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重重一拉,一个人影从暗处到明处,朝着安郡王扑来,安郡王扯出腰间的长剑,直接刺向那人的心脏。
却在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后,收住了剑,停在了距离她胸膛一寸的距离。
因为那不是别人,是他房中的阿素。
阿素瞬间吓得面色惨白,看着一脸阴沉的安郡王,当即往后退了一步,背抵在书架上,隔得生疼。
“怎么会是你?”安郡王以为是贼人。
“不是说过,这里不能进来吗?你来这里做什么呢?”安郡王问道。
“郡王爷,我只是……”
她手上拿着几本书。
安郡王将书本拿过来,发现是一些野史。
“郡王爷,今日我本来没有打算进来的,但是听说府上有贼人,殿下又不在府中,我一时吓坏了,便想着找一个地方藏起来。思来想去,只有郡王爷的书房最为稳妥,因为每次经过这里时,都有侍卫把守,我觉得很安全。”
阿素说着眼角还带着泪花,一脸害怕极了的表情,“可是我进来后,发现这里的侍卫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只好先藏在这书架中,拿着几本书抵挡。”
阿素的声音渐渐变小,“虽然我知道这有些掩耳盗铃之嫌,但是我当时也是太害怕了。我在三皇子府邸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说罢,她嚎啕大哭起来。
“那本王方才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现身呢?”安郡王语气不自觉软了一分。
“郡王爷,阿素担心歹徒冒充您的声音,便想着待我看清楚了再应答,哪知道您的剑直接就落到我前面了。”
阿素眼泪更加汹涌了,“方才我也好害怕的。”
安郡王哪里见到过这样柔弱的阿素呢?
在他的认知里,阿素是明媚的,是坚韧的,是坚强的,就算他情罚她在雪地里跪着时,她也不曾流过眼泪。
可是现在却在自己面前哭得像个小孩。
他环视了一圈书房,跟他离去时没有差别,心中的疑虑与怀疑,消减了半分,当即点头道。“好了,是本王吓到你了,你不哭。你不是最爱看这些野史吗?以后想看什么书,可以找本王拿,只要记得,不要随意进入这书房便可。”
安郡王说完,揉了揉阿素的发顶。
阿素点头,泪眼婆娑。
书架,眼泪,美人。
安郡王喉结滚动,这样的阿素,真是叫人稀罕。
他低头吻下去,阿素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安郡王的打手,覆盖住阿素的眼睛,在她耳边低语,“闭上眼睛。”
话音刚落,书架发出了响声,不一会,书架上的书纷纷掉落,只剩下一片暧昧的气息。
屋外的守卫不知何时已经离去,这样的时候,安郡王不喜欢有人守着。
不知过了多久,阿素才从书房中离去。
她浑身发抖,回到自己的小院后,泡了三次澡,将所有她觉得恶心的气息,全部洗掉。
要抽个时间去找太子妃,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她,早日扳倒安郡王,早日查清周国公当年覆灭的真相,她便能早日离开,得到解脱。
这厢,林棠棠与太子想到了一个计谋。
“殿下,太妃屡次出手,不如这次我们主动回击如何?”
“阿棠想要如何回击?”秦墨安问道。
“太妃跟宫中的其他女人不同,要搬到她,除了找出她的最终计划,还需要一步步毁了她在皇帝陛下心中的地位。”
“确实如此。”
秦墨安点头,在皇帝心中,太妃是生母,是唯一的,又有深厚感情连接,对付她,需要花费更多的心思。
“所以,现在我想用玉镯一事做文章。”
林棠棠低低道,“殿下,请附耳过来。”
她说完,秦墨安点头一笑。
“这个主意不错。”
翌日,天气晴朗,林棠棠去了一趟宝妃宫中,告诉她一个民间的传言。
“宝妃娘娘,现在宫外有一个传言,说给长者祝寿,可以收集六个晚辈的玉镯,来为长者积攒福气呢!”
“这个想法真是稀奇,可有什么讲究?”宝妃来了兴致。
第一次操办这样的宴会,她也想出一些新花样。
“极其六种颜色的玉镯便可。”
林棠棠笑了笑,“刚好我那里有一个上好的玉镯,愿意呈上。”
宝妃的眼睛一亮。
等林棠棠离去后,她将这个计谋告诉皇帝,皇帝觉得不错,旋即同意。
林棠棠从宫中离开后,阿素来到东宫求见。
“太子妃娘娘,奴婢在安郡王的府中,看到了一些信件。”
“信件?可讲了什么机密之事?”林棠棠连忙开口问道。
“并不是机密之事,而是一些……”
阿素顿了会,“太子妃娘娘,奴婢可否使用笔墨?”
林棠棠点头,阿素在宣纸上沙沙书写,书写完成,等到墨汁干净后呈到林棠棠面前。
“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
林棠棠拿起这些宣纸,发现上面的内容大多是情诗,而且并非原创,也是借用了他人之作。
这样的一本情诗集,她似乎曾在哪里见到过,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这些,你在哪里寻到的?”
“太妃娘娘,这些是我从安郡王的书房中找到的,藏在一个很隐蔽的盒子里。”
“很隐蔽的盒子?”
林棠棠抬头,对上阿素认真的眼。
“正是。”阿素点头,“而且那盒子上面刻着一个‘清’字,是老安郡王写给一个女子的。”
林棠棠眼皮直跳。
她的娘亲叫云清,阿清是她的闺名。
那个盒子上的清,与娘亲……
还有那本诗集……
想到此前安郡王府里面的一幅画,林棠棠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娘亲与安郡王府有何关联,为何到处都是娘亲的线索呢?
娘亲与老安郡王有一段过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