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再涌
就在惊雷炸响的那一瞬间,密道缝隙后面的那双眼睛像是被惊扰到了一般,突然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魏劭心中一紧,连忙转身,目光如电般扫过四周。
然而,他只看到墙角处的蜘蛛网微微颤动了一下,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异常的迹象。那双眼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让人不禁心生疑惑。
魏劭眉头微皱,手中紧握着那把软剑,剑身因为他的用力而微微弯曲。他感受着剑柄上传来的苏阮的体温,那温暖的感觉似乎还残留在上面,让他的心情略微平复了一些。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手中的软剑有些异样。他定睛一看,发现剑脊处不知何时竟然悄悄地弹开了一个暗格,露出了半张薄如蝉翼的丝绢。
丝绢上是用朱砂绘制的星图,七个红点连成北斗形状,最末一星旁写着极小的魏氏宗祠字样。魏劭摩挲着丝绢上晕染的血迹,突然想起苏阮曾说过“魏府根基下埋着见不得光的东西”。祠堂下方的地窖传来腐朽的霉味,他举着火把踏入,墙面上褪色的壁画赫然描绘着北疆暗卫向魏氏先祖献图的场景。
“将军!”侍卫的惊呼声从头顶传来,“地牢里死去的细作...尸体不见了!”话音未落,宗祠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亲卫统领浑身浴血闯入:“城北粮仓失火,火势中有黑衣人影!”魏劭将丝绢收入怀中,却在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机关转动声——壁画后的暗格悄然开启,露出半卷烧焦的密档。
火场浓烟蔽日,魏劭挥剑劈开拦路的刺客,却发现这些人出招狠辣,专攻下盘,正是王昶生前训练的死士手法。当他斩断最后一人咽喉时,余火中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拨开灰烬,一具焦尸怀中掉出半截断刃,刃上刻着的魏氏家徽竟与苏阮拼死守护的铜片纹路契合。
“将军,这是从尸体袖中找到的。”副将递来染血的布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双生令符,一真一假,真符...在...”字迹被火舌吞噬,最后几个字永远沉入灰烬。魏劭望着远处重新亮起灯火的魏府,突然意识到这场阴谋远比想象中庞大——苏阮追查的不仅是叛徒,更是魏氏一族不愿示人的秘辛。
深夜的书房,魏劭将星图与密档残页拼合,烛火突然无风自灭。黑暗中,他听见窗外传来若有若无的铜铃声,正是苏阮生前最爱的香囊配饰。推开窗,月光下的庭院空无一人,唯有地上散落的银针组成北斗形状,最末一星直指马厩方向。
马厩干草堆下,暗门缓缓开启。魏劭持剑踏入,地道尽头传来滴水声。当火把照亮墙面时,他瞳孔骤缩——整面墙都钉满了画像,北疆暗卫、桓氏族人,甚至还有魏府数位元老,而每张画像眉心都插着一枚银针,唯有苏阮的画像完好无损,下方用血写着:“最后一步,等你来走。”
地道深处突然传来锁链响动,魏劭警惕转身,却见黑暗中走出一个蒙着面的女子。她手持的软剑与苏阮的如出一辙,剑尖挑起帷帽的瞬间,那张与苏阮七分相似的脸上,眼尾朱砂痣在火光中妖异闪烁。
“魏将军,”女子轻笑出声,声音沙哑却带着熟悉的尾音,“等你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