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忆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妥协了,算了,说不定他真有什么事呢,就这样,她上了后座。
她抬眸看向驾驶座的叶霆忱,“说吧,什么事?”
“你有没有想过,去了解你母亲那边的背景?”
叶霆忱也没拐弯抹角,直接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听到这里,墨忆捏着手机的指尖骤然缩紧,“我有想过,但是……”
但是,如果真的找到了,她又该以何种姿态去面对那边的亲人呢。
如果不是遇到了那个人,母亲现在肯定依旧明媚阳光的活着,在自己的热爱的领域里发光发热。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种事情确实需要时间去接受。”
叶霆忱能听出她语气中的犹豫,握住方向盘的指尖轻轻用力。
“今天我见胡罗罗也是因为这件事,回去我会整理一些资料给你,想看或者不想看,随你自己心意就行。”
“你怎么会突然想调查这件事?既然你帮了我,我也需要有所表示吧。”
她了解他,如果不是有利可图,他应该不会花精力去调查这些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事情。
她之前也有想过,母亲当年耗费心血搜集那些证据,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被随意销毁,说不定已经交付给值得信任的人了。
至于人选,自然是最亲的人。
“那我也不说那些‘废话’了,调查这些事情,我确实有私心,你应该也能猜到。”
他抿了抿唇,心底有些酸涩,“不过这也不算帮你,是我自己自作主张,你完全可以不认这份情。”
“行。”墨忆淡淡点头,低头继续看着手机里的消息,似是想到什么,她一本正经的开口。
“不过,你和胡小姐无论从家世还是相貌都是顶配的,如果能成,也算了却奶奶的一桩心事了。”
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男人突然急刹车,墨忆身体不自觉的向前倾,手机都差点没拿稳。
她不由得皱眉,语气不悦,“你又吃错什么药了?”
“到家了。”
叶霆忱解开安全带,冷冽的声音里都透着怨气,迈着长腿走向后走去,将后面的车门打开。
她刚想控诉一下,但在对上男人深邃且透着幽幽寒光的眼眸时,她犹豫了,他看起来这么生气干什么。
她都还没有生气呢。
反正车门都已经打开了,她索性就顺势下车了,当然,也懒得和他搭话了,谁知道他又闹什么脾气。
见她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叶霆忱感觉更气了,上前拉住她的手,俊脸上满是受伤的神情,垂眸看向她。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把我往外推?”
墨忆看了一眼被拉住的手,又抬眸看向他,一脸无奈。
“奶奶年纪大了,最大的愿望就是盼着看你结婚生子,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为她考虑了吧。”
“把我甩了就知道懂事了?现在知道让我为她考虑了,那谁为我考虑?”
叶霆忱眯了眯狭长好看的眸,冷着一张脸,薄唇轻启:“还有,你这是嫌我老?那谁不老,你的陆哥哥吗?”
这一记恶人先告状真是妙啊,况且,这些是重点吗,墨忆被他的不要脸噎的说不出话来。
“不爱的是你,现在控诉的还是你,好话赖话全让你一个人说完了,我还能说些什么?”
自知理亏,叶霆忱放开了手,额间的碎发垂在如墨的眉眼间,“你只顾着让我为奶奶考虑,那我的感受呢?”
“只要有利可图,不爱也能结婚,世家联姻不是向来如此吗?”
她看向他,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背负了许多仇恨,之前是我不懂事,拿出你许的承诺,让你娶我。”
上次谢哗川的一番话也让她明白了许多,从某种意义来讲,她算的上是仇人的女儿了。
如果她可以早点知道,她就不会提出这种要求。
“你见过谢哗川了?”
叶霆忱心口一紧,能听出来她话语中的悔意是真实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他都和你说些什么了?”
她所在剧组正在拍摄的这部剧,谢哗川是最大的金主,他早就料到那人会找上她,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你怎么会知道?”
墨忆转头看向他,精致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但也如实回答。
“我确实和他见过,不过他也只是和我说了一些父辈的事情。”
“我想,这并不难猜到。”
他走在她的身后,垂眸看向她白皙的脖颈,有一缕碎发垂落下来,显得有些凌乱,本想帮她整理一下。
两人走到电梯间,刚好电梯就停留在一楼。
电梯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墨忆察觉到男人的视线,不禁出声,“我脸上是有脏东西吗?”
“没有,只是头发有些乱了,需要我帮你吗?”他向她靠近,手臂才刚抬起,就已经被躲开。
墨忆轻向后退了几步,将扎好的头发散开,眼神中含着疏离。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注意到她手心里那一小道淡淡的疤,男人深邃的眸又暗了几分。
……
昏暗的房间里,于浅月从抽屉里拿出一条做工精美的玫瑰手链,清冷的眼神里含着莫名的情绪。
即使是在幽暗的环境中,上面的钻石依旧散发着微光,可见品质极好,价值不菲。
门外传来说话声,她连忙收好了手链。
“抱歉封小姐,苏先生吩咐过了,不允许您和于小姐接触,他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守在门外的保镖看着封愿过来了,立马打起了精神,这可是苏先生的心头宝,万一又出了什么差错。
他们怕是有几百条命 ,也不够砍的。
“让我进去。”
封愿抬眸睨了他们一眼,语气冰冷,没有一丝废话。
见保镖们依旧无动于衷,她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刀,刀尖锋利泛着银色的光,面无表情的抵在白皙的手臂上。
“如果我划伤了,到底是我自己弄的,还是被你们伤的呢?”
封愿好看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波澜,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一抹红痕已然显现出来。
“你觉得,你们苏先生会相信谁说的话?”
在来之前,她就已经叫人把走廊里的摄像头给调换了,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这一举动可把他们都吓坏了,不管是不是被冤枉,只要她说是被他们伤的,那他们可就活不过明天了。
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其中一个连忙拿出钥匙给她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