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聪心想,我哪里会知道?
但谢若雪可是太后,他也不好说什么,有什么气,也只能是自己受着。
就像他给自己手下的人气受,是一个道理的。
谢端砚道:“从这里来看,那些大棚蔬菜,不过是他用来吸引我们注意力的手段而已,他的手下,应该有极为擅长探查消息,以及查案的人!”
“陆冲是擅长查案,可他是京兆尹,手能伸得这般长吗?”谢若雪揉了揉眉心,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位大哥,想事情如此之简单。
“当年让楚玉渊出宫,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谢若雪叹息一声,为了垂帘听政,她同意了楚玉渊出宫。
要是还在皇宫,还在她的地盘上,要拿捏楚玉渊,岂不是很容易?
关键是,这些年来,谢若雪虽然垂帘听政,可是却没有独自做决定的机会。
坐在帘子后面,听群臣在那里吵架,有什么意思?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
“这么看来,从一开始,楚玉渊就在谋划一切!”谢端砚叹息一声,他是真的后悔了。
被些许利益蒙住了眼睛,以为自己占据了上方。
如今,处理完那些人之后,对谢家来说,绝对是伤筋动骨的。
“楚玉渊太聪明了,他这一次并没有动崔家和王家,显然是想逐个击破!”谢若雪不由暗暗叹息。
谢家、崔家、王家合作,也根本做不到完全的信任。
关键时候,王家和崔家,坐山观虎斗也是有可能的。
“必须让他们知道,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谢若雪道。
“接下来该如何做,还请太后吩咐!”谢端砚恭敬行礼。
“你去将王伯礼请过来,哀家亲自和他谈谈,这老狐狸是知道局势严峻的,相信能坐下来好好说话的!”谢若雪道。
“遵命!”谢端砚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谢若雪看了谢聪一眼,“你还不走?”
“太后,微臣是觉得,为何咱们不从皇上这里想法子呢?”谢聪觉得,不论如何,楚凌是一国之君,害死谢若雪的儿子。
从这里套近乎,劝其与之一起对付楚玉渊,并不是没有可能。
一想到楚凌,谢若雪便是一阵头疼。
他这个儿子,曾经自己是小看了。
小小年纪,竟然就如此有心计。
关键一直以来,他对自己,似乎也没多少该有的亲情。
从一开始,似乎楚凌都是在为楚家的江山而考虑。
“若是这边行得通,哀家还用你在这里说?”谢若雪眼中泛起困倦之色,“你先退下吧,哀家乏了!”
摄政王府,楚玉渊与秦轩等人都在。
宋腾云最是激动,对付谢家,在搜集信息这方面,他做得最多。
冯德、冯贤兄弟也是如此,他们与宋腾云合作,才有了今时今日的成就,功劳半点不输宋腾云。
“接下来查处了这些人,也是该我们的人出马了!”秦轩说道。
楚玉渊道:“你是想安排我们的人,去顶替这些位置吗?”
秦轩愣了一下,“莫非这不是王爷的打算?”
楚玉渊眼中泛起明亮光芒,道:“眼下所做的这些,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皇上那边还有很多人需要安排,若是我们这个时候安排自己的人,必然会被皇上猜忌,接下来我们要做事,便不会如此顺利了!”
闻言,秦轩才恍然大悟。
关于安排自己人这事,秦轩也是因为利益而迷了双眼。
这个时候,楚玉渊却是还能保持清醒。
秦轩不得不暗暗感慨,楚玉渊走到今日,绝非是偶然的。
而自己曾经的失败,一方面的确是因为自己没有靠山,而另外一方面,说到高瞻远瞩,他可是比楚玉渊差得太多了。
“所以这一次,我们要让皇上来安排他的人?”宋腾云道。
楚玉渊叹息一声,作为一个皇帝,帝国朝堂之上,却是没几人是自己的心腹。
换了任何人,肯定都坐不住的。
“其实,皇上已经做得很好了,作为臣子,我们得有自己的度,而皇上,则是要平衡一切!”楚玉渊道。
顿了一下,他的目光扫过几人,道:“我们也可以安排自己的人,只是不能大肆的,要是没有点动作,依旧会引来怀疑的,人家肯定会想,咱们费这么多的心思,为了些啥呢?”
闻言,秦轩等人才明白过来,楚玉渊也还有这打算。
这一场风波,对大雍帝国的冲击很大。
好在从一开始,楚玉渊便平定了南疆,稳住了西胡,北境之地,又有徐成君的玄甲军镇守。
不然这等情况之下,大雍帝国肯定会陷入几面围攻的境地之中。
帝国如今是很强大,可是一只手,也按不住几只跳蚤。
稍有不慎,就会令帝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一路走来,楚玉渊的每一步,都是极为小心的。
到了今日,终于展开手脚了。
当初灭了高家,不过是撕开他与世家门阀争斗的第一道口子。
如今对付谢家,才是真正的白热化,最后的结果,就是要把王家为代表的世家门阀给拿下。
至于最后会走到一种什么境地,楚玉渊倒是没法子估计。
他知道,社会要进步,要发展,避免不了的会有矛盾和问题。
解决了世家门阀的威胁,接下来肯定还会有新的问题出现。
到那时候,该如何应对,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社会,便是这般进步的。
很多规律看似不成规律,但就是规律。
王伯礼被请到了皇宫,行过礼之后,他问道:“太后召见微臣,不知道有何吩咐?”
谢若雪道:“这次谢家落得这般下场,算是咎由自取,但是丞相要明白,摄政王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各个击破,若是谢家没了,接下来也就轮到王家了!”
王伯礼淡然一笑,“太后这什么话,谢家、王家、崔家,本是一体的,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这是丞相的承诺吗?”谢若雪问道。
王伯礼道:“结盟的时候,我们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可只是说了,能有什么用?最关键的,是要做到,谢家这般境地,王家做了什么?”谢若雪的声音里面,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威严。
王伯礼道:“摄政王拿出那些证据,我等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但请太后放心,我们有共同的敌人,王家,绝对不会做落井下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