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希拿过陆程写的字瞅着,最上面的一张宣纸上,只写了八个字:“三十六计,攻心为上。”
潇洒恣意的行草,字体行云流水,像他在写这几个字的时候,心境是胸有成竹的。
墨迹还没完全干透,顾言希一时兴起,站起来从笔架上拿过笔架上的毛笔,沾着未干的墨汁,在那八个字旁边,写上了陆程的名字和日期。
陆程写的是行草,顾言希写的是行楷,一大一小的字,结合在一起,莫名的就带了点缱绻的意味。
顾言希笑眯眯的展示给陆程看,后者心间一动,打开了手机扩音放在旁边。
他依旧听着电话那边的话,时不时的答几句,人却是站起来,重新抽出一张新的宣纸。
两人的距离拉近,陆程的大掌扶住顾言希滑嫩的手背,几乎是整个人从后面圈住她。
在陆程的带动下,一个狂劲有力的“言”字,跃然于宣纸上。
顾言希看着那字,突然就想到溪雅居门外挂着的那副没有落款的字,好像有异曲同工之处。
等陆程挂完电话,她就问了:“溪雅居门外的那句声喧乱石中,色静深松里,也是你写的么?”
“不是。”
陆程把宣纸往旁放了放,抽出湿巾,细细把顾言希手上不小心染上的墨汁擦去:“那是外公写的,不过我的书法是跟外公学的,外公的草书比较有名,当年求他写字的人很多。”
“千金难求?”
“倒没有那么夸张,不过确实算难求的。”
陆程丢掉湿巾纸,刚一转头,就被顾言希塞了一颗车厘子,清新酸甜的果汁在唇齿间迸发。
顾言希眨巴着眼睛问他:“酸么?”
她怕酸,可以说是一丁点酸都不喜欢,这是把陆程当小白鼠呢。
陆程咽下果肉,把果核吐掉,双手撑在顾言希身体两边,低头轻含住她的唇瓣,果香味传递到顾言希的口腔里,甜甜的。
“酸么?”陆程笑着反问。
顾言希舔了舔嘴唇,摇头,又塞了一颗进陆程嘴巴,自己也吃了一颗。
“你知道他们外面的人,怎么说咱俩么?”
“怎么说?”
“说我以色侍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用了什么办法,勾搭上了你,现在我就是在借你的势,才这么顺风顺水的。”
顾言希又炫了几颗车厘子:“这些都不说了,最奇葩的是,甚至有人说我怀孕了,是靠肚子里揣了个崽上位的。”
说她以色侍人,顾言希都忍了,谁让她确实美呢?
可是说她怀孕,这点顾言希强烈表示不服。
她气呼呼的在陆程面前转了一圈:“我不就是过年期间吃的多,重了几斤,看起来胖了点而已,你看我现在这样像是怀孕了么?不行了,我要减肥了。”
陆程屈指在她头上轻敲了敲:“减什么肥,不是说想要孩子么,还减肥,这么瘦怎么怀?”
自从在国外跟程老爷子说了争取早点怀孕,两人虽没立即行动,回国以后陆程倒也让人安排了一次两个人的全面检查。
他自己除了所谓的每个总裁都有点的胃病,其它倒没什么问题。
顾言希也还好,只需要做一些适当的调理,不过医生建议她备孕前最好做一下增重。
简而言之,就是她太瘦了点,怕她怀孕以后,脂肪不足,这种情况,到孕后期的时候,孕妇会比较累。
陆程看顾言希嘴里塞着车厘子,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活像只屯食物的小仓鼠,不免有些好笑。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去换身衣服,晚上有个饭局。”
“那你不早说?”
顾言希急了,赶紧把嘴里的车厘子咽下去,从桌子上跳下来,又给陆程塞了一颗。
“约的几点啊,我还得化妆呢。”
“七点,还有时间呢,你慢慢弄。”
顾言希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五点半了,赶紧回屋换衣服化妆,陆程也去衣帽间换了衣服。
晚上的饭局是盛鹤宇攒的局,里面有几个新能源行业的人,他带顾言希去认识一下。
男人一袭黑色衬衫,黑色西裤,斜靠在门框边看顾言希化妆,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她说着话。
看顾言希在脸上涂涂抹抹,桌上的瓶瓶罐罐,陆程看不懂什么是什么,只觉得挺神奇的。
顾言希化了个很优雅的裸装,温柔又有气质。
她在香水里挑了挑,最后视线看向门边的陆程:“过来帮我挑一下香水呗。”
陆程走过去,在她的一众香水里看了又看,最后挑了一瓶tom FoRd的LoSt chERRY。
顾言希在腕间喷了点,弯着眼睛调侃:“没想到直男陆先生,倒是会挑香水。”
“我只是想到刚刚你在书房吃的车厘子。”
陆程老实回答,他只是刚好看到了那瓶香水的名字。
淡淡的黑樱桃的果香混着一点点酒香,在空气里弥漫开,有点像小时候吃的那种,樱桃味的夹心酒巧克力。
想到刚刚口腔里的香甜的水果味,陆程看着对镜正准备擦口红的顾言希,喉结滚了滚。
顾言希从镜子里回看到他的动作,扬了唇,无声的张了张嘴,说了两个字。
“吻我。”
陆程视线陡然聚焦,从身后伸手绕到她的胸前,把人转了过来,低头将她微张的嘴深深吻住,很顺利的侵入了她的领地。
这个吻来的疾风骤雨般,属于陆程的味道,强势的侵袭着顾言希的所有感官。
汹涌的,滔滔不绝的,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
唇舌稍稍分离,陆程目光锁着顾言希,哑声说:“妖精。”
“我是妖精?”
顾言希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唇齿相依之间,温热的呼吸相互交织。
她重新勾缠住陆程的舌尖,变着法子的在他唇瓣上啃咬。
反问他:“我是妖精,那你是什么,纣王?”
“嗯。”
陆程弯唇,没再说话,继续加深了这个吻,口鼻尖的空气慢慢变的稀薄,顾言希终于受不了,开始轻推他。
恰巧陆程的手机铃响,他终于舍得放开怀里的人,是盛鹤宇的电话,提醒他可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