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馆。
崔岳掐着女人的手,只觉得一阵酣畅淋漓。
三哥崔祺被太子抢了女人,还断了手,废了前程;
现在,自己却睡了太子的女人,给太子戴了绿帽子。
真是扬眉吐气!
事毕,他一把拍在王芷容的肩上,“伺候太子的女人果然不一般,这身段……”
他扫视着王芷容,啧啧两声。
王芷容浑身蜷缩,瑟瑟发抖。
浑身的酸痛与撕裂的疼痛,让她小脸发白。
“怎么?还弄得跟贞洁烈女一样?那太子就这般好?”
崔岳见王芷容一副害怕的模样,冷笑一声,将她拽到自己怀中,“你说说,究竟是太子厉害,还是本公子厉害?”
王芷容嗫喏着开口,“我……”
未等她说完。
崔岳透过间隙,却看到身下衣服上的那抹鲜红。
一想到方才她的反应,崔岳不可置信地抬头。
“方才,是你的初次?”
王芷容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这三年,她虽然在教坊司,却依旧清白之身。
没想到,最终却被崔氏子,夺取了清白。
“姑母不是跟我说,你是太子的女人吗?”崔岳咬牙。
“太子矜持,没有,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
王芷容身子发抖,她害怕地看着崔岳,带着恳求,“求求你,不要告诉皇后……”
比起失了清白,她更害怕被皇后知道此事。
一旦皇后知道她说谎,今后只怕会想方设法对付她,她害怕;
但是如果不说谎,太子又会对付她,她也害怕;
很多事,她都怕。
别人都说,将门无虎女,可是每当父兄从战场上带伤而归之时,她只觉得有些发晕。
父兄征战沙场的英勇事迹没有让她觉得引以为傲,反而让她害怕刀光剑影。
父兄口中说的伤亡人数,在她心中便是一整排的人头与尸体,时常在梦中困扰着她。
她也曾学着耍大刀,让自己英气几分,可是,却依旧抵不过自己内心对鲜血的害怕。
但是,她从未跟其他人说过此事。
她内心对文臣之女的生活充满向往。
她觉得那样的日子,美好而宁静,没有血腥;
因此,哪怕被崔皇后安排进入教坊司,她也觉得可以接受;
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了。
夹缝中的生活,与虎谋皮的日子,也照样能让自己如履薄冰。
崔岳看着王芷容发白的脸,思绪在慢慢冷静。
他眸中闪过一丝玩味,视线在她光洁的肌肤上来回扫视,“要我不跟皇后姑母说,那你以后得听我的。”
一炷香后,王芷容拖着发虚的步子离开茶馆。
嬷嬷进屋,朝着崔岳开口,“崔公子,今日辛苦了,请务必守口如瓶,平日无事也不要去东宫,娘娘那里,一切都有安排。”
崔岳扯了扯嘴角,“知道了。”
此时,林棠棠被宝妃传唤到了宫中。
一阵发苦发腥的药味传来。
“娘娘,你可是生病了?怎么服药了?”林棠棠问道。
“不是生病。”
宝妃压低声音,“不过是喝了一碗宫中秘制的避子汤罢了。”
“娘娘,你为何用避子汤?”
宫中女子以子嗣为荣,宝妃此举不同寻常。
“棠棠,我实话告诉你,除了我的宇儿,我暂时不想要其他孩子。”
宝妃提起自己那个走失的儿子,声音低了几分,“这么多年,我没有照顾他一天,我对他没有尽母亲的职责。
若我现在有了孩子,我担心以后对宇儿的感情与思念会减淡,也担心我会偏心从小养在身边的孩子。
等宇而日后回到宫中,我要将所有的母爱,全部给他。这是我欠他的。”
林棠棠心口发胀。
这后宫有的妃子,为了稳固宠,不惜以自己的孩子为筹码争宠;
有的嫔妃偏心小儿子,一碗水不能端平;
像宝妃这样,对自己孩子只有真心的嫔妃,不算多。
也难怪宝妃此前虽然不问世事多年,在皇帝心中依旧占据一席之地。
“棠棠,我此时喊你进宫,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宝妃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的人偷偷潜入蛮夷,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在我们大奉国宫中,有蛮夷的奸细,我们行事要小心了。”
宝妃的话萦绕在林棠棠耳边。
这个信息量实在太大。
她有些恍惚地回到东宫,碰到了从廊下走过来的秦墨安。
“阿棠,怎么了,脸色怎这么差?”
林棠棠将方才宝妃所言告诉他,又问了一句,“殿下这是要去何处?”
“王芷容回来了,去问问皇后接下来的计划。”
秦墨安眉眼中也带着一丝沉重,“宝妃此言与我们先前的判断也大抵相同。此事稍后在书房详说。”
“嗯。”林棠棠点头,与秦墨一同来到了王芷容的院子。
此时,王芷容从茶馆回来,她刚刚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脱下的衣裳被丫鬟放在盆中带出去。
林棠棠在门口与那丫鬟碰上,闻到一股熟悉的发苦发腥的气味。
“这是……”
她猛然看向那盆子。
“回禀青使大人,这是王姑娘的刚换下来的衣裳。”丫鬟据实相告。
“刚换下的?”
“正是,今日王姑娘穿着这身衣裳出去了一趟。”
“阿棠,可是有何不妥?”太子见林棠棠拿起那件衣裳仔细观察,问道。
此时,王芷容刚好从里间走出,看到林棠棠手上拿着那件衣裳,心脏砰砰直跳。
“殿下,这衣服上有避子汤的气味。”
林棠棠看着王芷容,“王姑娘,你去一趟茶楼,为何服用避子汤?”
王芷容手指颤抖。
是她疏忽了,只顾着匆匆跑回来,忘记那避子汤曾泼洒了一些到衣服上了。
“还有,你这件衣服上,为何有血迹呢?就好像是……”
林棠棠将那一处摊开,王芷容几乎要昏过去了。
那,是她的处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