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出口。你可知这次被荣国公摆了一道,他早早便将真金银换成了假的,最后你还回去的也都是假的。”
“怎会?那些是假的?”
没等那人反应过来,八皇子又冷声教训道。
“还有,说什么为了我,你是又管不住你那下半身,为了骆思梦那个骚货。她说让你给银子你就给,她说让你帮她抢嫁妆,你就抢。你还有没有脑子?”
“是,我没脑子,只有你有。所以你能像个皇子一样光明正大地站在外面,让众人看你的脸色,去做些功绩,换的那位对你夸赞。我呢,我只能藏在暗影里,像只老鼠一般过活。幼时,为了让我像你,我经历了一次大难。长大了我还要戴着面具才能出去。凭什么?!”
说着,那站着的人从桌上拿起一个人皮面具,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你疯了!那面具不得沾灰,否则容易被人看出来你不知道啊。”
八皇子再也坐不住,立刻将地上的人皮面具捡起来,吹了好久。
之后眼看着那人皮面具已经无法恢复,八皇子叹了一口气对着郭超道。
“再去做一个吧。记得多找几个人,将面容拼凑的旁人认不出,莫要让人发现端倪。尸体也要处理干净。”
“是,卑职遵命。”郭超这便立刻领命而去。
“呵,你瞧,那狗腿子连我的话都不听,只听你的。同是八皇子,为何我要受着罪,你就能呼风唤雨。”
嚷着,那站着的人直接坐倒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这样子像极了孩童,或是被宠坏的纨绔。
此刻的八皇子心中怒火冲天,却还是强忍住了。
待他平复一些情绪,这才对地上那人道。
“行了,你日后记得低调一些。莫要再拖我后腿了。”
“我那还不是为了你……”
“是是是,为了我。说吧,这次要多少?”
“一万两黄金。”
地上瘫坐着的人,虽然嚎啕大哭不管不顾,脑子和嘴却没停。
“呵,你倒是能花。明日郭超给你送来,记得莫再高调行事。便是在床上,也给我将面具戴起来。”
说完八皇子准备离开,地上那人暗自一乐,却还是不知足。
“那你能不能将骆思梦带来,让我玩玩。”
“她?现在那张脸跟猪头一般,你见了怕是吃不下饭。”
听闻此言,地上那人也忍不住一恶心。
转而他又想起什么,打起商量,“那,瑾王妃你能不能让我看看……”
此言一出,八皇子面色一沉,瞬间好似恶狼一般转过身掐住地上那人的脖子。
“我再给你说最后一遍。晏修瑾、骆玖语,只能我来对付,你千万莫要接近他们。若是出了事,可别怪我不客气。”
这话甚是寒冷,好似三九天的冰柱子。
地上那人一边哆哆嗦嗦,一边认真地点头算是应下。
八皇子这才松开手。
直到八皇子离开很久,地上坐着的人才站起来。
他面向外面的明月,品味起来。
那瑾王妃不知还是不是儿时那般惹人怜爱?
骆玖语醒来时,身边又是空荡荡的,不见一人。
打听之下,才知景帝昨晚听闻谭公公供述后,当即命瑾王将他押进宫去。
“可皇上不是说这段时日不让他入宫吗?怎的又让他去了?”
骆玖语话音刚落,就见惜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
“皇上是说不见王爷,可没说不见抚司大人呀。”
呵,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行吧,那咱们今儿就自己回侯府一趟,瞧瞧热闹去。”
“王妃,我怎觉着您嫁人前在侯府待不住,天天往外跑。这嫁了人后,反倒天天往侯府跑呢。”
惜竹听闻,故意打趣道。
“有吗?”
骆玖语仔细一想,还真是。
除了成婚第二日,这几日她竟是每日都要回侯府。
“嗨,没办法,谁让骆府……那条街热闹事儿多呢。”
这话一出,惜竹心里直嘀咕:这哪件热闹事儿,不是自家小姐闹出来的。
不过她依旧宠溺道,“行,那王妃赶紧用膳,用完咱就回侯府。”
“好。”
刚说完,惜竹又想起瑾王的交代。
“对了,王妃,今日王爷特意吩咐了,说将欧阳师父和张太医请去了郡主府。让您回来后辛苦跑一趟,教教他们解长公主蛊毒之法。之后便由他们代您去诊治。”
“为何……”
骆玖语刚想问,突然反应过来。
瑾王定是怕她昨日吃醋,不想让她再见祁世珊,免得又心中不快,这才找了人代劳。
这人真是,自己哪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但好像也……
只是,为何是两个人?
“竟还有师父?他是如何请得动师父的?”
“这我不知,不过夜雨说王爷的意思是,两个人学这技艺,即便一个人病了、坏了、失踪了,还有一人能顶上。总之,就是不让您受累。”
呵,倒也不必如此细心。
用过早膳,骆玖语便坐着马车回了侯府。
瑾王府的马车刚到侯府门口,便见庄文雅和许倩茹迎了出来。
“姨母、婶母,你们怎知我回来了?”骆玖语实在有些不解。
难不成这二人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
“我们哪知这个啊,是府中有喜事。你婶母一听就说这是你的手笔。这不,我们正准备去瑾王府找你问问呢,没想到你倒先来了。”
“我的手笔?喜事?”
骆玖语更是疑惑。
思及外面说话不便,一行人便进了侯府。
路上,骆玖语琢磨半天,大概有了头绪,一进屋便猜测道。
“可是骆府的宅院?”
昨日闹了那么一出,骆玖语已经收到消息,魏明要来替骆思梦卖骆府的房子。
想来待看到牙行之人,贾氏又要好一通闹腾吧。
她正是因此要来看热闹,可文雅姨母和婶母怎会知道?
难道宅子已经卖了?
可按理说,不该这么快就卖了啊。
“你瞧,你还装不知道。我们一猜便知是你的手笔。快说说你是如何用一万两白银就买下那宅子的?这样的宅子,便是在城西那没个几万两也是拿不下来的。”
“一万两?!”骆玖语瞬间惊呆。
当初她让陆九郎哄骗蒋氏压低价卖,也不过两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