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黄浦江其昌栈码头附近，一具漂浮的女尸被工作人员打捞上来。
因为其昌栈码头属于浦东新区，浦东分局重案大队接到报警出警，抵达了现场。
几乎和警方同时赶到的，还有林栋。
混在围观人群里，林栋占据了一个有利位置，拿出手机放大，看清了死者的样子。当看到死者样子的瞬间，林栋瞳孔一缩。
他认出了死者的身份：湛蓝集团董事长的女朋友。
这位董事长自从数年前发妻去世之后，便没有再娶，倒是换女友的速度不慢。六年时间，六个女朋友，全都是青春靓丽的类型。
前五个给了车房钱，和平分手了，唯独这一个……
站在人群中的林栋眼神中露出思索：是因为这个女人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还是其他原因呢？
警方这边。
一中队一名年轻警员看过尸体后，掏出手机搜索到一则八卦消息，对比之后找到周倩和张万军。
“张队，周队，这个女人好像是湛蓝集团董事长姚平安的女朋友。”
“确定？”两人也是一惊。
他们刚刚开始调查史彬车祸的案子，自然牵扯到了湛蓝集团，虽然还没有对湛蓝集团展开详尽调查，但现在姚平安的女友突然死亡，尸体还在江里被发现。
这，本身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看完现场，林栋准备离开。
“林栋！”
突然喊声传来，回头一看，是周倩。
周倩急匆匆的跑过来，走出警戒线到了林栋面前，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一番后，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我碰巧遇到了，看看热闹，你信么？”
“你觉得我信不信？”周倩翻了个白眼。
“那随便你了，反正不关我的事。”
“呵呵，你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跟我去一趟局里。”
“……”
林栋无语，摇头道：“我还有事，你除非有证据证明，里面的那个女人是我杀的，否则我不会跟你走。”
“不用证明，只要警方怀疑，就有权力传唤你二十四小时。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走？”说着，周倩将手放在后腰的手铐上。
“……行吧，算你狠！”
人家都准备上铐子了，势单力薄的自己抵抗不了。
叫来一名手下带着林栋上车去局里，周倩没有跟过去，她还要处理现场。
……
回到现场的周倩和张万军一起找到法医。
“张队，根据初步尸检，排除尸体水泡的因素，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今天凌晨零点三十分，到凌晨一点。”
“死亡原因是机械窒息，被人从正面双手掐住脖子。”法医做了个动作。
说完，继续道：“除了脖子处的於痕外，另外就是死者左脸颊浮肿，是被人用耳光打出来的，力道很重。”
“身体其他部位没有伤痕，毒理分析等等，以及脖子上的於痕是否能够提取指纹，得回去再看。”
“好，麻烦了。”
“不客气。”
法医回去，手下的警员过来了。
“张队，周队，我们询问过码头工作人员了，他们没有发现死者的身份资料，就一身睡衣，赤脚。”
“嗯，准备一下，我们去找姚平安。”
“张队，我得先回去一趟。”周倩此时开口道。
“怎么了？”张万军问。
“刚刚我在警戒线外面看到了林栋。”
“林栋？他在这里？”
“是的，我让小吴带他回局里了。”
“……那我们先回去一趟，另外，派人去找姚平安询问情况。”
“好的，张队。”
随即，两人安排分配了工作，便上车离开了。
……
分局，询问室。
因为没有证据，只是传唤，林栋并没有被关在审讯室，坐上铁椅子，而是坐在一张活动的椅子上。
面前还放了一瓶没开封的小瓶矿泉水。
不过就是对面坐着一名刑警，死死的盯着他……
咔哒，房门开了。
张万军和周倩两人走了进来。
“张队，周队。”
“嗯，小吴，你先出去吧。”
“是！”
刑警离开，周倩和张万军坐在了林栋对面。
一坐下，周倩也不拖拉，直接问道：“林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别说你是碰巧遇到的，我们看了附近的监控，你和我们几乎前后脚赶到现场，而且目的很明确，直奔码头去的。”
“……行吧，既然你们查到了，我也不撒谎了。”林栋摊开手，道：“我接到消息，说是码头发现了尸体，然后就过去了。”
“接到消息？谁给你的？”
“……不方便说。”
“必须说！”周倩一拍桌子，喝道。
“不是，周队，你不去找姚平安，找我干什么？死者是姚平安的女友，她脸上的伤痕看到了吧？明显是被打的。”
“姚平安才有嫌疑，而不是我。”
“呵呵，姚平安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至于你，也得说清楚才行。”
“证据呢？总不能警方办案都靠嫌疑人自己招供吧？我可是读过法律书籍的，嫌疑人的口供可不能作为证据。”
“而且，疑点利益归于被告，这是刑事诉讼法明确规定的。”
“也就是说，得你们证明我有罪，而不是我来说我有罪。反正你们最多只能关我二十四小时，超过时间就得放我。”
“我最近没事干，有时间陪你们聊天，但是你们可不一定有时间。”
“你……”
“行了！”张万军阻止了周倩，脸上浮现起笑容，看向林栋：“林栋，你也别有抵触情绪。上次你提供的线索，我们后面也查了，你当晚根本没有去过大严家湾。”
“现在你又出现在现场，而且速度很快，我们警方怀疑你也是合理的。”
“不过，我相信你，这样吧，你签个字，然后回去吧。”
“……行，谢谢张队。”
看着跟着小吴离开的林栋，周倩一脸不忿，转身看向张万军：“张队，这个林栋肯定有问题，他……”
“他有没有问题，就像他说的，需要我们来证明，而不是问他。你觉得，他要是有问题，会主动承认么？他要没问题，同样不会承认。”
“所以，把他留下来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会浪费我们的时间。”
“走吧，你和我去一趟姚平安家，现在有人死了，我们总得搞清楚，把凶手抓到。就算林栋是凶手，也得有证据才行。”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