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慕君珩猛地坐直身体,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酒店经理说不清楚,只知道是个男人送她去的医院,而且……酒店那天的监控刚好坏了。”许愿的声音越来越低。
慕君珩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独自开车来的羊城,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是谁?
难道是朋友?
还是……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去中心医院!”
他沉声下令,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急切。
车队抵达中心医院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一行人直奔住院部,慕君珩抓住一个护士急切地问:“请问林伊伊在哪间病房?”
护士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连忙在电脑上查询:“您说的林伊伊……她刚办完出院手续,大概十几分钟前走的。”
“走了?”
慕君珩如遭雷击,眼神瞬间黯淡下去,满心的期待瞬间化为冰冷的失望。
“往哪个方向走了?”
“不清楚,病人出院后去哪我们不会询问的。”
护士怯生生地回答,不敢看他阴沉的脸色。
“许愿,查查送伊伊来医院的人是谁!”
慕君珩的声音冷得像冰,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是,慕总。”
许愿立刻开始联系技术人员,几分钟后却带来了更坏的消息:“慕总,酒店的监控坏了!医院的监控也……坏了!”
什么?”
慕君珩猛地转身,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这么巧?”
就在这时,许愿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愈发凝重:“慕总,我们的人发现霍家的人也在医院附近,他们开的都是京市牌照的车,很显眼,带头的是刀疤脸。”
“霍家?”
慕君珩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们果然也来了。许愿,立刻放出假消息,把他们引到偏远的地方去,绝不能让他们先找到伊伊!”
话音刚落,另一个手下的电话打了进来:“慕爷,林小姐的车找到了!在车管所附近的二手车市场,不过已经被卖掉了,交易的人不是林小姐本人,卖车的中介说不清楚买家是谁。”
“车子卖了?”
慕君珩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一股怒火夹杂着恐慌直冲头顶。
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竟然要卖掉车子,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难道她已经不信任自己了?
“慕总,有件事……我觉得必须告诉你。”
许愿犹豫了很久,终于咬了咬牙开口。慕君珩转头看他,眼神锐利如刀:“什么事?”
“我们去m国的时候,林小姐就已经怀孕了。”
许愿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她原本想等你恢复记忆后给你惊喜,可是……你一直没记起来,她就没说。”
“怀孕了?”
慕君珩如遭五雷轰顶,愣在原地,过了几秒才猛地抓住许愿的衣领,眼睛赤红,“我的?她怀了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早说!”
“林小姐不让说,她想亲口告诉你……”
许愿被勒得喘不过气,艰难地补充道,“而且……好像是双胞胎。”
“双胞胎……”
慕君珩的心脏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巨大的喜悦和愧疚瞬间将他淹没。
他的伊伊,怀了他们的孩子,而他却一无所知,甚至还让她独自承受了这么多委屈和危险。
“走!去医院!找医生!”
他猛地松开手,转身就往住院部跑。
许愿连忙跟上,很快找到了给林伊伊诊治的主治医生。“医生,我是林伊伊的未婚夫,我想知道她的情况。”
慕君珩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女医生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又看了看旁边的许愿,最终叹了口气,语气沉重:“病人是因为过度劳累和情绪刺 激导致的先兆流产,送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孩子没保住。”
“孩子没了……”
这五个字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慕君珩的心脏。
他眼前一黑,身体猛地向后倒去。
“慕总!”
许愿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却被他沉重的身体带得一个趔趄。医生连忙喊道:“快送抢救室!”
几分钟后,慕君珩在抢救室里缓缓睁开眼睛,视线模糊中抓住了许愿的手,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许愿,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
许愿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眼圈泛红,艰难地点了点头:“慕总,请节哀。”
“伊伊……她一定很伤心……”
慕君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混合着无尽的自责和痛苦,“是我没保护好她,是我对不起她……她肯定恨死我了。”
他的心脏像是被生生挖走了一块,空落落的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刀割般的痛楚。
在医院休养了三个小时,慕君珩才勉强能站稳。
回到酒店后,他坐在沙发上,周身笼罩着浓重的悲伤气息。
“慕总,我已经让人放出消息,说林小姐去了南城,霍家的人已经往那边追了,南城离这里有六百公里,足够我们争取时间了。”
许愿轻声汇报。
慕君珩点点头,声音沙哑:“继续查,伊伊刚失去孩子,身体肯定很虚弱,她不可能跑太远,一定还在羊城附近。”
夜幕降临,秦海市的霍家庄园却灯火通明,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霍振川坐在紫檀木沙发上,脸色黑得像乌云过境,指尖的雪茄烟灰已经积了很长一截。
地上跪着一个中年男人,浑身抖得像筛糠,额头紧紧贴在冰凉的地板上。
“振川,你听我解释,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是有人诬陷我!”
柳月梅站在一旁,精致的妆容早已花了,头发凌乱,神情慌张地辩解。
霍振川猛地抬起头,将雪茄狠狠摁在烟灰缸里,发出刺耳的声响:“诬陷?柳月梅,你看看这是什么!”
他将一份文件甩在柳月梅面前,“当年顾月英的车祸,就是你雇凶做的!你不仅害死了我们的孩子,还让她终身瘫痪!你好狠的心!”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狠狠甩在柳月梅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