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这么快来到这里,这厮可是斩杀了多位魔尊的杀星。
那位大乘魔修肝胆欲裂,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心,他不惜燃烧自身本源,化为一道血虹遁逃。
其他还能动的魔修如梦初醒,各显神通,四散奔逃。
“定!”
慕长歌心念微动,没有多余动作。
那些燃烧本源的大乘强者,以及逃窜的魔修,遁光陡然僵在半空,动弹不得。
“爆!”
随着一个响指。
一连串轻微又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响,在高空接连响起、
此刻,无论是那些在逃的魔修,还是被压制的魔修,身体尽数膨胀,爆成了浓郁的血雾。
咕咚!
吞咽口水的声音,在人群中格外清晰。
哪怕是阮星隐,再次目睹这弹指间万魔灰飞烟灭,依旧感到心神震撼。
她下意识看向身旁,只见他拍了拍手,低头对她笑了笑,“好了,苍蝇拍干净了。”
他揽着她,自空中而落。
踏上广场。
神隐宗众弟子面露呆滞,这人该不会是...谪仙下凡吧?
此时,阮星隐眉头微皱,上面迈出一步,“诸位可还安好?”
“有劳宗主挂念,我等安好。”
大长老离惊天话音刚落,嘴角就溢出了血迹,“宗主,您不是被那几个魔头...”
“是这位道友救了我。”
她对着慕长歌投去一笑,回眸不禁怅然。
此次大战,宗门基业险些毁于一旦,眼下无论弟子长老,皆是伤势严重,损伤了道基。
但凡回来晚一些,这些人莫说是修为,就是自身性命难以保全。
望着众人脸上的疲惫之色,阮星隐咬了咬薄唇,苦恼间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转头看去,慕长歌对她投去笑意,跟着掌心一翻。
便见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出现,瓶内流淌着翠绿色的,散发着磅礴生机的液体。
“此物可疗伤,固本培元。”
他将玉瓶抛向空中,塞子自动打开。
一滴翠绿色的露珠滴落。
在半空中化作一场淅淅沥沥的绿色灵雨,融入每个人的体内。
惊人的变化发生了,那些重伤垂死的弟子,伤口迅速愈合。
就连损伤的道基,也在被滋养着。
短短几个呼吸,他们全部恢复如初。
“这...”
“我的伤全好了?!”
“灵力比以前更精纯了!”
神迹!
绝对是神迹!
以大长老离惊天为首,郑重一拜,道了句多谢道友再造之恩。
声浪震天,可见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和敬服,如此大的因果,只是不知该如何偿还。
若不偿还,道心难安,于今后修行不利,如何偿还,又是件令人苦恼的事。
除非,这位道友是自己人,那便无需偿还。
他的眼神在阮星隐与慕长歌之间来回扫量,有所察觉的娇俏可人,顿觉脸颊发烫。
不要说离惊天觉得难以偿还,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且她欠下的因果最大。
若偿还,唯有一条路子,那便是以身报答,还能为宗门寻个依靠。
就是...她不知该如何水到渠成,若自己过于主动,可会惹他不喜?
“叮!恭喜宿主攻略气运之女阮星隐,攻略进度50%,获得气运值返还点!”
“恭喜宿主获得双重额外奖励,1、流光绘影笔(天阶上品,可以神识为墨,绘制出短暂存在的幻境,自成一片空间)”
“2、蕴神茶种子(其茶叶泡制灵茶,能温养神魂,稳固道基,对神隐宗功法有奇效)”
阮星隐压下心中波澜,面向宗门众人,恢复了宗主的威严,只是耳根处微红难消。
“大长老,魔门暂退,然宗门遭此大劫,百废待兴。”
“诸位伤势虽愈,心神损耗亦是不小,且先行回去调息休养,尽快恢复。”
“魔门绝不会善罢甘休,此仇,我神隐宗必报!”
她目光闪动,“至于后续事宜,以及答谢慕道友之事,交由我处理。”
离惊天老眼一亮,他活了多少岁月,岂能听不出话里深藏的意味?
他连忙答了声是,以及老朽明白,还悄悄投去一个宗主加油,老夫看好你的眼神。
说起来,自家宗主天资不凡,刚过一千五百岁,已是渡劫修为。
一年前,她还是宗门的圣女,上任宗主,也就是阮星隐的师尊。
最后一次打退了魔门,从而散去了散仙境修为,魂归虚无。
自那之后,他就从未再见过这丫头,流露出小女儿姿态。
只一心沉浸于修炼,日夜想着剿灭魔门,为师尊复仇。
然,魔门力量何其恐怖,更何况天魔门乃万魔之源。
纵然散仙境的老宗主杀过不少渡劫境的魔修,最终难逃以身殉道的厄运。
一年过去了,魔门再次卷土重来,如今的他们竟被削弱到,难以抵挡一处小小的分舵。
因此,不止是他憋了口气,阮星隐更是如此。
“慕道友,请随我来。”
她头前引路,一路无话,气氛有些微妙。
直到踏入一处清雅静谧,栽种着诸多月光灵植的院落,两人才停下脚步。
“宗门遭劫,各处殿宇损毁严重,唯有我这寝宫,还算清净。”
她不敢去看慕长歌的眼睛,“只好委屈道友,暂且...与我同住一院,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这...”
慕长歌咳了声,“我是没什么,就怕传出去,坏了仙子的清誉。”
“道友于我宗有再造之恩,岂是世俗礼法所能衡量,再者...”
她抬了下头,咬唇道,“此地并无外人,且安心住下就是...”
说到最后,声音又低了下去,几乎细不可闻。
“仙子盛情,我便却之不恭了,我以人格保证,我是正经人,绝不会对仙子做些什么。”
这已经不需要他主动做什么了,只等着催动躺平修仙诀,提升实力便可。
阮星隐道了句自是信得过道友,随后两人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
她为慕长歌沏了壶灵茶,驱散了些许尴尬的气氛。
闲聊了几句宗门琐事,乃至魔门动向,院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阮星隐捧着茶杯,指尖攥得发白,似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
“星隐有一问,或许唐突,还望道友勿怪。”
望着慕长歌伸手示意,她道,“不知在道友眼中,我可有几分姿色,亦不知,你可有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