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和拇指无意识地抠着背包带子上的绒毛,
张津涵学着记忆里原主的样子,试图用装傻充愣来蒙混过关。
“就……就是那么来的呗……”尾音拖得长长的,语气含糊不清。
屋里静了片刻,没等来预想中的追问,张津涵心里打了个突,偷偷摸摸掀起眼皮瞟过去。
好家伙!小族长那双眼还跟钉子似的钉在她脸上呢,半点没挪开。
张麒麟张嘴吐出一个字:“说!”
张津涵听了,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结结巴巴地辩解道:
“这……这个……就是……碰着个不懂行的,捡了点漏……”
话没说完,额角忽然被轻轻敲了一下,力道不重,却带着十足的警示意味。
张麒麟收回手,眼底浮起几分无奈,语气却更沉了些:“说实话!”
这一下敲得张津涵心头发虚,那点想蒙混过关的心思顿时散了大半。
她嘴角撇了撇,活像只被抓包偷嘴的猫儿一样。
张津涵深吸一口气,索性梗着脖子摆出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大声坦白:“无家老三那儿弄来的!”
张麒麟捏着玉佩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顿,面上竟难得地掠过一丝怔忡。
他显然没料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
张麒麟回过神来后,眉峰微松,语气里添了几分探究:“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提起这个,张津涵刚才那点心虚顿时烟消云散,腰杆挺得笔直,反倒理直气壮起来。
她撅着嘴,腮帮子鼓得像只气鼓鼓的河豚,声音里满是愤愤不平:“那是他活该!本来就是他欠你的!”
“谁让他们无家一天到晚憋着坏水算计你?”
她越说越气,双手忍不住握成拳头,在空中挥了挥。
“我不光把他博古架上那些宝贝全搬空了,还结结实实揍了他一顿!”
“要不是想着留着他还有用,昨儿我就直接打断他两条腿,看他还敢不敢在背后搞小动作!”
张麒麟静静听着她为自己抱不平,心底生出一股暖流。
就好像初春的溪水,悄悄漫过心尖,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柔软。
张麒麟沉默片刻,指尖摩挲着龙凤佩上的纹路,忽然开口道:“以后别再做这种事。”
说话的声音,比刚才温和好些。
可惜张津涵没听出来,只听到张麒麟不让她再去找无三省的麻烦,顿时不乐意了。
她双手抱胸,赌气道:“不要!我就去!你管我啊!”
张麒麟放下手中的龙凤佩,望着张津涵那副气鼓鼓的模样,
无奈地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直接把她的丸子头揉散了。
张麒麟顿时有些心虚,赶紧收回了手。
他清了清嗓子,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担忧说道:“无三省那个人,心思深。”
“你一个人去找他,容易栽跟头。”
说到这儿,张麒麟的视线微微移开,落在窗台上那盆半死不活的兰草上,
语气里竟透出几分别扭的僵硬:“下次……要是还想去,叫上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