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霁他们焦头烂额的时候,长公主找上了门。
谢露浓也失踪许久,这让谢长珏心力交瘁,眼角的皱纹都深了不少。她见到谢霁说道:“霁儿,带走陛下的,可能是露浓。”
宁青箬他们也在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大惊失色,宁青箬连忙说道:“怎么可能是安平郡主,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在众多侍卫的看守下将陛下带走。”
谢长珏摇了摇头,说道:“本宫原先只是猜想,直到今日一早,我名下的一处矿场被夺,正是陛下手中的双鱼暗卫,陛下如今昏迷着,而知晓我名下矿场的也只不过是露浓一人。”
众人对视一眼,没想到谢露浓居然和皇帝联系密切,甚至皇帝把自己手中的暗卫都交给了谢露浓。
宁青箬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桌面,早知道,自己就下手再快些,直接将谢露浓弄死,也不会出现现在这些事情。
虽说如今底下大臣对于皇帝不满已久,可只要皇帝还活着,就很难说服一群老顽固效忠宁青箬腹中的孩子。更何况,这孩子是男是女还说不定。
“好了,姑母,我们都知道了,一定会找到安平郡主的,您不要担心。”谢霁说道。
谢长珏鬓角多了几丝银发,她叹了口气说道:“都怪我,这些年来对露浓非打即骂,这孩子和我不是非常亲近,性子也执拗,霁儿,姑母只求你一件事情,让她活着回来,好吗?”
谢长珏哀求的目光落在谢霁身上,几乎无法让人拒绝。
半晌,谢霁说道:“我答应你,姑母。”
谢长珏这才放下心来,都是自己这个娘亲的错,若是自己早些查清事情的真相,他们一家人还好好的,如今女儿变成了这样,说不定路久安还会在天上怪罪自己呢。
她这样想着,脚下的路差点没看清,身子晃了晃,扯起一抹笑容说道:“谢谢你了,霁儿。”
待谢长珏走后,谢霁三人开始沉默。
宁青箬腹中的孩子不过四个月,而皇帝不知道何时回来,五皇子又急着召集人马,种种事情掺和在一起,让人头疼欲裂。
“我已经派人去找谢露浓了,只是如果父皇已经醒来,我们是不是应该……”谢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宁青箬摇了摇头说道:“不行,皇帝疑心深重,将传国玉玺藏在了只有他一个人才知道的地方,如果没有传国玉玺,怕是难以服众。”
谢容对这个父皇没有什么感情,尤其是他间接害的自己母妃去世,对皇帝更是厌恶。
“正是如此,找到陛下之后,必须想办法让他吐露传国玉玺的位置,之后要杀要剐,都可以。”谢霁说道。
因为皇帝失踪,皇城开始戒严,人心惶惶,生怕发生什么大事。
原本三皇子也想趁这个机会施展身手,可却被王妃拦住,劝告了一番。毕竟靠着他这个脑子,不被定为反贼就算是不错了,还不如安安生生的过日子,无论谁登上皇位,他最起码也是王爷。
别院内气氛也紧张不少,宋以珠一抬眼就能看见几个暗卫挂在树上,一动也不动。
宋以珠原先也没感觉什么,谢霁也告诉了她现在局势紧张,她只要安心待在别院里面就好了。奈何一个多月过去了,宋以珠还是被困在别院,惹得她开始头晕。
宋以珠以为是自己待在同一个地方太久,心情烦躁的缘故,可小丫鬟生怕谢霁怪罪,从外面请了大夫进来。
“恭喜世子妃,这是喜脉。”大夫笑着说道。
宋以珠不可置信地抚摸上自己的小腹,那里还十分平坦,居然也孕育了一个幼小的生命。
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孩子,当初宋以珠并不想要怀上孩子,是因为不想要和谢霁在一起,可如今,宋以珠也没有那么抗拒了。
见宋以珠不说话,大夫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世子妃,您这是……”
宋以珠顿时反应过来,说道:“是我高兴得昏了头了,快去给大夫取赏钱来,让他沾沾喜气。”
小丫鬟笑了起来,连忙说道:“奴婢这就去,再差人告诉世子。”
如此,屋内众人才开心起来,府上有了小主子,日后指不定多欢乐呢。
这种喜悦,甚至传到了周嬷嬷耳中,她心中也为谢霁感到高兴,既然二人愿意好好过日子,她一个奴才又计较什么。想到这,周嬷嬷从私库拿了银钱,买了上好的布料,准备给即将出世的孩子做件衣服。
大夫高兴地拿着赏钱,哼着小曲回家,这样一锭银子,顶他们一家人两年的开支。
谁知刚刚转弯,一把闪着银光的剑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大夫被吓得一哆嗦,连忙闭上眼睛说道:“这位好汉,不知我是哪里惹到了你,你若是求财,这锭银子你拿去,其余的再也没有了。”
拿着剑的人并没有说话,最后还是一个女子站了出来,那女子眼角一道浅浅的疤,但并不明显,缓缓开口说道:“我们自然是不缺钱的,不需要你那锭银子。”
听到这话,大夫的心顿时凉了半截,难道就是为了杀自己吗,可自己与他们无冤无仇啊。
女子从怀中拿出一块黄金,放在大夫的手里,低声说道:“只要你将方才在世子妃那里诊脉出了什么,告诉我,这块金子,就是你的了。”
大夫的眼睛在看到那块金子之后眼神舍不得挪开半分,立马喜笑颜开地说道:“好好,姑娘,我这就说,世子妃怀孕一月有余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女子眼神划过一丝不甘,眼见大夫就要离开,对暗卫使了个眼色,暗卫顿时明了,将大夫一剑穿透。
大夫临死时还不知道为何自己什么都说了,那女子还要杀死自己。
谢露浓冷哼一声,头好像还在隐隐作痛,她揉着太阳穴,心中好像燃烧着一把火,越烧越旺。她握拳,既然谢霁你丝毫不念旧情,那就休怪自己赶尽杀绝。
得不到你,我也会想办法让你摇尾乞怜,妻离子散!
她想着,转身离去。
却不曾想,那大夫还残存着一口气,将谢露浓掉落在地上的一方帕子握在手心,这才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