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恶女后全员读心术说我是天使
穿成顶楼恶女周锡京的第一天,我就因崩人设被全员怀疑。 哥哥周锡勋掐住我脖子质问:“你到底是谁?” 我表面瑟瑟发抖,内心疯狂吐槽:【当然是来救你们脱离苦海的天使!】 突然全员能听见我的心声,剧情开始彻底崩坏—— “锡京啊,刚才说谁是禽兽不如的恋爱脑?” “姐姐,你心里骂我白莲花是真的吗?” “周锡京,解释一下什么叫‘全员悲剧必须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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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触感最先苏醒,贴着细腻昂贵的丝绸,却吸不走皮肤底下一阵阵发寒。视野模糊不清,奢华到极致的水晶吊灯在天花板上扭曲、旋转,晃得人头晕目眩。
周锡京费力地眨了下眼,剧烈的钝痛猛地凿穿了太阳穴,疼得她几乎呕出来。
这不是她的身体,不是她那具熬夜赶稿泡面维生、亚健康但至少熟悉的躯壳。
陌生的记忆碎片尖啸着涌入,蛮横地撕扯着她的神经——赫拉宫殿,顶楼,周锡京……恶名昭彰,骄纵任性,被所有人畏惧又厌恶的,周锡京。
她猛地坐起身,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真丝睡衣。
穿书了。还是她昨晚睡前吐槽的那本狗血满天飞的《顶楼:恶女终局》,成了里面死得最惨的那个炮灰恶女。
完了。
这两个字像冰锥子钉进脑髓,冻得她四肢百骸都在发僵。按照原剧情,周锡京后期众叛亲离,死得轻于鸿毛,连给她收尸的人都没有。
“吱呀——”
沉重的雕花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刮过耳膜。
一个人影逆着走廊的光走进来,身形高挑,步伐带着一种冷硬的规律性。他一步步走到床边,阴影缓慢地将她笼罩其中。
周锡京抬起头,对上一双眼睛。
冰冷,审视,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一丝极其隐晦的、连主人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
是周锡勋。这身体的孪生哥哥,未来会亲手将她推远,冷眼旁观她坠入深渊的人之一。
空气中的压力陡然倍增。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了很久,久到周锡京几乎能听见自己这具陌生心脏疯狂擂鼓的声音。然后,他毫无预兆地伸出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漂亮得如同艺术品,却带着致命的力度,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狠狠掼回柔软的床铺!
窒息感瞬间夺走了她的思考能力。
“说,”周锡勋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个字都裹着冰碴,“你到底是谁?”
周锡京徒劳地抓着他的手腕,指甲划过皮肤,留下浅浅的红痕,对方却纹丝不动。肺部的空气迅速消耗,眼前开始发黑。
恐惧攫紧了她。
完了,这才第一天,就要被识破然后当成怪物处理掉吗?原主的哥哥这么敏锐的吗?!
强烈的求生欲和巨大的恐慌之下,某个压抑了一路的念头不受控制地炸开——
【要死了要死了!呼吸不过来了!】
【周锡勋你个王八蛋!我是你妹啊!亲的!虽然内核换了但身体是啊!下手这么狠?!】
【原剧情里你后期就是个禽兽不如的恋爱脑!为了个女人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都能说不要就不要!现在装什么关心妹妹被人掉包?!我呸!】
掐在脖子上的手猛地一僵。
那力道骤然松了一瞬。
周锡勋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冰冷的表情第一次出现清晰的裂痕,那里面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他死死盯着身下的人,她的嘴唇紧紧闭着,因为缺氧而微微张开一条缝,艰难地吸气,根本没有说话。
那刚才……那些话……
周锡京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异常,求生本能让她抓住这瞬间的松动,贪婪地吸入空气,脑子里的吐槽更是停不下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该死的赫拉宫殿,全员心理变态!需要集体送进精神病院电一电!】
【尤其是周丹泰那个老变态,居然这么对自己儿女……还有沈秀莲女士,优柔寡断害人害己……千瑞珍那个胜负欲癫狂的……唉,不过说到底,都是一群被欲望逼疯的可怜人……全员悲剧,没一个有好下场,妈的,这地方必须拯救一下,不然我也得玩完……】
周锡勋的手彻底松开了。
他甚至猛地后退了一步,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烫到一样,用一种近乎惊骇的眼神盯着不断咳嗽、脸颊涨红的周锡京。
那些声音……直接在他脑子里响起来?
禽兽不如的恋爱脑?全员悲剧?拯救?
荒谬!
可那双眼睛里的惊惶和陌生,还有那些完全不该从“周锡京”嘴里——不,是脑子里——说出来的话……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却依旧刻意维持着优雅的脚步声。
“锡勋啊,锡京怎么样了?听说她昨晚又不舒服……”沈秀莲担忧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看着房间里诡异的一幕——儿子站在床边,脸色前所未有的难看,女儿蜷在床上捂着脖子剧烈咳嗽,脸上还有未褪的红潮。
“哦莫!这是怎么了?”沈秀莲快步走进来。
几乎同时,另一个娇柔做作的声音也插了进来,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姐姐,你还好吗?我和妈妈都很担心你呢。”
是裴罗娜和她的母亲吴允熙。裴罗娜那双总是水汪汪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无辜的担忧,视线在周锡勋和周锡京之间微妙地转了一圈。
周锡京咳得眼泪都快出来,心里更是翻江倒海。
【啧,白莲花和她的搅屎棍妈来了!真是会挑时候!来看我死没死吗?】
【裴罗娜你心里都快放烟花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惦记周锡勋多久了!装什么姐妹情深!】
【还有吴允熙,靠着秘密和狠心爬上来的女人,你手上沾的血都快腌入味了!】
裴罗娜脸上的关切瞬间凝固,一点点碎裂,露出底下惨白的震惊和慌乱。
吴允熙扶着门框的手猛地收紧,指甲几乎掐进木头里,眼神锐利如刀地射向周锡京。
沈秀莲也怔在了原地,保养得宜的脸上血色缓缓褪去,看着周锡京,嘴唇微微颤抖。那些话……那些尖锐的、刻薄的、却又莫名戳中她心底最隐秘痛处和担忧的话……是锡京想的?可她明明没有开口……
死一样的寂静笼罩了这间奢华至极的卧室。
所有目光都死死钉在蜷缩在床上的那个少女身上。
周锡京后知后觉地感到气氛不对,她怯生生地抬起还含着生理性泪水的眼睛,看向门口石化了的众人,以及面前眼神复杂变幻、死死盯着她的周锡勋。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拉高被子,试图做出原主那种色厉内荏的骄纵样子,声音沙哑地小声问:“……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
周锡勋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向前迈了一步,阴影再次将周锡京笼罩。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
“周锡京。”
“你刚才心里说……谁是禽兽不如的恋爱脑?”
裴罗娜的声音尖细,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紧跟着响起:“姐姐……你心里骂我……白莲花?是真的吗?”
沈秀莲的声音则更像是梦呓,带着巨大的茫然和冲击:“全员……悲剧?拯救?锡京啊,你到底在说什么……”
周锡京整个人僵在床上,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
他们……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