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崩玉已经认同了他，那他今后任何有关力量上面的想法都会被崩玉读取到。
而想法这种东西瞬息万变，想要控制住也很难。
有了这次在这方空间中‘死而复生’的经历，他这才看清楚了，原来涂山容容才是他向往、变强、乃至存活下去的一切动力。
“情力......”，他低声喃喃着。
情即为意，意动则心动，而涂山又刚好是以情以心为基础的修炼。
想到这，他心里一动，随后开始感受起自己的力量。
果然，他那一直没有提升的妖力提升出了一大截。
他收起探查，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涂山容容的话，他现在估计充其量也只是能在这方空间里苟延残喘罢了。
他现在能为了涂山容容去不断变强，那么在崩玉的影响下，他不需要去刻意修炼，力量就能不断提升。
他这才打量起周围的空间。
这里，也并没有能供他修炼的地方。
在只有意识的那段时间里，有关这一方空间他思考了很多。
其中最有可能两个想法就是这里是真正的虚空，还有这里是圈外生物的大本营。
毕竟不论是真虚空还是圈外生物大本营都具备着同化吞噬的特性。
他思索片刻后，灵识小心翼翼地探出，打算探索一下这方空间里有没有别的东西。
如果是真正的虚空的话，就不该存在除了他之外的别的东西。
他的灵识刚刚探出，脑海中就传来一阵刺痛，他闷哼一声，赶紧收回了灵识。
他的灵识不仅在这方空间中找不到下落点，并且一伸展出来就被这里吞噬掉了。
他吐出一口浊气，待脑海中的刺痛渐消，他才沟通起崩玉。
想要在这里延伸出灵识，也只能靠崩玉了。
崩玉读取到了他的想法，闪动了几下，随后他便感觉自己的脑海中有了一点变化。
他再次尝试着伸展出灵识，这次果然没有被吞噬。
“真是个好用的外挂啊。”，翟南不禁感叹道。
然而也仅限于不被吞噬，灵识铺天盖地伸展出去之后，依然没有能够落下的地方，给他带来了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他顶着这种怪异感不断用灵识扫荡着，片刻后他的眉头就是一动。
还真让他扫到了一个东西。
那个他之前对付大虚的时候用的石台。
由于裂缝出现的太过突然，他也就没来得及收起这个石台。
此时在他的灵识之中，这石台正安静地飘浮在虚空中。
他朝着石台迈出了一步，一阵虚浮的感觉从脚下传来。
他差点忘了这里还是一种类似于虚空的地方。
稳住身形后，他才一步一步朝着石台走去。
他走到石台面前，看着依然完整的石台心里再生感叹。
在他想来，连他的混沌世界都被这里同化掉了一部分，那这石台早就应该没了，再次一点也是被同化的不成样子。
没想到这石台竟然还保持着完整。
“看来这石台也不是一般的东西。”，他思索着，随后眉头微微皱起。
他在石台之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出来。”，他盯着石台冷冷说道。
然而石台却没有任何动静。
“再不出来，我可就把你拽出来了，不依附石台独自处在这里，我想你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翟南抬起手，掌间妖力流转，一副要使用望月掌的架势。
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胁，一道紫黑的力量从石台中逸散而出，随后渐渐成型，明显就是凤牺的样子，只不过看起来虚幻的不成样子，明显也是经历了虚空的侵蚀。
“你......是谁？”，凤牺眼神迷茫地看着翟南，而这突然问出的一句话让翟南也是一愣。
他这才仔细打量起来凤牺，片刻后发现凤牺的确是不认得他了。
凤牺的眼神中透露着十分的迷茫，不光是不认识他了，就连她对自身的处境也很是疑惑。
“我又是谁？”，凤牺继续迷茫开口。
翟南皱着眉头，和凤牺始终保持着距离，万一她这种状态是装的呢？
面对凤牺这种老狐狸，他不得不警惕。
翟南想了想，随后张开了手掌，崩玉出现在了手中。
“你可认得这个？”，翟南托着崩玉，看着凤牺问道。
凤牺一直想要的就是这个，现在他把完整的崩玉拿出来，凤牺看到这个不可能一点波动都没有。
而凤牺却依然迷惑地看着他手中的崩玉，许久才问道：“这又是什么？”。
期间根本没有透露出一丁点的波动，就好像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崩玉一样。
翟南这才动摇起来，连崩玉都不认识，难道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朝着凤牺迈近了几步，而凤牺只是疑惑地看着她，并未做出什么多余的动作。
他的眉头松了一些，却并未放松警惕，而后他的瞳孔变为了金色。
观察之术。
这神通他百试不厌，只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都能看到。
整整在凤牺身上扫了一大圈，他发现眼前的凤牺还真就是一团单纯的黑狐之力和涂山之力的结合体，完全没有通往外面的任何联系。
观察之术不会出错，那也就是说，这个‘凤牺’和凤牺本体之间的联系已经断开了，并且记忆和意识也完全消散。
至于为何会这样，他也有了猜测。
凤牺是和他一起被卷进来的，这一点当时他看的清清楚楚。
而凤牺在进来之后和他一样也被这里侵蚀同化，并且她也找不到方法脱身，于是干脆便放弃了这个分身。
这个分身被放弃之后，便被这方虚空同化掉了记忆、甚至于意识。
后来估计就只剩下一团力量在这里飘荡了，直到接触到了这个石台，她才由力量重新塑造其形体，意识也是不久前才诞生的。
当然，也不排除是这里的虚空连她对于本体的联系也一并同化的可能。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凤牺’算是一个全新的‘凤牺’了。
就和几百年后会出现的黑狐小牺一样。
想到这，翟南再度松下一口气，意识卷动之间，石台直接扩大了几倍，已经可以容下好几个人在上面。
随后他落上了石台，脚踏实地的感觉重新感受到，他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在这里没有任何依靠地站着，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怪了，完全和在外界的时候在半空站立不一样。
踏上石台之后，他便发现石台周围升起了一层护罩，阻隔住了这一方空间当中的所有气息。
凤牺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以她刚刚诞生的新意识完全理解不了这些。
足足许久，她才看着眼前的翟南问道：“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听到她这么问，翟南才思索起来。
名字对于一件事物来说尤为重要，是一个事物的意义。
既然这个‘凤牺’已经完全脱离了和凤牺本体的关联，又诞生了全新的意识，那自然就不能叫她凤牺了。
名字相同的话，就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现在在这一方空间里凤牺的本体没办法影响进来，可他总有出去的那天。
等到出去了，因为这一点的关联让凤牺再次操控了这个分身把他背刺了可就不值当了。
“以后，你就叫风心吧。”，思索了一阵，翟南才说道。
心和新同音，也象征着她的全新意识，可眼前的凤牺和本体一样是成体形态的，叫小心自然是不合适。
“风心......”，她的眼中有了一丝神采，嘴角也勾起了微笑，看来很是喜欢这个名字。
翟南叹出一口气，这笑容相比凤牺来说倒是有那么几分的赏心悦目。
给风心起好名字之后，他便不再管她，站在石台的中间开始操纵起石台。
石台在他的操控下在这一方空间缓缓前进了起来，随后速度渐渐加快。
不过在一片漆黑的空间里，速度的快慢他是完全感受不到。
甚至他都在怀疑石台是不是真的在前进。
风心他则是完全没有管，能以这个石台重塑形体，就说明这个石台也具备着特殊的力量，那就让风心继续利用石台的力量即可。
石台就这样在虚空中飞行着，又过去了不知多久。
在此期间，翟南发现他自身的灵压果然在缓缓上涨着，并且进度肉眼可观。
这还是没有完全和崩玉融合，如果他以后完全融合了崩玉，这速度估计会更快。
不知过了多久，石台停了下来，翟南则是一脸震惊地看着眼前出现的东西。
一座巨型的山峰几乎横亘了大半个虚空，入眼之间都是这座山。
而从这座山中，他感受到了一股玄奥至极的气息。
“怎么了？”，风心也察觉到了石台的停下，随后退出了修炼状态，接着也看见了这座横亘了半个虚空的山峰。
翟南犹豫了片刻，便操纵着石台朝着这座山飞了过去。
这是他在这片虚空这么久以来看到的第一个东西，不论如何他都要进去看看。
轰隆。
石台刚刚进入山峰的范围，一阵重力的压制就传了上来，把石台直接重重压在了地面上。
（各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