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收剑,缓步走到那具无头尸体旁。
“正好拿你来试一试我的《吞天诀》效果如何。”
他盘膝坐下,运转起那套玄奥而霸道的功法。
顿时,他掌心仿佛出现了一个无形的旋涡,对准了那具新鲜的尸体。
很快,一股汹涌澎湃、却带着阴冷气息的精纯能量,混合着浓郁的气血精华,如同受到某种牵引般,从那尸体中被强行抽取出来,源源不断地涌入陆景的体内。
这股能量之庞大,远超陆景的预料,几乎相当于他吞服三颗天元丹的总和!
不过,这些外来能量虽然存在于他丹田和经脉之中,却驳杂不纯。
并不能立刻转化为他自身的修为,需要时间慢慢炼化提纯。
陆景预估,完全吸收掉这股能量,大概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不仅如此,在吞噬的过程中,一些残缺混乱的记忆碎片,也如同潮水般涌入陆景的脑海。
大多是这名供奉最近几天的记忆,还有一些稍早之前的零碎画面。
同时,一些关于刀法修炼的心得、战斗搏杀的经验感悟,也如同本能般被陆景所汲取吸收。
片刻之后,吞噬完毕。
陆景缓缓睁开双眼,感受着体内那股亟待炼化的庞大能量和脑海中多出的些许记忆与感悟,忍不住低声惊叹:
“厉害啊,这《吞天诀》,简直就是邪功!不过……嘿嘿,我喜欢!”
如此简单粗暴、高效快速的修为提升方式,简直是逆天。
这门功法若是流传出去,绝对会引起整个天下的疯狂争夺和血雨腥风。
那些隐世宗门的老怪物们,恐怕都会不顾脸皮的跳出来厮杀抢夺!
“低调,一定要低调。”陆景压下心中的激动,告诫自己。
他低头看向那具供奉的尸体,此刻那尸体已然微微干瘪下去,失去了大部分的光泽和水分。
仿佛一具风干了数日的干尸,全身的血肉精华已被吞噬一空。
陆景面无表情的将这具干尸以及那颗滚落一旁的头颅,一并收入了空间戒指之中,彻底毁尸灭迹。
“呵呵,南宫婉,看来你还是不长记性啊。”陆景冷笑一声。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后。
身形一闪,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
…………
承乾宫大殿,深夜。
烛火摇曳。
南宫婉毫无睡意,她独自坐在凤椅之上,即便穿着宫袍,但那傲人的身材显露无疑。
她心中既忐忑又充满了一种扭曲的期待。
她在等。
等那位从北境而来的罗供奉,等他将那个玷污她、折辱她的恶魔——陆日京的人头带来!
一想到那个畜生终于要被杀死,尸体或许会被剁碎喂狗,南宫婉就激动得浑身微微发抖。
一股复仇的快意,在她心里滋长蔓延,让她兴奋不已。
罗供奉是先天后期的高手,刀法狠辣,经验老道。
对付一个区区的教书先生,定然是手到擒来!
虽然不能亲手刃之,略有遗憾。
但只要他能死,只要能彻底终结这噩梦般的日子,让她重回以往那种虽寂寞却安稳平静的生活,她就心满意足了!
就在她沉浸于大仇得报的幻想中时,大殿那沉重的门扉,忽然被人无声无息地推开了。
南宫婉满怀期待地猛地抬头望去——
然而,站在门口的,并非她想象中的罗供奉。
而是那个她此刻最不想见到、最恐惧的身影——陆日京!
他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让她毛骨悚然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正悠闲地迈过门槛,仿佛只是来串个门。
“你——!!”
南宫婉脸上的期待和激动瞬间凝固,化为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罗供奉没有回来……
回来的,却是这个恶魔!
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连先天后期的罗供奉,都杀不了他?
他到底有多强?!
“皇后娘娘,看来,最近这段时间对你的‘教育’还是不够深刻啊。”
陆景缓缓走近,声音温和,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你还是很不太老实,总想着搞些小动作。”
南宫婉惊惧地看着他一步步逼近,下意识的想要后退。
却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双腿发软,一个踉跄,竟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凤钗歪斜,显得狼狈不堪。
“你……你别过来,畜生,滚开啊!”她声音惊恐,充满了无力感。
陆景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无比的冰冷:
“呵呵,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耐心。看来,今晚必须得给你更严厉、更难忘的惩罚才行,得让你彻底记住,我是你的主人!”
…………
翌日,中午。
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承乾宫寝殿内那张奢华宽大的凤床之上。
陆景悠然转醒。
她看了看窗外高悬的日头,又瞥了一眼身旁依旧在昏睡中的南宫婉。
她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紧紧蹙着,脸上残留着泪痕和痛苦屈辱的神色,露出的那白皙的肩膀满是青紫的伤痕。
陆景毫无怜香惜玉之心,自顾自地起身,穿戴整齐。
他正准备如同往常一般悄然离开。
殿外却忽然传来一阵清晰的动静,隐约能听到宫女太监们恭敬的恭敬喊声:“参见陛下!”
紧接着,是侍女向房间走来的脚步声。
景帝来了?
陆景眉头一挑。
他倒是没想到景帝会这个时辰,突然跑来南宫婉的寝宫。
不过应该不是来抓自己和南宫婉的,不然不会让人来通报,估计是临时过来的。
他毫不犹豫,伸手用力的推了推昏睡中的南宫婉。
南宫婉迷迷糊糊地醒来,顿时感觉浑身如同散架般传来剧痛。
她一睁开眼,就看到陆景那张让她恨入骨髓的脸。
昨夜的恐惧和屈辱瞬间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就要怒骂:“你这畜……”
“闭嘴!”陆景立刻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压低声音:“不想死就给我听好了,你的男人,景帝,现在就在外面大殿等着,你想让他看到我在这里吗?”
“陛……陛下来了?!”南宫婉瞬间彻底清醒,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自己的寝宫里藏着一个男人,若是被景帝撞见……
那后果她根本不敢想象!
就在这时,寝殿门外传来了贴身宫女秋月小心翼翼的声音:“皇后娘娘,您醒了吗?陛下驾到,正在大殿等候您。”
南宫婉听到景帝是在大殿,而非直接进来,猛地松了一口气。
她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慌,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对着门外说道:“秋月,让陛下稍等片刻,本宫昨夜看书睡得晚了些,刚醒,这就更衣过去。”
“是,娘娘。”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待宫女离开,南宫婉猛地扭头,看向好整以暇站在床边、一脸平淡的陆景。
她眼中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杀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陆景却对她那吃人的目光毫不在意,反而俯下身,用手指轻佻的捏了捏她白皙光滑,却冰凉的脸蛋,低笑道:
“皇后娘娘,下次若是再敢搞这种小聪明,派些阿猫阿狗来烦我……呵呵,惩罚可就不会像昨晚那么简单了。”
他的笑容冰冷,语气中的威胁意味让南宫婉不寒而栗。
说完,陆景不再停留,身形一闪,便如同鬼魅般从窗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寝殿。
南宫婉强忍着身体的酸痛和心中的滔天恨意,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她踉踉跄跄地走到梳妆台前,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凌乱的发髻和衣袍,又用厚厚的脂粉勉强遮盖住脸上的憔悴和泪痕。
这才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腰背,向外走去。
每走一步,身体都传来剧烈的疼痛,提醒着她昨夜遭受的非人折磨。
…………
承乾宫大殿。
景帝周景玄已经等了一刻钟,脸上显露出些许不耐烦之色。
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时,才看到南宫婉脚步略显虚浮酸软的缓缓走来。
“臣妾参见陛下,让陛下久等了,请陛下恕罪。”南宫婉走到近前,屈膝行礼。
景帝随意地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南宫婉脸上。
看到她即便施了脂粉也难以完全掩盖的憔悴,和那浓重的黑眼圈,他忍不住皱眉问道:“皇后可是凤体欠安?怎的脸色如此难看?而且这都日上三竿了……”
南宫婉心中一慌,连忙低下头,避开景帝审视的目光,解释道:
“回陛下,臣妾无恙,只是昨夜在书房偶得几本宫外流传进来的话本小说,内容颇为有趣,一时看得入了迷,直至凌晨方才入睡,故而今日起得迟了,不知陛下突然驾临,未能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她将自己憔悴的原因归咎于熬夜看闲书。
景帝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身为六宫之主,一国之母,竟然沉迷于那些市井小民才看的低俗话本。
还为此熬夜伤身,大中午才醒来,这成何体统?
他心中顿时生出几分不满。
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两年确实冷落了她,许久未曾临幸后宫。
上次她派人去请自己用膳,自己也因在禁地修炼而未能前来,或许她心中苦闷,才以此排遣?
想到这里,景帝心中的不满稍稍淡化,反而生出一丝难得的愧疚。
他缓和了语气,说道:“皇后,这两年……辛苦你了,再等一段时间,待朕忙完眼前的大事,定然会好好补偿你的。”
南宫婉听到这话,不由得愣了一下。
补偿?
陛下要补偿自己什么?
他不是已经……已经不能人道了吗?
还能如何补偿?
黑自己一些珠宝首饰?
哪有什么用……
她只能低下头,回道:“陛下言重了,臣妾不辛苦,陛下保重龙体,处理朝政才是最重要的。”
她这本是一句例行公事的关心话。
然而,听在景帝耳中,却莫名有些刺耳。
宫内私下流传他“不能人道”的风言风语,他并非不知,只是懒得理会。
此刻南宫婉这句“保重龙体”,在他听来,仿佛就是在隐晦地提及此事,提醒他那方面的无能一般。
景帝的脸色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和尴尬。
但他自然不会解释什么,难道要告诉皇后自己是在修炼一种神功,所以不能行房?
他只能将这点不快压了下去,不再纠结此事,转而说道:“皇后,上次你派人去请朕来用膳,朕恰好不在,今日朕得空,便过来与你一同用午膳吧。”
“多谢陛下抬爱。”南宫婉心中五味杂陈,只能恭敬应道。
很快,宫女太监们便将精致的御膳一道道摆上桌。
两人相对而坐,默默用膳。
景帝似乎想弥补一下之前的冷淡,难得地主动给南宫婉夹了一筷子她平时爱吃的清炒时蔬,放入她碗中。
就在他递过菜时,目光无意间扫过南宫婉微微低垂的脖颈。
忽然在她衣领下方,看到了一小块若隐若现的、类似淤青的红紫色印记。
景帝动作一顿,随口问道:“皇后,你脖子那里……是什么?怎么好像有块印记?”
南宫婉闻言,浑身猛地一僵,手中的筷子差点掉落。
她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脖颈,心脏狂跳。
那是昨晚陆景那个畜生留下的痕迹,她今早梳妆时竟然遗漏了。
她强行压下几心中的恼恨,淡声回道:“回陛下,没什么大事,是臣妾昨夜起身喝水时,眼神不好,不小心在门框上磕碰了一下,过两日便消了。”
景帝看着她那略显慌乱的神色和苍白的脸,虽然觉得那印记的形状不太像磕碰所致,但也并未深思。
偶尔有些小磕小碰也属正常,或许是她觉得丢脸才神色有异。
于是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日后小心些才好。”
“是,谢陛下关心。”南宫婉暗暗松了一口气。
要是陛下看到自己身上其他的肌肤,肯定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低下头,不敢再让景帝看到自己的表情,心有余悸地继续吃着碗里的饭。
以往景帝来看望她,她会很高兴。
此刻却只希望他快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