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闻言将一指放于杨慕眉间,一手端着玉佩,轻喝声:“溯。”随后,一只虚幻的鸾凤与雌性鸳鸯自佩中飞出,在空中盘旋阵阵后化作一条粗壮的神链冲天而起。
杨慕的目光随着神链向星空望去,神链很快,只一瞬便跨越数万光年到达一处破败的宇宙此地的星球全部破碎,化作亿万大小碎石飘荡四周。
在此入此地前,杨慕看到一片虚幻光幕,虽只是匆匆一眼,杨慕却清楚地看到了光幕上的字,并深深印入脑中:“凌天道宇,擅间者,杀无赦!”
神链继续深入,在星空中央处停下,此地屹立一座废墟,约有数百颗星球大小,辉煌无比,虽已破败但仍散发出无尽神光,整个破星空废墟似乎都围绕着这座废墟旋转。
神链在废墟前停下,只见那站着一位女子,女子高佻而削瘦,身穿一袭黑裙长发，披肩而将近腰处，五官清纯,精致而动人,本应是一名美丽至极的女子,面上却泪流不止,晕染出两道深深的泪痕。
女子双手横握一把紫檀色竹笛,正独然吹奏一首哀曲。笛声先是悠扬安宁,而后猛地高扬,化作一首昂扬斗曲,笛声激昂动人,让人仿佛置身旷古神战般,可渐渐地,笛声音平息下去,变得哀转凄婉,似是传递着某种撕心之痛。
女子就这般吹一遍又一遍地吹奏,没人知道她这样吹了多久。笛音传遍整个废弃星空,周围点点淡白色能量体穿过后都会停留片刻后再前进、消散。
小天收回手指与目光,淡淡道:“痴情的人啊,就再等等吧。”
“师姐,方才那人是?”杨慕凑上前试探地问。
“一个苦命的人罢人,以后会遇到的。把这个人带上吧,以后可以好好利用利用。”
杨慕愣了愣,反问道:“所以师姐你让我救他的原因就是为了利用他与刚才那人?”
“不然呢?只有利用好有用的人,以后你才能更快地成为至强者。”
“如果这样那我宁愿就当个普通人。我的道是守护他人,是改变他人的心,若不是出于纯粹的帮,那还有什么意义?”
“随便你喽,希望若干年后的你还能保持这颗心吧。”小天耸耸肩,“走吧,带他回去吧,也不能让他死在这吧。”
杨慕点点头,但他停了下,问到:“师姐,我们将要怎么带他走?”
“背着啊,要不然你抱着他也行。”小天无语地看着杨慕。
杨慕一脸抗拒,但还是将他放到自己背上,然后御剑继续向中洲赶去。路上他忍不住好奇问小天:“师姐,刚才你用的什么法术啊?居然能看这么远。”
“法术?你看不起谁呢?刚才那叫因果溯源法,是顶级道术,等以后再教你。”
“好啊,不准食言。不过,这不岂不是意味着师姐你能看到过去与未来?”杨慕羡慕道。
“我不太擅长这些,过去能看,未来能看到一些。不过让我帮你看未来就算了,你灵魂中的那道神秘力量会帮蔽你的天机,任何人都看不到有关你的未来,不过这也意味着你的未来有着无限可能。”
“我又没说要你帮忙看。”杨慕撇撇嘴,没想到这都被小天猜到还被告知不可能,不过听到小天的赞美,杨慕还是喜滋滋的。
片刻后,两人一剑消失在了天际云端。
数万光年外,女子停下手中笛子,她站在那,微风吹动她的长发,她张开双眸,一双杏眼中似有万千星辰闪耀,又如一汪秋水含绪万千,清澈而动人。
她抬头,看向方才神链的方向,带着泣音哽咽道:“一澜,是你在看我吗?你究竟在哪?为什么亿亿万死者都说没见过你?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你不是说等我长发及腰就来我吗?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长发及腰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一澜,我已经变强了好多,比当初的你还强，现在这个世界即使是道宗与新兴的罪渊也惧我三分,只要你回来,就换我来保护你,我们一起去宙海上看看，去看星空花海，哪怕是生命禁区也可以,再也不用怕别人欺负了。”
“一澜,十万年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女子的泪没有停下过,她抚摸着怀中的鸾凤环鸳佩,伤心地自语。片刻后,她再次举起笛子,吹起那首响彻十万年的“凌天。”
凌天笛响十万载，终不唤，旧时相思红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