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打哪飞出来的黄鹂鸟啊?”
“还能是哪,多半是鹂妃宫里飞出来的。”
苏月恢复意识时,原身正在同身边人说话,她皱眉无语,“黄鹂鸟?鹂妃?”
旁边的女子继续道:“就是要让她知道,即使抬举了妃位,她也不配。”
这该不会是安陵容有孕,却被甄嬛以鹂字封号羞辱的时候吧?
听这意思,她和甄嬛是一波的?苏月赶紧接收记忆。
我滴个乖乖,她竟然穿成宜修了,安陵容可是她的人啊,她不觉得被下面子,反而跟着一起奚落安陵容?
苏月有些疑惑,“你很痛快?”
剪秋阴阳怪气道:“鹂妃竟然说内务府定的封号好,俪字是皇后可用的,显示与皇上伉俪情深,鹂妃没读过几本书,还敢这样讲!”
苏月啧啧称奇,原来不仅宜修被降智了,连剪秋也被女主光环闪瞎了眼。
她摇摇头,“人人都知道鹂妃是本宫的人,她被众人肆意羞辱,本宫难道就不丢人吗?”
“况且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大封六宫,甄嬛占尽了便宜,现在整个后宫都以她马首是瞻。”
“就连端妃都被封为皇贵妃了!这可是皇后健在,她本人也身体康健的皇贵妃啊!本宫现在已经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了!”
剪秋脑子瞬间清醒了,她怎么就被甄嬛牵着鼻子走了,敌人阵营的皇贵妃不忌惮,反而因一个封号,而厌恶自己阵营的人。
“娘娘,那现在怎么办?圣旨已经下了。”
苏月让剪秋附耳过来,低声道:“鹂妃见到那些黄鹂鸟屈辱难当,胎气震荡,你去延禧宫看看她,将事情闹大点。”
剪秋有些犹豫,“娘娘,那都是苏培盛让人送去延禧宫的,苏培盛的意思,应该就是皇上的意思,这样做岂不是得罪皇上上?”
苏月都无语了,“皇上再下贱,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鹂妃毕竟怀着孕呢,这定是甄嬛的主意。”
“既然甄嬛想羞辱鹂妃,让鹂妃动胎气,那本宫何不成全她?”
“你别忘了,本宫让鹂妃怀孕,本就是想算计甄嬛,那又为何要放过如此良机?”
剪秋恍然大悟,觉得自己的脑子,简直是被驴踢了,现在不行动还等什么,等着鹂妃的胎彻底保不住,白忙活一场吗?
安陵容正烦躁不已,就收到了剪秋的传话,她有些不忍,又有些难过,“这么快?”
剪秋拿出一个药瓶,“娘娘说了,只是做场戏罢了,不会让您真的流产。”
“这粒药可以改变您的脉象,不管哪个太医诊脉,都会是心绪激荡,胎气不稳,不会发现您这胎本就有问题。”
“事成之后,娘娘会仔细帮您调理的,最近娘娘得到一个药方,或许能保住您这一胎。”
安陵容有些不敢置信,皇后竟然会允许她留下这一胎?
她觉得皇后是在说空话,毕竟自己身体自己知道,她这一胎本就保不住。
可又觉得皇后没有骗她的必要,毕竟她们本就是想用这生不下的孩子,来扳倒甄嬛。
皇后又何必突然给她希望,然后再亲手熄灭呢?不可能就为了耍她玩吧?
不管心绪如何翻腾,安陵容都乖乖吃下药,开始表演了,延禧宫瞬间热闹起来。
皇上带着甄嬛匆匆赶到,敬妃和端妃也紧随其后,听着内室传来的痛呼声,皇上焦急道:“这是怎么回事?容儿的胎像不是一向安稳吗?”
宜修满脸冷色,指着皇上破口大骂,“皇上还好意思问?安嫔怀着身孕,您就算再不待见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羞辱她啊!”
“内务府送来三个封号,哪个不是寓意极好?结果您哪个都不选,却给了鹂这么个封号!”
“安嫔如何能不伤心难过,现在她胎气震荡,身下都开始见红了!”
甄嬛有些惊讶,她虽然是想借此羞辱安陵容,让她动胎气。
但以她的性子,必定会忍下来,不敢将事情闹到明面上。
难道安陵容的孩子真的保不住了?那可真是不中用,不会还要把事情怪到自己头上吧!
甄嬛立刻道:“黄鹂多子,又能歌善舞,皇上是喜欢安妹妹,才会赐这个封号的。”
敬妃也紧随其后,“鹂妃也太敏感了,要是因此损伤龙胎可如何是好?”
皇上并未出声,他确实没有羞辱的意思,没有赐文作封号,就是怕安陵容多想,以为自己讽刺她没文化。
宜修不理甄嬛等人,继续骂老登,“敏感?那皇上为何让苏培盛送来五十只黄鹂鸟?又为何让小夏子到处宣扬鸟妃一说?”
“还让内务府总管,把选封号的几个小太监给打了!”
“您这不是摆明了羞辱安嫔,还满宫里说不许对她好吗?”
皇上眸色阴沉,立刻看向苏培盛,苏培盛吓得浑身一颤,赶紧跪地辩解。
“皇上明鉴,奴才只是想恭贺鹂妃娘娘晋封之喜,哪里想到宫里传得那么不堪。”
端妃也在一旁帮腔,“皇后误会了,俪指夫妻伉俪情深,内务府处理那几个小太监,是因为这个字冒犯了皇后。”
宜修指着端妃,满脸怒气,“冒犯本宫?本宫还活着呢,却冒出来一个皇贵妃,你本人就是对本宫最大的冒犯!”
紧接着,她看向老登,“反正皇上已经把本宫的颜面放在地上踩了,也不管满朝文武如何议论纷纷,又何必在意一个封号呢?”
“您如果想逼死本宫和安嫔就直说,何必这样羞辱践踏!”
老登的脑子瞬间轰鸣,他就说皇后今天的态度怎么那么奇怪,原来是因为端妃晋皇贵妃的事。
他在想什么?竟然将一个无宠无子无家世的老女人晋封为皇贵妃?
不仅要承受满朝文武的压力,可能还会被人暗地里嘲笑,说他冲冠一怒为老妪!
嘲笑他口味重,为一个快六十的老太婆,老房子着火,冒天下之大不韪!
老登脑子都快炸了,一巴掌将甄嬛扇倒在地,“贱人!简直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