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就是雄性保护雌性。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为什么不要大惊小怪,甚至是反着干?”
“达非”从小被当做蛇族的首领来培养,接受的也是“雄性天生强壮,就该保护弱小”的那一套英雄论。
他觉得,姚木兰太好强了。
处处都想与雄性争个输赢,想要平等。
为什么不能乖乖当个听话的小雌性?
她不需要努力变强,安安心心在家里生崽就好了。
“如果你们不在呢?那谁来保护我?”
姚木兰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怼道:“我变强了,不仅能自保,还能帮助你们。哪一点儿不好?为什么非要当个被保护的弱者?”
“达非”愣怔在原地。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也从来没考虑过,雌性会变强,成为与雄性并肩作战的同伴。
站在一旁的银离,显然也被姚木兰的这番话,彻底镇住了。
倒是姚守最先反应过来。
他咧嘴一笑,乐呵呵地挽起姚木兰的手臂,“刚才多亏了妻主。要不是她及时出手,在关键时刻制服了黑牛兽,就算我最后赢了,必然也会受重伤。”
刚刚,明玉也在斗兽场,她近距离感受到了姚木兰的实力。
果断,冷静。
也有制服对手的能力。
尽管明玉嘴上不说,但从内心来说,她嫉妒姚木兰。
那种同为雌性,你却比我强的对比感,让她难受极了。
但是最难受的,还是她无力改变现状。
她是尊贵的鱼族公主,享受着权利和身份带来的优越感。
而姚木兰的出现,打破了这种优越感。
她的未婚夫路江,选择了姚木兰。
她看上了姚守,谁知是姚木兰的兽夫。
她又看上了启天,结果也是姚木兰的兽夫。
多重打击,让她对姚木兰充满怨念。
她都要嫉妒死了!
“公主殿下,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正式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明沧为明玉操碎了心。
明玉却不领情,瞪了他一眼,“我偏不坐,就要站着看。”
“行,你站到后面去,不要挡住了我妻主的视线。”
姚守就是看明玉不顺眼。
特别是知道了,明玉偷偷带着姚木兰去看雄性洗澡。
他更是在心里,给明玉打上了“不知廉耻”的标签。
哼,坏雌性,别带坏了我的妻主!
他狠狠地瞪了明玉一眼。
明玉察觉到自己被姚守嫌弃了,无处发泄心中郁闷,转头又瞪了明沧一眼。
明沧无辜躺枪,“公主殿下,是谁惹你生气了?”
“是你,就是你惹我生气了!”
明玉红着眼,心里委屈得不行,咕噜噜的酸水,不断往外冒。
忽然,观众席发出一阵欢呼声。
“哇,快看!好帅呀!”
“啧啧啧,没想到这些流浪兽人,长得这么帅!”
“那个戴着獠牙面具的,应该不是狼族兽人吧?”
“看样子,应该是虎族兽人。”
“今天的比赛有看头了。”
“那个异瞳狼族兽人,就是匪牙吧?”
“对对对!就是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幼兽,第一个被赶出狼族的继承人,又把流浪兽人聚集在一起,成立了新的部落。他呀,厉害得很!”
人群里,不少都知道匪牙的名号。
倒是启天戴着面具,让人猜不透,多了几分神秘感。
贵宾席上,除了姚木兰他们,还有祭司同盟会的祭司们。
只是分开坐,中间还隔着一条通道。
看上去泾渭分明。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倒是兰草不时地看过来。
同为攻略者,姚木兰的等级比她高。
上次系统提供的信息,让姚木兰大致上推算出她的性格。
谨小慎微。
一个来自末世的,缺爱的女人。
姚木兰察觉到她的打量,大大方方地冲她笑了笑。
她猛地缩了缩脖子,借着身边高大的雄性,挡住了姚木兰投射过来的目光。
场上的动静,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姚木兰转过头,看向斗兽场。
果然,斗兽场不止一个出入口。
圆形的场地,四周至少有12道铁栅栏。
只不过,通道很狭窄。
每次只能出来一头野兽。
咚咚咚——
场地里,很快就出现了好几头野兽。
体型不算太大,跟血宝比起来,简直就是小朋友。
不过,对于一般的兽人来说,这些野兽的攻击力,才是最可怕的。
“妻主,别担心,启天还有匪牙他们一定能搞定。”
姚守捏了捏姚木兰的手。
姚木兰回神,“哦,我是在想另外的事情。”
她倒是不担心启天,以他们的武力值,解决掉那些野兽,只是时间问题。
怕就怕,这场比赛本身,其实是别人设的一个局。
她再次看向兰草那边,发现尚迟也坐在那边。
一身淡紫色的长袍,与兰草的衣着相似,看起来像是情侣。
难道尚迟跟兰草有一腿?
不对呀!
兰草魂穿的是小草的身体。
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
尚迟该不会还有喜当爹的癖好吧?
姚木兰在心里面,迅速整理着人物关系。
“哇!我没看错吧?”
“那个戴面具的兽人,居然是头银虎!”
“我想起来了,他就是虎族的首领启天!”
“现在虎族的首领不是启泰吗?”
“虎族之前发生了政变,听说启天被赶出虎族,成了流浪兽人。”
“哦,那也太惨了!”
“也不算惨,如果他与匪牙联手,他们新成立的部落,说不定以后会壮大起来,比虎族,或者狼族还要厉害!”
“一群流浪兽人,打架再厉害,养不起雌性,部落发展不起来的。”
……
众说纷纭,各种猜测不断。
姚木兰看向斗兽场,若有所思。
启天早已化身银虎兽形,战斗状态的他,已经打趴下好几头野兽。
与他不下死手的作风不同,匪牙和其他狼族兽人,直接杀红了眼。
狼爪子一划拉,全是开膛破肚的画面。
血腥味,刺激了观众席上的兽人。
“杀!给我杀!全部都杀死!”
“太爽了!那些无法进化的野兽,都是畜生!猎杀他们,也是对他们生命价值的奖赏。”
听着隔壁祭司们传来的癫狂发言,姚木兰忍不住侧目。
这时,她突然发现,兰草的脸色十分苍白。
搁在膝盖上的两只小手,死死地攥着拳头。
浑身,抖得厉害。
“你没事吧?”
姚木兰走过去,递给兰草一张柔软的手帕。
兰草仰起头,眼睛里盈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