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的各个修仙门派的掌门,以及气海境修士们皆是一片哗然。
天顶山道典残篇!
要知道,天顶山在距今五万多年以前,可是名副其实的修仙圣地。
而天顶山道典,则更是凌驾在五大宗门之上的辰平洲第一心法。
天顶山拢共有十二位登仙境修士,其中有九位都是修习的天顶山道典。
其中,并未修习天顶山道典的天顶山登仙掌执,分别是第一代掌执天素真人,第十代掌执净尘真人,还有第十二代掌执清鸿真人。
而在天顶山覆灭之后,瓜分天顶山资产的五大宗门,自然也都充满着对天顶山道典的渴望。
因为天顶山道典,是辰平洲,最接近仙道本质的心法。
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最终却一无所获。
五大宗门在天顶山上,掠夺了大量的天材地宝,以及灵草仙药。
任一五大宗门,在天顶山上所获得的修仙资源,都远超原本五大宗门所拥有的修仙资源总和。
甚至就连天顶镜,都被五大宗门所分割。
至于天顶山所拥有的六件仙器,以及天顶山道典,则都没有被人发现任何踪影。
原本五大宗门是互相猜忌的,都怀疑是某个宗门偷偷独吞了六件仙器和天顶山道典。
这一互相之间的猜忌,持续了几百年之久,才因为彼此之间都没有任何疑点,最终才被打消。
没人知道,天顶山的六件仙器还有天顶山道典的下落。
然后,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天顶宫之上。
天顶宫。
被天顶山的第十二代掌执,清鸿真人设下了禁制。
只有武泉境及以下的修仙者才能进入其中。
当然,登仙境修士也可以硬闯,但代价必然是天顶宫的破灭。
也正是因为如此,五大宗门才会设立天顶山问道,并且由此逐渐衍生出辰平洲问道大会这一顶级盛事。
陈彦的身外化身坐在那里,看着台上皇甫翰手中所举起来的羊皮纸。
天顶山道典残篇?
陈彦并不怀疑,也许蜃楼宫可能找的到这一被称为辰平洲第一心法的道典残篇。
但他知道,如果蜃楼宫真的找到了天顶山道典,他们绝对不会来墨虚山,用这份天顶山的道典残篇,来交换什么狗屁草药。
就只是欺负墨虚山的这帮修仙者们见识短浅,拿天顶山道典残篇来当诱饵罢了。
就像是陈彦前世的时候,也有很多骗子用所谓的“万能药”,来骗老头老太太的退休金。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皇甫翰的真实目的,也绝对不是为了那一株七千年的雨霖珠藤。
而是为了将那张羊皮纸送给某人。
就像是,当初黄护法将他的那张羊皮纸,送给康琮郸一样。
……
墨虚山沸腾了。
所有修仙者,都为了所谓的天顶山道典残篇而陷入了疯狂当中,开始浩浩荡荡的满山遍野,寻找着那株雨霖珠藤。
其中,也有很多散修。
但是这些散修的目的,都并非是为了独吞天顶山的道典残篇。
因为他们没那个本事。
寒鸦宗和九珙宗都已经宣传了出去,说是能找到那株雨霖珠藤的人,可以破例加入自己的修仙门派。
并且从入门的那一刻起,便享受供奉长老的待遇,随时都可以参阅天顶山道典的残篇。
当然,也有某些人,对加入寒鸦宗或者九珙宗不感兴趣。
比如说……
“让开,让开!”
一位身着黑色道袍,相貌英俊且表情阴翳的年轻修士往山上走去,并且推开面前走的较慢的修仙者们。
楚凡。
这一在乌石镇中,被蜃楼宫弟子戏耍羞辱的年轻人,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有什么不对。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今日辱我者,定将百倍奉还!
竟然胆敢阻扰我见特使大人?
等我向蜃楼宫特使奉上这雨霖珠藤的时候,看你还怎么拦!
对于天顶山道典,楚凡不感兴趣。
他更想要拜入蜃楼宫,然后等自己修为提高之后,再找到那个眯眯眼,把自己受的屈辱全都还回去!
“让开!”
楚凡大喊着,然后一把推开挡住他爬山道路的那位锻体境的散修。
“靠,你他妈……”
那散修先是失去平衡,连忙往前踏了几步,甚至险些摔倒。
然后转身回头,朝着楚凡的方向怒骂了半句,随后瞬间哑火。
他当然认识身后的这位青年散修。
在墨虚山的地界上,几乎没有几个锻体境修士,是楚凡的对手。
而且楚凡还自视甚高,曾经有些看不惯他的散修,试着找过他麻烦。
结果全都被他干脆利落的打趴下。
“楚大少爷,真是好大的脾气。”
一旁的树边,坐着一位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的修仙者。
他叫赵海涛。
是乌石镇上的一位散修,贯气境初期修为。
此次上山,赵海涛自然也是为了那株七千年的雨霖珠藤而来。
赵海涛的天资较为一般,自幼起便跟着他师父开始修练,直至今日,过去了二十多年,也才刚刚是贯气境初期的修为境界。
赵海涛的师父,即一位武泉境的散修,因为在墨虚山招惹到了个有气海境修士坐镇的修仙门派,于是只能灰溜溜的逃离了墨虚山。
当时的赵海涛还只是一个锻体境修士,于是那个修仙门派也就没有对赵海涛进行过多的深究。
在赵海涛的师父逃走之后,赵海涛曾经试着数次拜入九珙宗,结果全部遭拒。
因为他的天赋实在是太过普通,贯气境中期,便几乎已经是他的上限。
而在他最后一次被九珙宗拒绝时,也就是在三年前。
那一批参加九珙宗弟子选拔的,还有楚凡。
在赵海涛被淘汰之后,楚凡独自在一旁露出讥讽的笑容。
“不自量力的废物。”
虽然当时楚凡是在自言自语,但他的声音,还是传入了赵海涛的耳朵当中。
也是从那时开始,赵海涛就一直都记恨着楚凡。
楚凡转过身来,朝着赵海涛的方向看去。
他稍微思索片刻后,朝着赵海涛的方向作揖,然后恭敬道:
“请问阁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