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诗婉有些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祈言翊身体一僵，挪开视线，这让他觉得有些恶心。
最后叶诗婉还是换了个称呼，“祈大人，这位是我们族中长辈，当年她曾见过有黑衣人在苏宅附近出没。”
祈言翊脸色一凛，“当真？”
叶夫人点点头，“那个时候我还住在那条街上，在苏宅被烧之后，我有看到过不少黑衣人出现在苏宅附近。他们似是在寻找些什么。”
祈言翊面色凝重，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阿……祈大人，叶叔母说得都是真的，你完全可以从这方面去调查。”
似是担心祈言翊不相信，叶诗婉有些着急的看着他。
这个案子之所以一直被关注，是因为被害者里有一人是庆国公的儿子。
而庆国公只有这么一个独子，他一直让人盯着这个案子。
祈言翊道：“若你们提供的线索有用，官府会给你们悬赏的，若无其他事，二位便请先回去吧。”
他才刚跟纾儿解开心结，得谨言慎行才行。
叶诗婉还想说什么，柳原已经走到他们的前面做出“请”的手势。
祈言翊带着晏清纾从另外一边离开了前厅。
在回后院的路上，晏清纾满脸揶揄的看着他。
祈言翊轻咳了一声，故作镇定道：“你还记得阿铭之前说的逃婚之事？”
晏清纾眸光一动，之前顾铭跑到洛京的确是有听他念叨过。
她没说话，示意祈言翊继续说。
“当初顾家本想与叶家联姻，定亲的对象便是叶诗婉和阿铭。阿铭性子本就不喜被拘，得知顾家想要利用他作为筹码跟叶家联姻，他便跑了。”
“如今看来恐怕这亲事是不成了，否则叶诗婉不可能行事这般大胆。我猜测这些世家之间怕是发生了什么事。”
晏清纾顿了顿，还真有这个可能。
否则叶诗婉一个姑娘家怎会如此大胆，竟然自己物色夫君。
以前的四大世家，如今只剩下三家。
当年苏家那事会不会也有这些人的手笔？
“好了，别想太多，这些事可以查。”
晏清纾“嗯”了一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忽然道：“对了，我差点忘了跟你说我昨天打听到的消息。”
她把从许夫人那里打听到的消息悉数跟祈言翊说了。
祈言翊脸色凝重，“你是说国师有可能是方家的养子，还跟你母亲有血缘关系？”
仔细回想了一下苏姨的样子，似乎国师与她真的有几分相似。
以前不曾往这方面去想，经晏清纾这么一提，他蓦然发现自己忽略掉的什么。
国师身上的那股熟悉感，原来是来自苏姨。
“那国师可是会调香？”
祈言翊想起最近发生的那些事，似乎都与调香有关。
晏清纾凝眉，“恐怕还真有可能会，因为方老夫人是我外祖母的堂姐，当年她们曾是苏家继承人的候选。”
可苏家调香技艺不是传女不传男吗？
国师是男的，若方老夫人将自己的调香技艺传给他，不就违反了苏家的家规？
随后一想，苏家都被灭族了，那家规又有何用？
祈言翊呼出一口气，“既然有了这个方向，想要查探到国师的身世就不难了。”
他们知道国师要对付他们之后，想过很多种可能，没想到如今竟还牵扯上这些世家。
“我怀疑我爹娘的死也跟国师有关。”
这是晏清纾在见过许夫人之后忽然闪过的念头。
恐怕爹娘跟国师之间还有什么恩怨，如今国师对付她和祈言翊，想来是他们触及到了国师的利益。
“你……”
祈言翊想问晏清纾对国师是否有印象，若国师是苏家人，晏清纾理应记得才对。
随后又想到她不记得了。
晏清纾似是猜到他想说什么，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的记忆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祈言翊抿唇不语，这是想要跟他算账了。
却不想晏清纾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放心，不是找你算账。只是……我想记起这一切，不仅是外祖家，还有跟你的一切。”
祈言翊眼睛微微睁大，有些惊讶的看向她。
他舔了舔唇，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晏清纾点点头，“我记起了那场大火，是你救了我。”
顿了顿又道：“还有些断断续续的画面，但可以肯定我们年幼时就已经相识。”
祈言翊一把抱住她，“我……当时也没有办法，这样才能救你。”
晏清纾一愣，随后想到外祖家的那场大火，恐怕当时还发生了什么。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这一次我能扛得住，你不能阻拦我记起来。”
事已至此，祈言翊也不可能阻止她记起那段记忆。
他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国师这事，我会让人去查，还有苏宅出现的黑衣人，我猜跟国师也脱不了关系。”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件事进展得并不顺利。
因为这事过去那么多年，很多线索都断了，根本无从查找。
于是他们只好将主意打到了方家的头上。
在江南一带，世家的人比他们要好使多了。
祈言翊便将顾铭找了过来。
“你们想让我去一趟方家？”
顾铭指了指他自己，一脸不可思议。
他们难道不知道他在顾家的地位吗？
他爹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就算他是顾家人，恐怕也不好使。
祈言翊斜了他一眼，“你们顾家内部的事，外人可不知道。只要外面的人知道你是顾家嫡幼子便行。”
他们只是想要用顾家这个名头接近方家套消息罢了。
顾铭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行吧，反正你们不介意就行。”
祈言翊将一张画像递给他，“你拿着这画像去方家问问可认得这人，就说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想要报恩。”
顾铭张大了嘴巴，“这么狗血，方家人会信吗？”
祈言翊一脸高深的说道：“自然会信。”
如今的方家已经没落到跟普通商户差不多，而且他也去打听过国师根本不曾跟方家人联系过。
恐怕当年国师离开方家也另有隐情。
那位方老夫人如今病重，只要这层关系一断，国师会不会做什么都还不知道。
若是此时顾铭以报恩的名头找上门，方家人定然会知而不言。
顾铭接过那张画像，“行吧，我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