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Ivan说的是事实。
倚着Terence的狠绝，薄景菡相信，若事情真的如同他所说的那么发展，她失去了利用的价值，那等待她的结果，也只有这个了。毕竟，Terence是个很会挖掘人价值的存在，他把她请回来，逼回来，用那样的事情威胁她屈服，又对她和颜悦色礼让三分，便是因为她有她存在的价值。可若是当她没了价值，他相信，她一定会挖掘出她最后一丁点儿的价值，随后便将她弃之如屐。
而事实上，Ivan所说的那种可能性，她也未曾想过。
所以，哪假设的结果，也根本不会发生！
不过被他那么一说，薄景菡的心情倒是比之前放松了不少，精神镇定下来，起伏的胸口也随着呼吸稳住了，就连脑袋里层层叠叠纷乱思绪，也都随着渐渐平静的情绪，开始了正常的运转。
冷着嗓音，薄景菡沉吟着问道：“九长老的事情，是你派人做的？”
话音还没落定，薄景菡又开口自动否决了自己的这个猜想设问，迟疑却坚定的说道，“不，不对，不可能，这不是你的做派！Terence说，你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已经派人过去处理了，莫非——”
似是想到了什么，薄景菡冷不丁的倒抽凉气。
她的细微动静，通过听筒，传递到了Ivan的耳朵里，倒是让他甚为愉悦。
活似被取悦了一般，低低的笑着，用一种格外让人动情的暧昧且磁润的嗓音，轻轻地唤她。好似像对亲昵的恋人耳语一般，低声呢喃：“亲爱的Cynthia，你瞧，你还是很了解我的嘛！记得有人说过，爱情这种东西，除了荷尔蒙外，还会通过了解、习惯，慢慢滋生。你看你，很了解我，也习惯了我的做派。不用我多加提点，便能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些事儿不是我做的，还能自己想到，我会如何处理这样的事情。你说，如此的我们，算不算是‘心有灵犀……通一点’呢？”
“你有荷尔蒙吗？我还以为，你只有肾上腺素飙升这一种表达方式呢！至于什么习惯了解的鬼话，我还真没听谁说起过，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能够做到彼此了解的，有时候不一定是情人爱人，而是仇人对手。相较前者，后者的可能性和比重是极大的。而我们恰好曾经是对手，棋逢对手过招无数，自然比较熟悉彼此的路数，我说的对吗，Ivan，伯爵！”
咬着牙根，薄景菡笑盈盈地说着。
车窗折射着她脸庞那柔美的轮廓，却模糊了她此刻的表情。
但薄景菡想，一定充斥着一些说不出的恼火，显得阴鸷阴沉……
闭了闭眼睛，她沉沉地缓了口气，又换上相较轻慢的音调，淡淡的说：“最后再补充一点，你该换个中文老师了，能把‘心有灵犀一点通’教成‘心有灵犀通一点’，也真是够天才的。呵……”
“那你来当我的老师，一对一授课，不就好了？”
对与薄景菡的讥讽，Ivan厚皮脸的选择忽略不计。甚至还能顺杆子的爬上去，这让薄景菡不得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