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另一端传来林晨那总是显得平静的声音。
“老头子,怎么刚分开不久就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吗?”
上野仁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急切,将伊藤斋武突然上门、开出天价索要“妖刀村正”的事情快速说了一遍,并隐晦地提到了自己的猜测——伊藤家可能也发现了“剑豪之路”,特别是神道一道流很可能存在的与特定刀剑的联系,而村正刀似乎是关键。
“……宫崎君,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应对?那把村正......莫非真有什么特殊之处?”
上野仁最后问道,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期待与忐忑。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然后林晨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恍然大悟般的语气:
“原来如此!老头子,经你这么一提醒,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明白什么?!”
上野仁的心提了起来。
“我回想起当初初次修出‘剑罡’的过程,以及呼吸法的微妙变化。”
林晨的声音不急不缓,带着一种引导性,“关键或许并非特定某一把刀,比如‘童子切’或‘村正’。而是刀需要具备足够的‘灵性’或‘承载性’,能够与修行者初步凝练的‘气’产生共鸣与增幅。”
他顿了顿,继续道:
“之所以古代传说中总是那些特殊的名刀伴随着着名的剑豪,或许只是因为那些刀历经岁月或特殊事件,恰好具备了这种‘资质’。”
“而‘妖刀村正’凶名赫赫,其蕴含的煞气或者说‘灵性’自然远超寻常刀剑,对于急需一把‘钥匙’来验证和开启道路的伊藤家而言,无疑是目前最明确、最容易找到的目标。”
上野仁听得屏息凝神,感觉林晨的思路似乎更接近真相。
“所以,”
林晨话锋一转,“依我之见,这把‘村正’对你而言,或许意义并非那么大。我们已有‘童子切’,且我们已经初步找到了正确的道路。而且上野家的后人,你也知道,并没有什么天赋存在了。但此刀对伊藤道场,恐怕却是关乎家族传承能否重现的希望所在。”
“那......那你的意思是?”
上野仁下意识地问道,心中那股将村正攥在手里,奇货可居的念头开始动摇。
“与其紧握一把可能对自己用处不大却会彻底得罪伊藤道场的刀,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林晨的建议清晰而冷静,“直接将那把‘千户村正’送给伊藤前辈。”
“送?!”
上野仁电话里的声音都有些失声,虽然有所预料,但还是觉得肉痛。
“是的,送。”
林晨的语气肯定,“雪中送炭,远胜锦上添花。以此刀,换伊藤家一个天大的人情,换两家在未来可能出现的‘妖魔之世’中坚定的盟友关系。这份价值,远非一把收藏品所能比拟。”
“更何况......”
林晨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若伊藤家真能凭此刀有所成就,不也正好为我们验证了这条路的可行性吗?我们或许能从中观察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