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烫得像团火,陆临舟抱着她往床边退时,后腰撞在床角上,疼得他微微拧了拧眉。
林穗穗在他怀里蹭了蹭,指尖勾着他解开的衬衫扣,眼神雾蒙蒙的。
“傻子……你热不热啊?”林穗穗的鼻尖蹭过他的喉结,带着滚烫的呼吸:“你还记不记得那些?你不会忘了吧?”
林穗穗咂咂嘴,笑嘻嘻地说:“忘了也没事,我再教一遍。”
说着,就要把之前让他退烧的法子再展示一遍。
陆临舟的呼吸猛地一窒。
“穗穗,别闹。”他攥住她乱摸的手,掌心被她烫得发麻:“你现在病着,不能胡闹。”
“没胡闹……”她的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声音软得发黏:“你看,你这里跳得好快……是不是也想让嫂嫂抱?”
陆临舟的喉结滚得厉害,低头时,正撞见她微张的唇,唇角还沾着点口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阳光从窗缝钻进来,落在她敞开的领口,能看见纤细的锁骨,沾着细密的汗珠,闪着水光。
“林穗穗。”他咬着牙喊她的名字,试图让自己清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知道啊……”她眨了眨眼,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低下头,额头抵着他的:“我在跟我的傻子亲嘴啊……以前你总追着要亲,现在给你亲……”
温热的唇瓣擦过他的唇角时,陆临舟的理智彻底崩了。
他猛地扣住她的后颈,几乎是同时,听见她低低的呼吸声。她的唇又烫又软,又带着掠夺性,掠夺着他的理智。
他本该推开她的。
她还发着高烧,意识不清,他这样趁人之危,连畜生都不如。
可怀里的人却主动凑上来,没给他一点抗拒的机会。
“唔……”林穗穗的呼吸乱了,身子软得像没有骨头,全靠他撑着。
陆临舟猛地松开她,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抵着她的额头,粗重地喘息,鼻尖蹭着她的鼻尖:“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她却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带着水汽:“傻子……亲我……”
最后一丝理智被这句话冲垮。
陆临舟重新低下头,这次吻得又轻又急,像怕碰碎她,又像怕自己控制不住更深的渴望。
他的唇瓣小心翼翼地贴着她的,辗转厮磨。
直到怀里的人哼唧着往他怀里缩,他才猛地回神。
他到底在干什么?!
她是迷迷糊糊没有意识,那他呢?他的理智自持去了哪里?!
陆临舟喉结上下滑动,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林穗穗已经闭上了眼,大概是累极了,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只是唇角还弯着浅浅的弧。
陆临舟盯着她烧红的脸,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唇,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他闭了闭眼,将她重新裹紧在被子里,声音哑得厉害:“我送你去医务室。”
————
林穗穗这次没敢再回家属房了。
退了烧也多在医务室里待了两天,只有晚上陆临舟会接她回家,早上又再送过来,保证他工作期间,有人看着她。
这两天,陆临舟一直给她端清粥馒头,吃得她嘴里淡出鸟来,实在是难受。
本来不太好的食欲,在压抑了两天之后,突然爆发。
林穗穗没忍住,趁着医务室里没人管着她,偷偷跑到食堂来吃饭。
她一连点了好几个荤的,躲在角落里大快朵颐起来。
也不管是不是咸口的,是不是有点偏辣,她都不管。
食堂门口的蒸汽混着葱花饼的香味扑面而来。
陆临舟刚跟孙程烨敲定完一些事项,一起走进食堂里。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老陆,等等!”孙程烨拽住他的胳膊,往食堂里努了努嘴:“你不用去给嫂子打饭了,刚瞅见嫂子自己坐在里头呢!”
陆临舟的脚步顿住,下意识地抬眼望去。
角落靠窗的长条桌旁,林穗穗正埋着头,面前摆着几碗菜,手里攥着个白面馒头,咬得腮帮子鼓鼓的。
她的头发用根旧皮筋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额前,鼻尖红扑扑的,像是刚退烧的样子。
大概是饿狠了,她嚼得又快又急,时不时端起碗喝一大口汤,喉咙动得飞快,连嘴角沾了点油花都没顾上擦。
阳光透过蒙着水汽的窗玻璃照在她身上,给她周身镀了层暖融融的光。
看着比昨天在医务室烧得迷迷糊糊的样子,鲜活了不止一星半点。
陆临舟站在门口,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
从昨天把她从家属房抱去医务室,到医生说烧退了但得忌口,他心里那根弦就没松过。
刚才来食堂的路上,他还在琢磨着给她打点清淡的粥,没想到她自己跑来了。
“看来是真好了。”孙程烨在他旁边啧啧两声:“能自己跑食堂抢饭,这精神头足着呢。”
陆临舟没应声,目光落在她面前那碗快要见底的糊糊上,喉结轻轻滚了滚。
这几天她发烧,没胃口,他给她端什么她都不爱吃,正愁着呢。
没想到这下就烧退了,愿意吃饭了,就好。
悬了两天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托了托,稳稳落回原处,连带着眉头都松了些。
……
林穗穗正扒着碗里的饭菜。
面前突然有道阴影落下,她抬头一看,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
“嫂子,吃着呢?”孙程烨端着餐盘凑过来,在她面前坐下。
林穗穗吓了一跳,嘴里的肉还没咽下去:“你、你一个人来的?”
“哪能啊。”孙程烨拿起她的筷子擦了擦,塞回她手里:“跟陆队一块儿来的,他去打菜了,让我先过来占座。”
“噌”的一声,林穗穗差点从板凳上弹起来。
最近这两天,陆临舟都让她忌口来着。
说她刚退烧,只能吃馒头粥和咸菜,油腻辛辣碰都不能碰。
她看着餐盘里那碟回锅肉和炒鸡蛋,喉间滚了滚,心怀侥幸地问道:“那他没看到我吧?”
要是没看到,她现在把菜倒进泔水桶,再端碗粥回来,或许还能蒙混过关。
孙程烨夹了口鸡蛋,含糊不清地说:“看到了啊,他现在还在打餐,就在窗口站着,喏,正盯着你看呢。”
林穗穗的肩膀垮了下来,盯着那碟泛着油光的回锅肉,像看着即将被处决的犯人。
完了,以陆临舟那性子,肯定要把这些菜全倒了,逼她重新去端清粥小菜。
正绝望时,两只碗突然被放在桌上,碗沿还冒着热气。
林穗穗眼角余光瞥见肥瘦相间的肉片,猛地抬头。
陆临舟站在桌旁,手里还端着碗米饭,正低着头看她。
林穗穗正想着要怎么道歉比较好,陆临舟却开口了。
“吃吧。”
“你……”林穗穗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有些意外:“允许我吃这些?”
陆临舟把米饭放下,自己在她身侧坐下,拿起她只吃了两口就放到一边的馒头,咬了一口。
“嗯,吃得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