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晏宁哭得更厉害了,抽抽搭搭的:
“可…可是我想为你做些什么,我想让你知…知道,你娶的妻子,不…不是一无是处的。”
韩云商之前从未哄过女人,惹恼了母亲,也有父亲去替他擦屁股,自打有了温晏宁,到现在,他也算是孰能轻巧了。
他轻轻捧起她的脸,为她擦去眼泪,柔声道:
“宁宁,你无需证明什么,在我心中,你便是最好的,你只需好好养病,早日恢复记忆,其他的,都不重要。”
温晏宁听着他的话,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忽然,她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夫君,你真好~”
韩云商愣住了。
他这是……被占便宜了?!
他从未想过,他们会有如此亲密的举动。
他早就想好了的,他们之间顶多拉拉手,再抱一抱,绝对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了。
“我…我还有事儿,得去书房一趟!”
他有些无措,苍白的脸微微泛红,竟随口找了个借口就要离开。
温晏宁起身,按住他的肩膀:
“身体不适,还去什么书房?天大的事儿也得等明儿个再说,夫君睡吧,我这便回了。”
她放下那件完全没办法穿出门的袍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寝室。
见她娇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韩云商松了口气。
下一瞬,又听到她同月七和小厮说话的声音:“我瞧着夫君的脸色好了许多,想来是不会再折腾了,你们且睡去吧……”
屋内熄了灯,月光照进窗户。
不知是第几次打更了,韩云商还未闭眼,他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温晏宁那温柔的一吻……
次日清晨。
阳光洒进庭院,温晏宁早早起身,来到了韩云商的房门前。
她轻轻叩响房门,声音温柔的唤道:“夫君,可起身了?”
过了一会儿,房门“吱呀”缓缓打开,韩云商发丝、衣裳凌乱,睡眼朦胧的出现了:
“起这般早,又给我弄了什么“好吃的”?”
温晏宁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食盒:“我哪里还敢?是小厨房做的。”
她看见了他眼下的乌青,把食盒递给丫鬟,伸手挽上韩云商的胳膊,一边拉他进屋,一边心疼道:
“夫君没睡好?我走后,可是又腹泻了?”
“未曾。”
“那就好,那就好。”
待韩云商洗漱完毕,两人相对而坐,安静的吃了顿早饭。
而后,韩云商便去了书房,看书、卜卦,整日没出门。
一天只见了一面,温晏宁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沐浴更衣后她敲响了韩云商寝室的房门:
“咚咚咚。”
“夫君可睡下了?”
屋里亮着灯,韩云商正在看府中的账目,听到动静他放下了册本:
“进吧,没上栓。”
话落,他下榻披上了外袍:
“这么晚了,宁宁还不休息,是有事儿找我?”
房门打开,只见美人儿双眼通红,紧紧拽着裙摆,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夫君…我做噩梦了,我怕……你陪我睡,好不好……”
她往他怀里靠:“我们是夫妻,却天天分房睡,难怪我噩梦缠身……”
“?!”韩云商支支吾吾:“这……这不太好吧?我还在看账本,恐怕会扰到你休息。”
温晏宁却不依不饶,紧紧抱住他的胳膊,声音轻柔地说:
“夫君,你就答应我吧,我真的很怕……”
韩云商到底还是依了她。
重新回到卧室,身边却多了个人儿,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站在床边半天,才想起来把外袍脱了。
温晏宁大大方方地开始宽衣解带,然后钻进被窝,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眉眼弯弯的笑着说:
“夫君,快来呀。”
韩云商背对着她深吸一口气,挂好外袍后,慢吞吞的挪过去熄灯,然后小心翼翼地躺在了温晏宁的身边。
“扑通扑通扑通……”
快速的心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大声。
温晏宁和他聊了两句有的没的,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她许是真的怕,睡着了还要抱着他的手臂。
鼻尖萦绕着馨香,身边是软软的人儿,韩云商没了睡意,他只觉得有些热……
&
有一就有二,温晏宁现在已经是韩云商寝室的“常客”了,除了刮风下雨,每夜都会去敲门,借口就那两个,要么是做噩梦了,要么是想同他聊一聊……
韩云商已经习以为常。
清晨。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两人的脸上。
韩云商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美人儿那恬静的睡颜。
她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乖乖的趴在他的胸口,均匀地呼吸着,睫毛又长又密……
韩云商看着她,感觉心软软的,轻轻抚了抚她的秀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熟睡的小猫咪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韩云商正神色温柔地盯着自己,她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笑:
“夫君……”
韩云商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睡得可好?”
温晏宁在他胸膛前蹭了蹭:
“有夫君在身边,我睡得特别安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进。”
韩云商没多想,以为是小厮或者绿儿听到动静,端水进来给他们洗漱。
他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没想到进屋的人是受伤后一直住在医馆里的红儿。
他顿时警铃大作,刚想开口让红儿出去,就听到:
“公子,姨娘,奴婢来伺候您们洗漱。”
此话一出,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后面追进门的月七、月夕、绿儿、小厮,通通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温晏宁先是一脸茫然,随即反应过来“姨娘”喊的是她。
她身体瞬间僵住了,目光急切地看向韩云商,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夫君……”
韩云商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慌乱,他试图岔开话题:
“怎的全进屋了?用得着这么多人伺候么?还不快些去小厨房看看,今早有没有夫人最爱吃的燕窝粥!”
他把“夫人”二字咬的很重。
这下一脸茫然的人变成了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