,混着铁链晃动的哗啦声,在血腥的空气中回荡。
澹台凝霜凤目扫过悬在半空的众人,银线缠枝莲纹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突然,她瞳孔骤缩,纤长手指直指角落:\"陨哥哥就是他!\"尖利的嗓音刺破殿内压抑的死寂,\"就是他当着御花园所有宫人的面把我压在身下羞辱的!\"月青色裙摆被她攥得发皱,指尖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那侍卫面色瞬间惨白如纸,铁链晃动声混着他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夏栀栩如鬼魅般掠至半空,玄色劲装带起腥风,短剑出鞘的寒光闪过——铁链应声而断。侍卫重重砸在虿盆边缘,溅起的毒蝎毒蜈蚣如黑潮翻涌,他惨叫着在毒虫堆里翻滚,声音凄厉得如同夜枭。
\"皇后娘娘饶命!奴知错了!\"此起彼伏的求饶声轰然炸开,悬在半空的宫人拼命晃动铁链,哭喊声震得殿顶蛛网簌簌而落。有人扯着嗓子赌咒发誓,有人将罪责推给旁人,混乱中打翻的烛台点燃了角落帷幕,火舌贪婪舔舐着血腥味弥漫的空气。
澹台凝霜突然捂住耳朵,珍珠步摇随着颤抖晃出凌乱光影。她踉跄着跌入萧夙朝怀中,月青色宫装蹭过他蟒袍上的金线:\"陨哥哥我耳朵被他们吵得都疼了。\"尾音带着哭腔,眼尾朱砂痣被泪水晕染得愈发鲜艳,\"让他们闭嘴...求你...\"
夏栀栩足尖点地旋至高台,玄色劲装猎猎作响如暗夜黑幡。他反手将滴血的短剑插入青砖,震得满地毒虫四散奔逃:\"肃静!\"声若洪钟裹着内力炸开,\"陛下在此,诸位安敢造次!\"暗金色雾气顺着话音凝成锁链,将几个挣扎最凶的宫人勒得面色青紫。
萧夙朝搂着怀中颤抖的澹台凝霜,蟒袍下的手臂肌肉紧绷如铁。他垂眸凝视她泛红的耳垂,鎏金冠冕垂珠轻轻扫过她泪痕未干的脸颊:\"朕没心情陪各位闹。\"声音冷得能刮下霜雪,暗金色雾气突然暴涨,将整座刑房染成血色迷雾,\"朕只想给霜儿讨回公道。\"
\"陛下饶命!皇后娘娘饶命!\"角落里的宫女突然挣断锁链扑跪在地,绣着金线的襦裙沾满血污。她膝行几步抓住澹台凝霜的裙裾,发间银簪掉落时撞在青砖上发出清脆声响,\"那日是他...是他逼奴婢们...\"
\"陨哥哥她真的好吵。\"澹台凝霜突然蜷起身子,珍珠步摇随着颤抖叮当作响。她埋进萧夙朝颈窝,月青色宫装蹭过他滚烫的胸膛,\"我耳朵疼...\"尾音带着破碎的呜咽,眼尾晕染的朱砂痣宛如滴血。
萧夙朝周身气压骤降,暗金色雾气化作实质锁链缠住宫女咽喉。\"江陌残!\"他猛地抬眸,冕旒晃动间杀意毕现,\"取朕的箭来!\"话音未落,刑房大门轰然洞开,寒风卷着枯叶扑入,裹挟着令人战栗的肃杀之气。
宫女枯槁的手指如铁钳般箍住澹台凝霜的小腿,镶着碎玉的护甲深深掐进皮肉。月青色裙摆下渗出细密血珠,澹台凝霜骤然仰起头,凤目瞬间蒙上水雾:\"啊!\"这声惊呼撞在刑房四壁,惊得梁上蛰伏的毒蛛簌簌坠地。
\"皇后娘娘饶命!\"宫女将脸贴在染血的裙裾上,声线扭曲得几近癫狂,\"奴不敢了奴真的不敢了!\"她脖颈青筋暴起,锁链勒出的血痕随着嘶喊不断渗血,发间金步摇歪斜着折射出妖异的光。
萧夙朝本已搭箭的手陡然收紧,檀木箭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缓缓放下长弓,鎏金护甲划过弓弦发出刺耳声响:\"去把兽窟的那条蟒蛇带来。\"声音裹着冰碴砸在地上,暗金色雾气凝成獠牙状在墙角游走。
江陌残单膝跪地,玄色劲装沾满未干的血渍:\"喏。\"起身时带起一阵腥风,腰间软剑再次出鞘,剑锋劈开重重雾气,往兽窟方向疾驰而去。
\"陨哥哥抱抱...\"澹台凝霜踉跄着扑进萧夙朝怀里,月青色宫装被血污浸透。她颤抖的手指死死揪住他蟒袍,滚烫的泪珠砸在金线蟠龙纹上,\"好疼...\"尾音带着抽噎,发间珠翠因战栗叮当作响。
萧夙朝长臂揽住她腰肢,暗金色雾气自动凝成软垫托住她受伤的小腿。他低头咬住她发顶,嗓音低沉得像淬了毒:\"来。\"雾气在两人周身翻涌,化作锁链将挣扎的宫女狠狠钉在刑柱上,蟒纹玉带下的手臂却温柔地摩挲着她颤抖的脊背。
萧夙朝摩挲着鎏金箭矢的手指骤然收紧,暗金色雾气如毒蛇般缠上刑房石柱,将斑驳的墙面腐蚀出焦黑痕迹:\"还是没人肯说昨日皇后在御花园被当众羞辱的幕后主使是谁吗?\"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鎏金冠冕垂珠随着话语轻晃,在昏暗中划出妖异的光影。
澹台凝霜蹲下身子,月青色裙摆扫过满地血污。她伸手挑起宫女低垂的下巴,指尖沾着的血迹在对方苍白的脸上留下艳红指痕:\"你知道吗?\"凤目流转着潋滟水光,\"若你肯说,本宫可给你求情。\"她转头望向萧夙朝,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颤,\"陛下,能不能让她晚点死?\"
萧夙朝喉间溢出一声冷笑,暗金色雾气化作锁链缠住宫女脖颈:\"她若说了,朕便依你。\"锁链微微收紧,在宫女颈间勒出青紫痕迹。
\"是淑妃娘娘让做的!\"宫女突然嘶声力竭地喊道,泪水混着血渍从眼角滑落,\"她答应事成之后给奴婢家人自由...\"话音未落,已被剧烈的咳嗽打断,猩红的血沫喷溅在澹台凝霜的裙角。
澹台凝霜指尖微微发颤,却仍保持着优雅的姿态:\"禁药怎么回事?哪来的?\"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呢喃,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淑妃娘娘给他的!\"宫女瘫倒在地,望着头顶摇曳的烛火,眼神涣散,\"她说只要让皇后娘娘当众出丑...就能让陛下厌弃...\"
\"夏栀栩,去核实。\"萧夙朝抬手挥退缠绕的暗金色雾气,蟒袍下的手掌紧握成拳。
夏栀栩单膝跪地,玄色劲装猎猎作响:\"喏!\"起身时如同一道黑影,转瞬消失在刑房门口。
澹台凝霜用丝帕擦去指尖血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实名制投毒,淑妃脑子忒笨了。\"她俯身凝视着宫女,眼尾朱砂痣鲜艳欲滴,\"你叫什么名儿?\"
\"奴...奴千婳,见过皇后娘娘。\"宫女艰难地支起身子,颤抖着行礼。
澹台凝霜伸手轻抚她凌乱的发丝,月青色衣袖拂过宫女脸颊:\"千婳...\"她转头望向萧夙朝,眼神中带着几分撒娇,\"陨哥哥,你把她留下来好不好?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就把她留在我身边。\"她的声音娇软,却不容置疑,仿佛已经将千婳视作囊中之物。
萧夙朝抬手拭去澹台凝霜鬓边沾着的血珠,指尖划过她细腻的肌肤,暗金色雾气顺着指尖缠绕在千婳颈间:\"入了刑房,便没了活着的理。\"他低头吻去她眼尾未落的泪,声音却冷得如同淬了冰,\"霜儿开口,朕允了。\"话音落下的刹那,雾气骤然收紧,又在触及千婳咽喉时诡异地消散。
千婳浑身脱力瘫倒在地,指尖还沾着澹台凝霜裙上的血迹。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叩首,额角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谢皇后娘娘!\"声线破碎却饱含劫后余生的狂喜。
澹台凝霜倚在萧夙朝胸前,月青色宫装浸透的血渍正缓缓晕开。她抬眸望向空中被锁链吊着的宫人,那些挣扎的身影在摇曳的烛火下投出扭曲的阴影:\"陨哥哥万岁,淑妃已经死了...\"她的声音突然顿住,凤目闪过一丝玩味,\"那空中的这些人?\"
萧夙朝周身骤然腾起暗金色的暴虐气息,蟒袍上的金线蟠龙仿佛活过来般张牙舞爪。他抬手一挥,雾气凝成的长鞭破空而出,抽在最近的宫人大腿上,瞬间皮开肉绽:\"夏栀栩!\"冕旒随着动作剧烈晃动,\"留八个活口,剩下的全杀了!\"话音未落,刑房内惨叫声四起,暗金色雾气化作无数利刃,在半空中织就血色罗网。
夏栀栩凌空旋身,玄色劲装翻飞间,暗金色雾气凝成的利刃如退潮般消散。他单膝重重跪地,溅起满地血污与碎肉:\"喏!\"声如洪钟,话音未落便化作残影掠向挣扎的人群,短剑挥出的寒光与凄厉惨叫在刑房内交织成可怖乐章。
澹台凝霜将脸埋进萧夙朝蟒袍间,闻着衣料上混着血腥味的龙涎香,突然抬起头来。她沾着血渍的指尖勾住萧夙朝的衣襟,凤目蒙着层湿漉漉的水光,发间歪斜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晃:\"陨哥哥...\"尾音拖得绵长,带着撒娇的软糯,\"我想吃馄饨还有小笼包。\"
她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珠,被烛火映得晶莹剔透,眼尾晕染的朱砂痣在苍白的面容上愈发艳丽。月青色宫装沾满血污与尘土,却丝毫不减她此刻的娇态,仿佛刚刚刑房里的血腥杀戮从未发生,只是一场虚幻的梦魇。
萧夙朝抬手抚过她凌乱的发顶,鎏金冠冕垂珠扫过她泛红的耳尖,暗金色雾气温柔地缠绕在她染血的裙摆:\"让御膳房做。\"他的声音低沉而霸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之姿,蟒袍上金线绣就的蟠龙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澹台凝霜却蹙起秀眉,伸手拽住他腰间的玉带,轻轻摇晃。她仰起脸,眼尾的泪珠将朱砂痣晕染得愈发艳丽,沾着血渍的唇瓣微微嘟起:\"御膳房做的我吃腻了。\"声音娇嗔又带着几分任性,珍珠步摇随着动作发出细碎声响,\"那些老厨子做来做去就那几样,一点新意都没有...\"说着,她故意将脸颊贴在他冰凉的蟒纹玉带上,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陨哥哥~人家想吃不一样的嘛...\"
萧夙朝指尖摩挲着她发间歪斜的珍珠步摇,指尖划过她颈侧时带起一阵酥麻。暗金色雾气在两人周身盘旋,化作锁链状轻轻缠绕她纤细的手腕:\"红油抄手?酸汤馄饨?\"他垂眸凝视她沾着血渍的唇角,声音低沉得像裹着蜜糖的刀刃,\"非得朕把御膳房的花样都报一遍?\"
澹台凝霜突然狡黠地眨了眨眼,凤目弯成两弯月牙。她踮起脚尖咬住他耳垂,月青色裙摆扫过他蟒袍下摆的金线:\"金汤肥牛的泡面好不好?\"尾音故意拖得又长又软,发间珠翠随着动作叮当作响,\"上次出宫偷偷尝过,可香了~\"
\"不吃正经东西,得寸进尺了啊。\"萧夙朝猛地将人拽进怀里,蟒纹玉带硌得她轻呼出声。他咬住她唇瓣,暗金色雾气顺着呼吸钻进她口中,\"小心朕把你也当点心吃了。\"话音未落,殿内突然响起怯生生的声音。
千婳浑身发抖地跪在血泊中,刚刚被锁链勒出的青紫痕迹还留在脖颈。她攥紧浸透血污的衣袖,声音带着讨好的颤音:\"回陛下,奴会做。\"想起宫外破旧的面馆,她的指尖不自觉地蜷起,\"从前在民间...跟着厨子学过些手艺。\"
\"我要吃!\"澹台凝霜立刻挣脱萧夙朝的怀抱,裙摆带起的风扫过刑房地面的血渍。她跑到千婳面前蹲下,凤目亮晶晶地盯着对方,\"你真的会?做出来要是不好吃,陨哥哥可不会饶你哦~\"
萧夙朝看着她眼底跳动的期待,周身暴虐的气息渐渐平息。他抬手挥散弥漫的暗金色雾气,鎏金冠冕下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准。\"话音落下时,殿外传来夏栀栩收刀入鞘的清响,血腥味中隐约飘进一丝烟火气。
萧夙朝长臂一揽,将瘫软在血泊中的澹台凝霜稳稳打横抱起。蟒袍下摆扫过满地残肢,暗金色雾气自动凝成屏障隔绝秽物,他大步踏过门槛时,鎏金冠冕垂珠随着步伐晃出冷冽的光。怀中的人儿发间珠翠散落,月青色宫装半褪露出肩头红痕,却仍不忘埋在他颈窝嘟囔:\"陨哥哥走快点,人家饿扁啦...\"
半个时辰后,龙涎宫的鎏金兽炉腾起袅袅青烟。千婳跪伏在地,双手捧着青瓷碗的指尖微微发抖。滚烫的金汤在碗中翻涌,肥牛片浸在鲜亮的红油里,撒着翠绿葱花的面饼吸饱了汤汁,蒸腾的热气中混着浓郁的香气。
\"快给娘娘。\"萧夙朝斜倚在蟠龙榻上,蟒袍随意解开两颗金扣,暗金色雾气化作软垫托住澹台凝霜慵懒蜷起的双腿。当青瓷碗递到眼前时,她立刻撑起身子,凤目亮得惊人,珍珠步摇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哇!\"
第一口面条吸进嘴里的瞬间,澹台凝霜发出满足的叹息。滚烫的金汤滑过喉咙,辛辣与鲜香在舌尖炸开,她迫不及待地又夹起裹满红油的肥牛:\"好吃!我还要!\"说话间汤汁溅在月青色衣襟上,晕开点点暗红,倒与方才的血迹相映成趣。
\"慢点吃。\"萧夙朝伸手擦掉她唇角的汤汁,指尖擦过她柔软的唇瓣。他将切好的蜜瓜块递到她嘴边,却见对方摇头躲开,只顾着埋头对付碗里的泡面,发丝垂落遮住沾着汤汁的脸颊。
然而不过片刻,澹台凝霜突然脸色发白,精致的眉紧紧皱起。她捂住小腹蜷缩在榻上,月青色裙摆被攥得发皱:\"陨哥哥...我胃疼...\"声音带着哭腔,眼尾的朱砂痣被冷汗浸得晕开,像朵摇摇欲坠的血花。
萧夙朝周身骤然腾起暗金色戾气,蟒袍上的金线蟠龙在气浪中若隐若现。他一把将蜷缩的澹台凝霜搂进怀中,指腹抚过她沁满冷汗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夏栀栩!传太医!\"声如惊雷炸响,龙涎宫的鎏金烛台都跟着震颤,殿外侍卫佩剑出鞘的清鸣此起彼伏。
\"疼...\"澹台凝霜蜷缩在他怀中,指甲深深掐进他蟒袍布料。冷汗浸透了月青色的里衣,将她单薄的身子裹成一幅苍白的水墨画。发间歪斜的步摇硌得生疼,却抵不过腹中翻涌的绞痛。她勉强睁开蒙着水雾的凤目,朦胧间只看见萧夙朝紧蹙的眉峰,还有他眼底翻涌的滔天怒意。
暗金色雾气在殿内疯狂翻涌,凝结成锁链状在梁柱间游走。萧夙朝低头吻去她眼角滚落的泪珠,尝到咸涩的苦味。\"霜儿别怕。\"他声音发颤,从未有过的慌乱从心底蔓延,指尖无意识地在掌心攥出凹痕,\"太医马上就到,再忍忍...\"
太医跌跌撞撞冲至蟠龙榻前,金丝绣着云纹的官服浸透冷汗。他颤抖着搭上澹台凝霜腕脉,指尖刚触及那片青灰肌肤,便如遭雷击般猛然抬头:\"陛下!皇后娘娘方才所用的面条里被人掺了搁置了许久的食材,积寒入体,才会腹痛不已!\"话音未落,龙涎宫的鎏金兽炉轰然炸裂,暗金色雾气如活物般张牙舞爪。
萧夙朝攥着澹台凝霜冷汗涔涔的手骤然收紧,蟒袍下的青筋暴起如虬结的古藤。鎏金冠冕垂珠随着剧烈的呼吸摇晃,在他阴鸷的面容上投下细碎阴影:\"有多久?\"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每一个字都裹着刺骨寒意。
太医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回陛下...约莫一个星期左右!食材腐坏滋生的秽气侵蚀脾胃,若再拖延半刻...\"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萧夙朝周身翻涌的暗金色雾气已凝成锁链,将殿内梁柱绞出深深裂痕。
\"开药方!\"萧夙朝猛地转头,鎏金护甲擦过榻边的青玉茶盏,将其碾成齑粉。他赤红的双眼锁定跪在角落的千婳,后者脖颈处尚未消退的锁链痕迹此刻正随着颤抖渗出血珠,\"千婳,你拿一个星期左右的食材给皇后娘娘做膳食?\"暗金色雾气化作獠牙,在她脚边盘旋嘶吼,\"朕看你是向天借胆了!\"
\"陨哥哥我疼...\"澹台凝霜突然蜷起身子,月青色裙摆下渗出的冷汗洇湿了蟠龙榻的锦缎。她指甲深深掐进萧夙朝手背,凤目蒙着层水雾,眼尾晕染的朱砂痣在惨白的面容上格外刺目,\"我难受...\"话音未落,喉头便溢出一声呜咽,整个人像片脆弱的枯叶般蜷缩在他怀中。
萧夙朝骨节分明的手指接过太医颤抖呈上的药碗,暗金色雾气自动在碗沿凝成暖芒,蒸腾的苦药味中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龙涎香。他小心翼翼扶起蜷缩在榻上的澹台凝霜,蟒袍下摆扫过她冰凉的足尖,掌心的温度透过月青色衣料缓缓渗入:\"来,慢点喝。\"声音低沉得如同情人耳语,却藏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澹台凝霜皱着秀眉别过脸,珍珠步摇随着动作晃出凌乱光影。冷汗浸透的发丝黏在苍白的脸颊,眼尾晕开的朱砂痣像滴未干的血:\"苦...\"尾音带着撒娇的颤音,染着薄茧的指尖揪紧萧夙朝蟒袍,将金线蟠龙纹攥得发皱。
\"那也得喝。\"萧夙朝扣住她纤细的后颈,指尖轻轻摩挲她发烫的肌肤。暗金色雾气化作勺子舀起药汁,缓缓凑近她颤抖的唇瓣,\"喝了药,朕赏你西域进贡的蜜饯。\"他俯身咬住她颤抖的耳垂,声音裹着灼热气息落下,\"敢吐出来,就用嘴喂你。\"
澹台凝霜苍白的指尖猛地抵住药碗边缘,暗金色雾气凝成的汤匙撞在青瓷碗壁上发出脆响。她仰起脸时,发间歪斜的珍珠步摇扫过萧夙朝鎏金护甲,沾着冷汗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我不要喝!\"声音带着哭腔的尾音撞在龙涎宫的蟠龙柱上,惊得梁间栖息的夜枭发出一声怪啼。
萧夙朝的下颌绷成冷硬的线条,蟒袍下的手臂却下意识将人搂得更紧。暗金色雾气在两人周身翻涌,化作轻柔的丝绦拂过她发烫的脸颊:\"听话。\"他将药碗重新送到她唇边,鎏金冠冕垂珠随着动作轻晃,在烛火下划出细碎的光,\"张口,朕喂你喝药。\"
然而回应他的是骤然爆发的推搡。澹台凝霜纤细的手臂缠住他脖颈,月青色裙摆扫落榻边的琉璃盏。青瓷药碗坠地的脆响中,滚烫的药汁泼溅在萧夙朝蟒袍的金线蟠龙纹上,暗金色雾气瞬间暴涨成屏障,将飞溅的药滴尽数挡下。
\"朕看看有没有烫到?\"萧夙朝声音发颤,指尖颤抖着拂过她被药汁溅到的手腕。暗金色雾气化作透明的冰膜覆在她肌肤上,他的眼神中翻滚着惊怒与心疼,鎏金护甲在掌心攥出刺耳的摩擦声,\"怎么这般莽撞?\"
澹台凝霜蜷缩在他怀中,沾着药渍的唇角还残留着苦涩。她将脸埋进他蟒袍间,发间珠翠撞出凌乱声响:\"没。\"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我不想喝...太苦了...\"染着薄茧的手指揪紧他衣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倔强。
萧夙朝凝视着满地狼藉,蟒袍上被药汁晕染的金线蟠龙仿佛在扭曲嘶吼。他周身暗金色雾气翻涌如怒涛,抬手将散落的碎瓷震成齑粉,声音冷得能刮下霜雪:\"再去端碗药来。\"尾音像淬了毒的银针,惊得太医浑身一颤。
太医慌忙叩首,金丝云纹官服蹭过染血的青砖:\"喏!\"起身时踉跄后退三步,转身便跌跌撞撞冲出殿门,腰间的铜铃在夜风中发出慌乱的声响。
澹台凝霜蜷缩在蟠龙榻角落,月青色裙摆沾满药渍与冷汗。她垂眸避开萧夙朝阴鸷的目光,发间歪斜的珍珠步摇随着颤抖轻晃,沾着药汁的指尖无意识揪着锦被:\"我不喝药,苦...\"尾音拖得绵长又软糯,像只受了惊的幼兽,\"陨哥哥,我真的喝不下...\"眼尾晕染的朱砂痣被泪水浸得愈发鲜艳,在苍白的面容上刺得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