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试衣室传来一声轻响，江蓠缓缓走了出来。她身上的衣裙明显不合身，胸前的衣扣因无法完全扣上而显得紧绷，衣领微微敞开，隐约还能瞧见里面的春光。
腰间和臀部的布料更是贴合得丝毫不留余地，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衬托得更加惹眼。
方博胜的目光立刻黏在她身上，毫不掩饰地流连扫视，眼中带着炽热的贪婪。他快步上前，双手熟捻地扶上江蓠的腰身，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这身衣裳衬得你更美了。”
江蓠原本还因衣裙不合身有些窘迫，但看到方博胜一脸痴迷的模样，那点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她娇笑着，媚眼如丝，声音甜腻得能滴出蜜来：“方公子，您觉得人家穿这套衣裳如何？是不是不太合身啊？”
方博胜连头也没抬，急忙否认，语气里透着不加掩饰的情欲：“合身，怎么会不合身呢？简直再合适不过了！买下，我们这就买下！”
江蓠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即挑衅般地看了刘掌柜和王若棠一眼。随后，她轻笑着拍掉方博胜停留在她腰间的手，转身走回试衣室换回自己的衣裳。
王若棠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冷冷扫了方博胜一眼，心中只觉得恶心至极。
周围正在挑选衣裳的女子们也暗骂他们恬不知耻，大庭广众之下搂抱调情。
很快，江蓠换好衣裳，迈着细步走了出来，眉眼间尽是傲慢。她随手将那套粉色衣裙递给刘掌柜，语气漫不经心：“把这衣裳包起来吧。”
随后，她笑意盈盈地走到方博胜身旁，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身子贴得极近，娇笑着说道：“公子，今日不如留在暖香楼过夜吧？蓠儿一定好好伺候您，陪您喝一杯，保管让您舒舒服服。”
方博胜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他拍了拍江蓠的手，语气暧昧道：“好，既然蓠儿开口，那我哪里还能拒绝呢？”
两人旁若无人地黏在一起，付完银钱后，又不知方博胜说了什么，惹得江蓠笑得花枝乱颤。两人相互搂着出了锦绣坊。
周围挑选衣裳的女子们纷纷投去异样的目光，眼神里满是厌恶。有人低声议论：“这方家公子还真是浪荡，大白日就与青楼女子搂搂抱抱，简直不成何体统。”
另一人连忙低声提醒身边的姐妹：“你们可得看劳自家夫君，莫让这些青楼女子有机可乘，勾了魂去。”
目送两人离开，明夏忍不住冷哼一声，脸上满是鄙夷：“方夫人还怀着身孕呢！上回咱们去方府帮方夫人保胎，就见他与别的女子在暖亭调情。如今他竟然又与青楼女子勾搭上了，莫不是又要纳进府里去。真是没脸没皮！”
刘掌柜见状，转身安抚道：“小姐，那等无耻之人不值得理会，您千万别被他们坏了心情。他们如何放肆自轻，与咱们无关。”
王若棠神色淡然，并未将他们放在心上。她转身看向那名被打的姑娘，语气温和：“你今日先回去歇着，等脸上的伤养好了再来上工，这几日工钱不扣你的。”
那姑娘连忙行礼，声音带着感激：“是，多谢小姐。”说完便退了下去。
刘掌柜面带恭敬，微微躬身问道：“小姐，您今日来锦绣坊，可是有事吩咐？还是来挑选冬衣的？”
知秋上前一步，代为回答道：“刘掌柜，夫人马上要启程前往边境探望将军。这一路寒风刺骨，还请您将锦绣坊最新款式的冬衣，以及适合远行的保暖衣物，都送到二楼包厢。”
刘掌柜一听，神色一正，忙不迭应道：“好的，请小姐先到包厢歇息片刻，我这就去安排，保证挑最合适的送上去。”
王若棠微微颔首，抬步上了二楼。包厢里炉火正旺，檀香袅袅，暖意扑面而来。明夏替她解下厚实的披风，将其挂在一旁，又动作麻利地替她摆好靠垫。
少顷，姑娘们奉上热饮和糕点。知秋趁热给夫人倒了杯梨膏饮，双手捧着递过去：“夫人，趁热喝些暖身。”
王若棠接过茶盏，杯身传来的温度驱散了指尖的寒意。她垂眸小口抿着，甜润的梨香萦绕舌尖，思绪却有些飘远。这几日的行程，她仍有许多细节未妥善安排，甚至连去边境的事，也没来得及告诉爹娘。
沉吟片刻，她开口道：“知秋，明日一早你回一趟王家，告知我爹娘，我要去边境探望将军。”
“夫人，您不亲自回府一趟，与老爷夫人说一声吗？”
王若棠摇头：“我回去，爹娘肯定会想方设法拦我，但我心意已决，无需多言。”
知秋了然地点头，不再劝阻：“是，夫人。”
很快，刘掌柜亲自领着姑娘们鱼贯而入，手中捧着各式衣物，棉衣、斗篷、狐裘大氅、绣花棉靴、护膝、狐皮帽……黄花梨衣架很快被挂满。
每件衣物都泛着柔和光泽，细密的针脚和华美的纹样令人一眼便知其价值不菲。
刘掌柜走上前，微微欠身道：“小姐，这些都是锦绣坊的最新款式，也是时下京城里最流行的样式。我根据您的身形气质精挑细选，既保暖又不失雅致。您看看是否满意？”
王若棠缓步上前，目光在衣物间一一掠过，指尖轻轻拂过一件白色毛领的银鼠裘衣，触感柔软如云，既轻便又厚实。她满意地点头，淡声道：“不错！这些都送到府上吧！”
刘掌柜连声应是，抬手示意姑娘们将衣物拿下去装好。
待人退下，王若棠重新坐回榻上，端起杯盏饮了几口梨膏饮，随后放下杯子，轻声道：“刘掌柜，你午后安排几位手艺好的裁缝到将军府来。此次随行的丫鬟、小厮还有护卫们，都需量身定制些厚实保暖的冬衣。尺寸量好后，立刻安排绣坊的女工们赶制，务必在三日内完成。”
“好的，小姐。我待会儿就安排下去。”
王若棠继续道：“此外，此次前往边境，不知归期。这段日子锦绣坊的事务，便全权交由你处理。”
刘掌柜闻言忙表态道：“小姐放心，我定会尽心尽力，绝不出半点差错。”
“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