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间绝大多数物质都能唾手可得时,购物本身带来的新鲜感和满足感反而大大降低了。
夏书柠咬下一颗山楂,酸甜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却难以驱散那份因太过富有而产生的空虚。
“东西多得几辈子都用不完,堆着反而占地方……”
小凤凰歪着焦黑的小脑袋,好奇地问:“难道你要捐出去?做慈善?”
夏书柠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那不能!”
捐?
开什么玩笑!
她又不是慈善家。
夏书柠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或许,该让邬云深在华尔街物色几个真正懂国际贸易的金融人才了。”
“反正我有无限的产能,正好可以跟那些西方国家玩一玩经济战,用他们的规则,耍着他们玩玩。”
她耸耸肩,“反正都是战斗,换个副本,说不定……比真刀真枪更有趣呢。”
小凤凰默默用焦黑的翅膀尖对戳,内心疯狂祈祷:
苍天在上,各路神仙保佑!
一定要让夏书柠把这满腔的搞事热情,全部倾泻到海外去!
千万别再让她盯着天道禁区蹦跶了!
我是一只正常的神兽,我不喜欢被天雷轰!
就在夏书柠在自己的空间里享受着战后悠闲,并规划着宏伟的经济战的同时。
京市,后海附近一座戒备森严的四合院里,气氛却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已是深夜,院子里依旧灯火通明。
警卫员牵着牛犊大小的藏獒在廊下巡逻,警惕的目光扫过院子里每一个角落。
奢华而不失庄重的正房内,几位老人围坐在红木桌旁。
端坐于主位的,是一位身着传统对襟细棉上衣的老者。
他年近花甲,头发却乌黑浓密,不见一丝银发。
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沉淀着经年累月的杀伐之气与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嘴角自然下垂,紧抿着。
他便是黄家当代家主,军方新上任的三号人物——黄老。
“父亲!”
一位穿着绿军装的中年男人,用力搓了把脸,声音颤抖,
“云霆那孩子,自幼在您膝下长大,这次也是他主动请缨,想为家族分忧,除掉那个绊脚石夏书柠!”
“可现场调查报告却说,是遭遇了罕见的蛇群攻击……这、这未免太巧合了!偏偏是在对付那个夏书柠的时候……”
旁边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老泪纵横:
“那么优秀的孩子,文武双全,就这么没了,连个全尸都没留下!这叫我们怎么接受得了!......那可是黄家第三代最出色的苗子啊!!”
黄老缓缓放下手中的景德镇瓷杯,瓷器与红木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夏书柠……又是这个夏书柠……”
红木桌下首,,一位穿着灰色中山装的中年人立刻接话,语气阴沉:
“上次在西北,我们布局多年,投入了那么多资源……眼看就要成功,就是毁在这个女人手里。这次,她又……”
“不管用什么方法!”
那花白头发的老者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咬牙切齿,“这个夏书柠,必须死!要她给云霆偿命!”
黄老神色依旧古井无波,目光转向军装中年人:“王家和田家,那边是什么态度?”
中年人微微躬身,语气愈发恭敬:
“刚和两家的主事人通过电话。他们认为,夏书柠在比赛中救了那么多人,却唯独对我们三家的孩子见死不救,这本身就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和宣战!”
“两家一致表态,愿意出人出力,由我们黄家牵头,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务必彻底除掉这个祸害!”
“嗯。”
黄老淡淡应了一声,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两下,“这件事,交给你亲自督办。手头其他工作,可以暂时放一放。记住,要做得干净,不留首尾。”
“父亲!”
中年人略显迟疑,上前一步压低声音,
“家族里能担事的年轻子弟,接连折损,尤其云霆……损失太大了……不宜再让本家年轻人冒险了!”
黄老眼皮都未抬,只吐出三个字,却带着森然寒意:
“用死士!”
养死士,在华国是有悠久历史的。
黄、田、王这等门第,自然都暗中蓄养着一批见不得光的力量,专门干脏活。
那花白头发的老者闻言,脸上闪过一丝顾虑:
“在国内调动死士,风险太大。一旦留下蛛丝马迹,被对头抓住把柄,于我们便是灭顶之灾,难以收场啊。”
“那就想办法,让她出去。”
军装中年眼中寒光一闪,“安排一个海外任务,让她离开国境。我们的人在沿途设伏截杀。”
黄老缓缓抬起眼帘,眸中厉色骤现:
“还不够。通知田家和王家,不仅动用我们三家的死士,还要不惜重金,联系国际上最顶尖的雇佣兵组织!”
“空中、地面、海上……所有能用的手段,全部给我用上!我就不信,她夏书柠真有九条命!”
中年人闻言,心底莫名窜起一股寒意。
黄家何曾为了对付一个人,尤其还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如此兴师动众,甚至不惜动用隐藏多年的黑暗力量和跨国资源?
这简直……太疯狂了……
他压下心悸,想起另一事,谨慎开口:“爸,田家和王家那边还提了一句……看看能不能……活动一下,给云霆他们这几个孩子,争取一个烈士的身份?也好让孩子们走得安心,全了最后的体面。”
黄老沉默片刻,眼中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最终化为冰冷的决断:“云霆是穿着军装,牺牲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该是他的荣誉,自然要给他争回来。”
军装中年眼底掠过一丝隐秘的喜色。
儿子若能评上烈士,对他而言,不仅是丧子之痛的慰藉,更是一层宝贵的政治资本。
几乎是同一时间,楚老元帅家的书房。
“叮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警卫参谋拿起听筒听了片刻,随即捂住话筒,对正在灯下翻阅文件的楚老低声道:
“首长,是之墨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