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铁锅烧得滚烫,温度高达200多度。
李师傅示范:将适量鲜叶投入锅中,双手快速翻炒、抖扬,让茶叶均匀受热,蒸发水分,钝化酶的活性,阻止发酵。
动作要快、要稳、要准,否则茶叶要么被炒焦,要么受热不足导致红变。
看着李师傅在灼热的铁锅上翻飞自如的手掌,再看看那滚烫的锅壁,大佬们都有些望而却步。
“这...这手下去,不得烫熟了?”胡笳咋舌。
“试试?”陈默鼓励道,“戴厚手套,少量多次,感受一下。”
胡笳还没出手,林有为居然第一个尝试。
他戴上厚厚的手套,舀了一小勺鲜叶投入锅中。
刚一翻动,就被扑面而来的热气熏得后退一步,手忙脚乱地翻炒了几下,叶子就被他扬出锅外不少。“不行不行,这简直是铁砂掌修炼现场!”
苏新宇更谨慎,动作缓慢,结果锅温下降,叶子在锅里捂黄了,发出类似闷坏了的青菜味,宣告失败。
左梦安力气大,但动作不够灵巧,总感觉很笨拙,他当自己在背打詹姆斯呢。
最终,只有郑非、陈默、辛玉良算是勉强完成了小半锅的杀青。
虽然成品离专业水准差很远,但至少没炒糊也没炒废。
“服了!彻底服了!”徐平擦着汗,看着自己那点可怜的、品相不佳的“作品”,由衷感叹,“这一杯茶,从枝头到茶杯,真是粒粒皆辛苦!以后喝茶,更得细品了。”
汗水、热气、青涩的茶香、笨拙的动作和此起彼伏的笑声,构成了制茶坊独特的交响曲。
大佬们亲身体验了茶叶制作中最关键也最辛苦的一环,对杯中香茗的来之不易,有了前所未有的深刻理解。
夕阳沉入远山。庄园中心的露天草坪上,晚宴已经就绪。
篝火堆熊熊燃烧,火光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
长条桌上,彩南特色的陶土餐具、高脚杯、点缀着山花和各种水果。
烤全羊在架上滋滋冒油,香气四溢。
众人围坐,冰镇的果酒和红酒在杯中荡漾。
庄园自产的山珍、野菜、菌菇,搭配着鲜嫩的烤羊肉,流水般呈上。
“来,第一杯!” 左梦安率先举杯站起,“敬咱们郑老板!带着咱们这群老家伙,跑到这山沟沟里来享福!也敬咱们的小陈老板和他家领导,”
他促狭地朝陈默和胡笳方向扬了扬下巴,“把这么大个摊子支棱得这么漂亮。尤其是小胡,管着华兴云那么大摊子,还能把小陈照顾得人模人样,功不可没啊!”
他特意加重了“他家领导”四个字,引来一片心照不宣的笑声。
左梦安是会说话的,这敬的第一杯酒老板和东道主都没落下。
“敬郑董!”
“敬陈默!敬小胡!”
众人笑着举杯。
郑非也端起酒杯,火光在他深邃的眼眸里跳动:“出来放松,就不讲虚礼了。大家随意。”
他抿了一口酒,目光扫过众人,在陈默和胡笳身上略作停留,“地方不错,费心了。” 语气平和,带着长辈的认可。
“郑董喜欢就好。” 陈默和胡笳同时欠身回应,动作自然。
几杯酒下肚,气氛热络。左梦安和徐平互相揭短。
苏新宇和林有为感慨华兴It变迁,提到“渡河”项目阶段性的成功,苏新宇拍着陈默肩膀连说几个“没看错人”。
一旁的辛玉良和孟常云交流着今日的咖啡庄园见闻,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胡笳坐在陈默旁边,姿态放松。
辛玉良问起华兴云某个分布式存储项目的进展,她思路清晰,回答简洁专业,引得辛玉良连连点头。
左梦安隔着桌子,举着根烤得焦香的羊肋排,声音洪亮带着酒意:
“陈默,不是我说你,早该带咱们来这儿了。
藏着这么个好地方,风景又好、吃住又好、又能玩又能学...
是不是就留着金屋藏娇,过你们的小日子啊?”
他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
自顾自的嘿嘿直乐,“不过现在藏不住咯。公司好多人都知道咱们胡总治家有方,把咱们陈总裁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话引来更大笑声。
郑非也难得地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没说话,端起手边一杯庄园自酿的果酒,慢悠悠地品着,目光温和地看着被调侃的两人。
陈默一脸“无奈”,端起酒杯:“左总,您这话说的...这地方是给大家放松的,我们俩那点事儿,在您这儿早就是旧闻了!”
他仰头把酒干了,动作干脆。
胡笳脸颊微红,但笑容大方。
也端起自己的果酒,声音清亮,带着几分熟稔的嗔怪:“左总,您再拿我们打趣,下回您来,我让后厨专给您上苦丁茶醒酒!”
她小抿了一口,落落大方,早已不是当初被调侃时会手足无措的模样。
“小胡总发话了,怕了怕了!” 左梦安故作害怕状,引得众人又是一阵笑。
“哎哟!” 笑声未落,左梦安突然怪叫一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抬起脚。
众人借着火光一看,皮鞋底上赫然沾着一坨新鲜的牛粪。
爆笑声彻底炸开,连郑非都笑得肩膀耸动。
左梦安自己也哭笑不得,指着鞋底,又看看周围笑得前仰后合的众人,最后无奈地指着陈默:“好你个陈默!你这庄园生态...也太真实了吧!连‘农家肥’都给我安排上了?!”
他转头看向正幸灾乐祸的徐平,“老徐,你笑什么?有本事你别动!下一个就是你!”
徐平立刻警惕地看了看自己脚下,动作夸张,又引来一阵哄笑。
这突如其来的小插曲将晚宴气氛推向顶点。
笑声在山谷间回荡。
篝火渐熄,炭火闪着暗红的光,烤架上的羊肉只剩骨架。
桌上的杯盘也渐渐空了,酒意微醺。
大佬们靠在舒适的椅背上,享受着山野的宁静和酒足饭饱后的慵懒。
郑非用竹签慢条斯理地剥着一个烤得表皮焦脆的本地小洋芋,动作从容。
他吃完一个,拿起温热的湿毛巾擦了擦手,目光投向跳跃的炭火余烬,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让周围随意的谈笑声自然地低了下去:
“小陈。”
陈默立刻坐直了些:“郑总。”
一旁的徐平和左梦安听到郑非的声音立马竖起耳朵,仿佛是准备着随时过去救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