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等了一天，投资人的助理来说今天太忙了，明天再约吧。看了看外面天都黑了，秦放露出失望的表情，盯住助理一定帮忙约上明天的时间。
助理连连点头，送秦放出了公司。进了电梯，秦放按下了下一层，出来之后从楼梯间回到了原来的楼层，就躲在楼梯间，隔着一条缝隙看着投资公司大门的情况。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盯得眼前有了重影眨巴一下眼睛继续盯着。到了深夜，他见过的那个助理和别人一起走出来，秦放看准机会冲了出去。
“师兄，我是张老师介绍过来的，秦放。”秦放拦在人前快速地自我介绍到。
投资人面露尴尬，不过提到导师见面三分情，叫了声“师弟”。
“今天太忙了，我怕你等得急了让你先回去。”投资人解释到。
“我只要五分钟。”已走到绝境的秦放没有资本计较。
投资人往前走着，秦放就紧紧地跟着他，一边走一边介绍自己的公司“找货”。货源平台，小而美，在网络上爆红过，是此类App的爆款，独角兽。现在只需要一笔资金往前推一推，就能火箭式发展。
投资人站在自己的车前打开了“有货”，立马皱了眉头，“你自己看看，App打都打不开，怎么运营的？”
听到这个质问，秦放反而放松了，说明投资人还是有意愿了解。他也连忙打开手机，“我们被境外黑客攻击，已经报警了，马上会恢复的。”
投资人看着发出来的公告，“我再看看，你等消息吧。”
说完，投资上了车扬长而去。秦放坐在自己的车里，长出了一口气。跑了这么多天，这是唯一一个肯给消息的，总算有个盼头。
……
第二天一上班，秦放就找杜雨薇去办公室说是。杜雨薇以为她打钱到公账的事被发现了，忐忑地进了办公室，脑子里一直在想要找什么借口。
“我那个师兄，投资人，他答应给我消息呢。”秦放兴奋地分享这个好消息。
杜雨薇马上就笑了，一是心里轻松了，二也是有希望就好。
网络攻击时断时续，程序员每天的工作基本就是应付这个，警察那边问案情进展就是在调查，境外服务器情况复杂。靠买房的钱熬过一个月，那下一个月的钱又在哪里？秦放连连发消息给投资人，毫无回应。
从最初的欣喜，到等待的焦灼，始终有一团火焰在创始人秦放心里灼烧。财务又来问情况，账上的钱又要见底了，社保扣款怎么办？
财务在秦放那儿问不出办法就又去找杜雨薇，上次也是杜雨薇解决的。这次杜雨薇也没办法了，听财务说秦放一直在发消息也不理人，她觉得太不像他了，赶紧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杜雨薇推门进去和出来的秦放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我有事。”秦放说了一句着急忙慌要走。但是走了两步又撞到了走道上的柜子。
他从来没这么冒失过，一定是出了大事。杜雨薇赶紧追了出去，在停车场拦住了秦放。
“出什么事了？你去哪儿？”杜雨薇挡着车门连珠炮似地问到。
“我去见投资人，他给我回消息了，请我吃饭，好好聊聊。”秦放不是着急，是太兴奋了，“你放心，我不是要跑路。”
他着急要去见人，但杜雨薇还是挡着，“我送你过去。”
她怕他太着急在路上出事。
杜雨薇把秦放送到了餐厅就坐在车里等着。
秦放进餐厅找到了投资人，投资人很客气先倒了一杯酒给他。他觉得这就是合作的前兆，一口气全干了。
“慢慢喝，”投资笑了笑。
“师兄，您随意。”秦放紧接着说。
“师弟啊，我们都是一个师门的，虽然差了好几年没见面。今天就好好聊聊。”投资人说。
“好，师兄，您说。您提出的要求我都尽力办，张老师说了我们师门最有前途的就是您，一定要好好听您的教诲。”秦放把能想到的奉承的话都说了。
“老张是个学术脑袋，我又不走学术的路他怎么会说我最有前途?”投资人直白地拆穿了，“我们就谈谈你公司的事。”
“好好好。”秦放赶紧给投资人斟酒。
“你这个公司打了个信息差，一开始很有新意。但是门槛不高，除了很多复制的App……”
“但我们的用户量是最大的，还有开拓其他业务，视频、直播，我们都有做。”生怕错过了机会，秦放打断了投资人的话解释。
“你别着急。发展业务可以慢慢来，壁垒可以提高，但是我一查你们公司官司还有一堆，如果申请财产保全，法院把你们的账户一封，投进去的钱直接打水漂。”
“这个官司更是无稽之谈，这是之前的投资和其他公司勾结，签了一堆虚假合同，我们正在走法律程序。”
“但是我看结果都是败诉，你们要赔偿。”
秦放语塞，他可以解释情况，但是控制不了官司结果。
“投资人和外面的人勾结，那他会不会‘策反’公司内部的人，里应外合。像这次的网络攻击……”
这样一说，秦放一下子头皮发麻。
“情况已经这样了，我的建议，你还是放弃。壮士断腕，重头再来。”投资人顿了顿，“我们一个师门，不说虚的，不要纠缠你打不赢的仗。”
秦放这才明白找他来不是谈交情谈合作，投资人是看在导师的面子上谈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