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这就是您刚刚悟出来的……‘万象道元母阵’的雏形吗？”太初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叹。
“理论上，如果这个母阵彻底成型，它可以根据您的意愿，将任何材料的潜力压榨到极致，并赋予其超乎想象的复合属性！甚至……直接从虚空中汲取能量，凭空造物！”
陆晨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那团混沌光球，眼神中带着一丝满意。
“万象道元母阵……名字不错。”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那光球。
光球没有实体，却有一种奇特的“吸力”，仿佛要将他的神魂都吸进去。
陆晨心念一动，轩辕剑凭空出现在他另一只手中。
帝道龙气充盈，剑身古朴，锋芒内敛。
“老伙计，以前是我委屈你了。”陆晨抚摸着剑身，“今天，让你也尝尝‘道’的滋味。”
他左手托着轩辕剑，右手引着那“万象道元母阵”光球，缓缓向轩辕剑靠近。
太初二号紧张地注视着：“主人，轩辕剑直接承受‘万象道元母阵’的灌注，风险极高……可能会导致剑体结构崩溃……”
“无妨。”陆晨语气平静，“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混沌光球，触碰到了轩辕剑的剑尖。
没有想象中的剧烈排斥，也没有能量的狂暴冲突。
那光球，如同水银泻地，无声无息地融入了轩辕剑之中。
从剑尖开始，一点点向上蔓延。
轩辕剑的剑身，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如同沉睡的巨龙被惊醒。
原本古朴的剑身上，开始浮现出细密的、如同蛛网般的裂痕。
但这些裂痕之中，没有丝毫破碎的气息，反而透射出一种新生的、更加强大的力量。
咔嚓……咔嚓……
裂痕越来越多，遍布整个剑身。
轩辕剑，仿佛随时都会碎裂开来。
太初号的电子眼白光急促闪烁：“警告！轩辕剑晶格结构正在发生剧烈解离！能量指数……正在失控！主人，是否中止？”
“不必。”陆晨眼神专注，指尖的法则之力源源不断地输入轩辕剑，维持着那即将崩溃的平衡。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终于，当整个“万象道元母阵”光球完全融入轩辕剑之后。
轩辕剑表面的裂痕，达到了极致。
它仿佛变成了一把由无数细小碎片勉强拼凑起来的剑。
但就在下一刻。
嗡——！！！
一道难以形容的、仿佛来自宇宙开辟之初的道音，从轩辕剑内部响起！
那些密布的裂痕，非但没有让剑身崩溃，反而如同打开了无数扇通往本源的门户！
无穷无尽的法则之力，伴随着混沌气息，从那些裂痕中疯狂涌入！
金之锋锐，木之生机，水之润泽，火之炽烈，土之厚重……
风之迅疾，雷之毁灭，阴之幽寂，阳之刚猛，空间之无限……
十种本源法则之力，不再是简单的叠加，而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在轩辕剑内部交织、融合、升华！
轩辕剑的剑身，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一个微缩的宇宙！
那些裂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
但弥合之后，露出的不再是原本的青铜剑身。
而是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光线的暗金色！
剑身上，不再有任何雕琢的龙纹，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天然形成的、如同星辰轨迹般流转的玄奥道纹！
这些道纹，时而化作山川河流，时而化作日月星辰，时而又变成龙凤麒麟等神兽虚影，变幻莫测，道韵天成！
剑柄处，原本的盘龙造型，也变得更加灵动，那龙首的眼眸，仿佛真的拥有了生命，闪烁着睥睨天下的威严金光！
整个过程，持续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当最后一道裂痕弥合，当最后一道道纹稳定下来。
轩辕剑，静静地悬浮在陆晨面前。
它不再散发逼人的锋芒，也不再有冲天的帝道龙气。
它变得内敛，变得古朴，变得……深不可测。
仿佛一口吸尽了宇宙洪荒的古井，又仿佛一柄能够开天辟地的无上神兵。
太初的电子眼已经停止了闪烁，只有一片纯粹的白光，似乎它的运算核心也因为眼前这柄剑而陷入了某种“宕机”状态。
过了许久，它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梦呓般的呢喃：“这……这还是剑吗？这简直是……一道活着的‘法则’……是‘道’的具现化……”
陆晨伸出手，握住了焕然一新的轩辕剑。
入手微沉，却又仿佛轻若无物。
一种血脉相连、心意相通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柄剑中，蕴含着何等恐怖的力量。
“嗯。”陆晨掂了掂手中的剑，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这回，才有点意思了。”
他目光投向不远处一块炼制“紫霄”时剩下的、坚硬无比的强相互作用力金属。
陆晨手腕一抖。
没有剑气，没有光芒，甚至没有声音。
轩辕剑的剑尖，在那块超合金上轻轻划过。
嗤——
如同热刀切牛油。
那块强相互作用力的材料，无声无息地被分成了两半。
切口光滑如镜，细腻得仿佛天然生成，看不到丝毫的能量灼烧或暴力撕裂的痕迹。
仿佛，那块合金，本就该是两半。
仿佛，轩辕剑只是“陈述”了一个既定的事实。
太初的电子眼再次剧烈闪烁起来：“切割原理分析……目标材料强相互作用力，被直接解离……不，是空间概念层面上的‘分离’！”
“这……这已经超越了物理攻击的范畴！”
陆晨收剑，剑身发出一声清越的微鸣，仿佛在回应他的喜悦。
他手腕一翻，轩辕剑消失不见，已被他收入紫府温养。
“搞定一个。”陆晨拍了拍手，目光转向一旁侍立的太初。
“下一个，‘紫霄’号。”
太初号的电子眼闪烁了一下：“主人，‘紫霄’号的外壳‘九转玄金琉璃体’，已是目前掌中佛国能够制造的最高强度材料之一，配合您先前铭刻的复合阵法，其防御力足以抵御……传说中水滴的撞击!”
“以前是以前。”陆晨打断它，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现在，朕要给它开个光，升个级。”
他伸出手指，虚空一点，那团刚刚成型的“万象道元母阵”混沌光球再次浮现。
“用这个。”
太初的电子眼数据流瞬间加速，围绕着那混沌光球进行了数万亿次的扫描与分析。
“主人，根据初步推演，若将‘万象道元母阵’完整融入‘紫霄’号外壳，其理论结构强度、能量抗性、法则亲和度……将提升至少十万倍以上。”
“其隐匿性能，将达到‘概念级’，除非直接物理接触，否则任何已知及未知的探测手段都将失效。”
“也就是说，”太初号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形容，“它将成为一片‘绝对不存在的空间’，一个行走的‘宇宙背景噪音’。”
陆晨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那就开始吧。”
他心念一动。
掌中佛国的空间微微扭曲，庞大的“紫霄”号飞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片空旷之地的上空，如同一个巨大的幽灵。
陆晨屈指一弹，那团“万象道元母阵”混沌光球，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没入“紫霄”号的舰体之中。
嗡——
一声低沉悠远的嗡鸣从“紫霄”号内部传出，仿佛是宇宙初开的第一个音节。
飞碟的外壳上，原本繁复的阵法纹路开始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邃、更加内敛的色泽。
它不再反射光芒，而是仿佛将周围所有的光线都吸了进去。
整个飞碟的轮廓似乎都变得有些模糊，仿佛随时会融入背景的虚空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太初的电子眼紧紧锁定着“紫霄”号，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刷新。
“舰体材料结构正在发生本质迁跃……空间法则亲和度急剧提升……能量回路自我优化……引力引擎效率提升百分之三百……”
“外部特征信号正在消失……光学信号消失……电磁信号消失……引力波信号消失……”
片刻之后，当所有的异象平息。
如果说之前的“紫霄”号是一柄藏在鞘中的绝世宝剑，锋芒内敛，那么现在，它就是一片纯粹的“无”，是剑鞘本身，是黑暗本身，是你永远无法察觉的致命虚空。
“不错，低调奢华有内涵。”陆晨满意地点点头。
“这才是星际座驾该有的样子。以前那个，太招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