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风未若出面,二当家一马当先挡在言夏面前,一副誓死护着言夏的架势令风寨主看傻了眼。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快点把刀放下,别吓着孩子了。”二当家不赞同地说道。
风未若也是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风寨主,“爹,我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是这么迎接我们,既然你不欢迎我们回来,那我们走好了。”
哪有一见面就扛着大刀要恐吓人。
“是啊大当家,你快把刀放下,别吓着姑爷了。”
“大当家,姑爷是个好人,你这么做不就是冤枉好人了。”
“大当家,有什么话大家坐下来好好说,马上就要开饭了。”
“大当家……”
“大当家……”
大家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风寨主不要做傻事。
胖墩儿喝完最后一口汤,把碗往桌子上一放,吨吨吨走过去,一把把风寨主的刀给拿下来,掷在地上,说了两个字,就让他破防了。
“事多。”
风寨主:“……!!”
这里还是他的山寨吗,他只是睡了一觉起来,怎么连山寨的天都变了,变成他言夏的山寨了。
这些人用嫉恶如仇的眼神看着他,怕不是看错了吧,究竟谁和谁才是土匪,竟然护着一个外人!
“你们!你们!”风寨主气得胡子飞了起来,全都向着一个外人,这个山寨不要了!不要了!全都给他算了!
哥儿给他!山寨给他!
钱……不能给他!
风未若上去帮他爹压了压胡子,“爹,你那么生气干嘛,我这不是带着言夏回来看你们了,你确定我会以为你们不欢迎我们回来,下次我们都不敢来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盼着我好。”
他委屈地撇了撇嘴。
好,那自然是盼着的,只不过风寨主想不明白言夏给他们下了什么迷魂汤药,这才多久的功夫,就全部被他策反了。
喝上一口言夏的炖的汤,风寨主老实了,不说话了,有的时候还给言夏塞了一打银票,让他对风未若好一点,该买啥买啥,他的哥儿跟着他不能受苦。
于是乎,靠着老丈人的接济,年仅十九言夏和年仅十八的风未若,没有经过任何努力,成功在镇上买了宅子,带院子可以种地的那种。
村子里那块地他们翻了没种,让寨子里的弟兄们去种了,不然放着也是荒废。
书院那边,不过五日就给出了答复,他们可以为言夏破例这一次,也想看看哥儿入学堂,会不会比男子差。
说白了多风未若一个不多,少风未若一个,他们书院就少了言夏这个人才,为了言夏这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书院愿意做出让步。
风未若心里是既盼望书院那边能答应,又希望书院那边不答应,他一个靠打劫为生的土匪,需要那么多文化做什么,难道有文化能让他抢的更多吗?
明显不能。
家里有一个书生不就够了,要干嘛。
他是真心不想上学堂,要是想上,以前他就自己跟着二当家学了,还等到这个时候。
不过抗议无效,言夏这个“一家之主”决定好的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他说去就去。
否则他就一个人住书院里,休沐也不回家,让风未若感受一下独守空房的寂寞。
一听到独守空房四个字,风未若二话不说,主动起来收拾衣物,打包好,准备跟着言夏一起去书院,他还是更害怕独守空房。
书院还是很人性化的,听说他们在书院附近买了宅子,准许他们可以不用住在书院,这是他们对新婚夫夫的特权。
其实是他们没招了,这两个感情那么好,但是在书院里面被瞧见,那些“独守空房”的书生们心都野了,哪里还有心思搞学问。
他们有且仅有一个要求,在书院里面举止不能太过亲密。
风未若也想过这件事,万一他们表现的太亲密,遭人记恨怎么办。
所以,在入学前以前,风未若千叮咛,万嘱咐,在书院里面不可以暴露他们两个的身份。
结果第二天,言夏这个做夫子的早早就出门了。
临了,言夏出门的时候才叫醒风未若,让他一会儿用完早饭自己过去。
书院距离他们住的地方仅有一条街,走过去很快,也很安全。
风未若抓了抓头发,时间不早了,急急忙忙地起来收拾,心想言夏这么上道,还没开始就已经进入角色了。
听说书院来了一个哥儿,小小一个,唇红齿白,煞是好看。
书院尚未婚配的书生全都不经意地跑出来看。
然而,这个哥儿好看是好看,却并不小,比其他哥儿的身量高了不少,看上去很大一只。
这一点劝退了一半以上的书生。
他眉间的孕痣很浅,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生养的,娶回家也是白费。
这一点又劝退了,剩下的一半的一半的书生。
风未若怀里抱着言夏给他缝的书袋,战战兢兢地进入书院,找到他的学堂。
这些书生看他的眼神好可怕,像是一只掉进狼窝的小白兔,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给吃掉。
风未若突然开始后悔,后悔他为什么没有和言夏一起过来,他现在想直接告诉那些人,他是新来夫子的夫郎,最起码他们的眼神就不会那么奇怪。
只是没等他找到言夏在哪儿,铃声就响了,他只能坐在最后一排的空位上,心情忐忑地等着夫子来上课。
希望是一个好相处的夫子。
来的夫子的确很好相处。
是他的芒果。
风未若目瞪口呆地冷漠无情的言夏,差点没认出来台上这个是早上还温柔叫他起床的芒果。
他的芒果看到他了,但是一点都没有给他特殊待遇,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弄得风未若一堂课上下来精神疲惫。
风未若还因为功课不好,被夫子留堂了。
“掌心伸出来。”严厉的夫子手上拿着戒尺,铁面无私地看着怯懦低头的风未若,“课堂上是怎么教你的,刚讲完又不会了,嗯?”
风未若害怕地把手举起来,指尖莹润的白玉戒指看着倒是和夫子手上的白玉戒指相配。
被“小小惩戒”一番后,风未若脸上布满了泪痕。
而某个道貌岸然、人模狗样的夫子替他围好腰带。
“下次还听不听话了,还要不要划清界限,嗯?说话。”
“不,不要了,我与夫君感情最是深厚。”刚上了一天,风未若也会卖弄文采,全是被逼得,哭得那是两眼泪汪汪啊。
“晚上想吃什么?”
“你做的我都爱吃。”
“那就回家吧。”
风未若挽着他的手,“回家了你还是我夫子吗?”
言夏轻挑着眉,“如果你想。”
回了家,那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
风未若:家人们你们觉得今晚是我坏了还是桌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