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凌霄观,空山宗;还是星天门,风涧谷,都无法逃过这一劫。
其他四大宗门,所有通神境以上的修仙者,都将会被蜃楼宫弟子夺舍!
什么所谓的禁忌?
就只是笑话罢了。
当五大宗门都被蜃楼宫完全控制的时候,蜃楼宫便就会成为辰平洲的下一个天顶山。
到时候,辰平洲定将迎来一个全新的鼎盛时代。
这一切,都是那位藏于暗处的大人物所制定的计划。
如果想要实现的话,就代表着自己现在必须尽心尽责。
魏一鸣的嘴角再次扬起颇为嚣张的弧度。
虽说自己当前在派系当中的地位仍然十分低下,但是其他四大宗门,包括蜃楼宫中的那些坚决反对这番伟业的老顽固们,境界在通神境以上的修仙者,加起来可以总共达到几千人之众。
届时,自己大有可能夺舍到一位修为境界在通神境以上的长老身躯。
不过想要实现这些,当前最重要的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首先,是要将这些羊皮纸的抄件,分发到这与蜃楼宫紧邻着的四大世俗王朝境内,所有的修仙门派以及修仙世家手中。
如此想着,魏一鸣将他的手放在腰间的那一卷厚厚的羊皮纸上。
再然后,魏一鸣抬起头来,看向楚凡的方向——
心跳停滞了半拍,并且眼神凝滞。
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在前一瞬还站在那里的楚凡,竟然会这样直接消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李权!”
魏一鸣大吼道。
“怎么了,魏领事?”
一旁的李权眼神中闪现过几分迷茫,然后小心翼翼的对暴怒的魏一鸣说道。
只见这位蜃楼宫的武泉境弟子,一把抓住李权这位气海境修士的道袍衣领:
“楚凡,他人呢?”
“楚凡?”
茫然的李权扭头望向自己的身后,只见原本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位年轻一代最为杰出的弟子,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对啊,人呢?
……
数千里外,苍穹之上。
一道身着素白色衣衫的人影,从天空中划过。
他的手中提着一个身着浅棕色道袍的青年,而身着灰色衣衫的少年少女,则都抓着他腰间的衣衫。
好快!实在是太快了!
飞在天上的宿鸿禛几乎睁不开眼睛,如此感慨道。
就在一息时间之前,原本立于镇吉门上,人群当中的陈彦,让小宿和小周两人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衫。
然后,他催动了巽风步。
归一境的巽风步,与之前他在气海境时所施展的巽风步,完全就不是一个概念。
顷刻之间便从石台上的众人当中掳走了楚凡,并且没被任何人发现。
可在离开东作城之后,陈彦便立即开始放缓了自己的速度。
不然的话,他现在大概应该已经能飞到西域与南域的交界处了。
而陈彦之所以会放缓自己速度的原因也很简单。
他在等人。
陈彦将楚凡掳走的原因,就是为了获得能够进行谈判的筹码。
接下来,就该进行谈判了。
“前辈请留步!”
陈彦听到了从他的身后所传来的声音。
正是当初曾在江渡郡的康府中所见过的那个景白,景太上。
终于等到对方追上来的陈彦,立即开始下落。
回到地面之上的宿鸿禛和周瑾韵,二人之间的脸色都很是发白。
甚至都有些站不稳。
以他们当前的修为境界,让他们以这般速度在空中移动,实在是太过于勉强。
若不是陈彦还用他的本命灵气稍微保护了这两个小家伙,估计他们在落地的时候,都未必还能喘气。
陈彦随手将楚凡丢在脚边。
然后他低头,朝着楚凡的方向笑道:
“好久不见了,康道友。”
闻言的楚凡先是面露困惑的神色,然后抬起头来:
“康道友……”
紧接着,他的眼神又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瞪大眼睛:
“陈道,道……不,陈前辈!”
陈彦很显然注意到了“康琮郸”的异样。
“你是谁?”
“陈前辈,我是……康珂炀?”
果然如此。
“再问你一遍,你是谁。”
陈彦再次问道。
紧接着,“康琮郸”的眼神再次凝固起来,然后原本的神色消失不见:
“晚辈楚凡,见过前辈!”
当前这蜃楼宫的夺舍之术,似乎跟八千年后的萧伯安,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无论萧伯安如何夺舍,本我始终如一。
而眼前这人,却难以断定究竟是“康琮郸”,“楚凡”,还是别的什么存在。
紧接着,那道身着蜃楼宫道袍,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的身影,落到了陈彦的面前。
“景白,见过前辈!”
这位蜃楼宫太上镇武院的太上长老,在陈彦的面前深深作揖,表现得毕恭毕敬。
“好久不见,景太上。”
陈彦的笑容很是淡然。
如今的他,完全已经能够游刃有余的应对归一境修士。
而不是被当成一个棋子耍弄。
“晚辈本以为,一年前在康府的时候,晚辈已经代表蜃楼宫,向前辈致歉过了……不知前辈今天,这又是何意?”
景白恭敬道。
这位蜃楼宫的太上长老,实在是拿这位能够手搓仙器的绝世大能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是觉得,你们做的实在是太过了。”
陈彦缓缓道:
“先是康府上下三千余性命,然后又是墨虚山七万多人,现在又是东作城,乃至四大王朝总共将近三亿生灵……难道,我不该插手吗?”
“……前辈,这也是为了我蜃楼宫的大局。”
沉默片刻后,景白如此争辩道。
听到“大局”这两个字从景太上的口中说出,一旁周瑾韵的脸色微微一变。
因为不久之前,她也曾以同样的理由,试图为自己放弃东作城三百多万生灵的念头开脱。
此刻听到景太上说出这两个字,她只觉一阵反胃。
难道方才的自己,也是这般面目?
“我不在乎这些。”
陈彦摇头。
“前辈可否与我蜃楼宫好好谈谈?”
景白试探着问。
“正有此意。”
“那么……”
“但你,还不够资格。”
陈彦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