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换一个来,就未必有楚涵这般能吃苦了。
别的不说,衣服洗得是真干净,上面的绣花也好看。
不比陆雪当初给陆半夏(陆三丫)请的绣娘差。
楚涵似是被她的话伤到,连忙低下头,声音也带着些许委屈,“是,小女听将军的。”
临出门前,她咬着唇,欲说还休地看了上首一眼。
谢远山煞有介事地和她对视,眼里没什么情绪,但也足够楚涵兴奋了。
终于,终于看她了!
呜~只要看她就好,就不相信自己的容貌迷不住谢远山!
楚涵出门时摸了摸自己的脸,身形一顿,这,这她的手和脸怎么这样粗糙!
自己都这样了,谢远山才看自己,难不成是此人口味独特?
那她......
帐内的江砚白忽地叹了口气,这夫妻俩又忽悠人了,为啥要说又呢?
看到他的黑眼圈就知道了,当初说好了只帮忙写折子就行。
现在可倒好,什么都扔给他干!
要不是工钱足够多,他才不干!
陆雪看了江砚白一眼,这人是真好用,一个顶八个。
又聪明,不该问的从来都不问,要不,再给长点工钱吧,千万别跑了。
没等她开口,有亲卫在门口禀报,“将军,中路传来消息,宁阳城已被攻破。”
“城破了?”陆雪忍不住皱眉。
宁阳城是与宁武城一样大的城池,之前又有不少败军在那集结,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攻破。
原本他们是打算三路兵马集结后,再去攻打此城,攻下此城,整个颍川平原便都被收入囊中。
只不过南宫鹤与南宫衍那路遇到一个善战的老将。
用五千兵马,凭借着城扼管道的石瓮城,硬生生地拖了十万大军整整半个月。
他们两人至少还需五天,才能打到宁阳城附近。
“是,这消息是今早传来的,不过......”
亲兵有些疑惑地抬头,“不知为何,大军并未进城,而且,斥候也并没看见姜副将他们攻城。”
“没攻城?难道是劝降了?”谢远山把批好的折子放到一旁,揉了揉脖子坐到陆雪身边。
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守将被劝降也是有可能的。
十日前,谢远山就曾劝降一座小城,收编了城内的四千守军。
但那是在人数有巨大差异的前提下,那城本就守不住。
但宁阳城不同,若是城内守军军心不乱,只守不攻。
拖上两个月,王氏那边筹集完粮草,大军回援,谁胜谁负还有待商榷。
“这个,属下不知,姜副将虽没带大军进城,却派人围了城池,不让人靠近。”
亲卫面露难色,“咱们得斥候也靠近不得。”
“让睚眦去,他们鬼主意多。”陆雪摸着小白的脑袋。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且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让她感到不安。
“是。”亲兵应了一声,退出营帐。
话说,他好像是谢将军的亲兵哎,罢了,反正都是一家的,听谁的都一样。
“怎么了?”谢远山见陆雪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急,大有一种把小白撸秃的架势。
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秃头狼太丑,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没什么,就是有些心慌,你说,姜二他们到底做了什么?”陆雪回握住他的手,像是在吸取力量一般。
谢远山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不知所措,“别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实在不行,咱们在楚涵身上想想办法,她不是一直跟姜二有联系吗?”
“嗯。”
小白不明白为什么神不摸它了,一抬头,看见两人交握的手,不满地哼唧一声。
张嘴咬在谢远山的胳膊上,非让陆雪继续摸它。
谢远山无语,真是狗...不,狼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见小白眯着眼睛享受,越发觉得碍眼。
又不是没媳妇,整天赖在他媳妇跟前做什么?
没忍住,抬手便拍了小白一下。
呜~呜~(呵,凡人!)
媳妇当然重要,但和未来的小神培养感情也重要,它媳妇可支持它嘞!
不过,小白瞪了谢远山一眼后,还是从躺椅上下来,时间差不多了,找媳妇去喽。
江砚白看着他们的互动,翻了个白眼。
同样是叫小白,差距怎么就能这么大,一个当驴使,一个只需要等着投喂!
......
姜大姜二那边防得确实严密,睚眦琢磨两天都没能接近。
就连郭将军和南宫将军那也没什么异动,仿佛打下宁阳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随着时间的流逝,陆雪越发魂不守舍,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怀孕的原因了。
陆忍冬和李神医给她号了好几次脉,都没发现什么问题,只能归咎于她太紧张。
“将军,楚姑娘又来了。”亲卫远远看见楚涵的身影,先一步进来禀报,“要拦着吗?”
“不用。”陆雪思索片刻后开口,睚眦进不去,就只能从她这入手了。
楚涵刚到门口,便听见帐内传出争吵声。
“还以为你手下的人有多厉害,还不是没探清宁阳城的消息。”
是谢远山的声音,七分不满里带着三分不屑。
“谢远山,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人怎么了?
你敢跟我这么说话?你别忘了,没有我,你父母能过得那般好!”
这次是陆雪的声音,十足十的愤怒里夹杂着五分失望。
“你除了会挟恩图报,你还会什么!有本事你把宁阳城的事查清啊!”
谢远山摔了个茶盏,随后掀开帐帘走出来。
似是没想到楚涵在这里,脸上一僵,又面无表情地看了她手上的食盒一眼,“这里是什么?”
“回,回将军的话,这里是戚姐姐爱吃的肘子。”楚涵怯生生垂着头,无限娇羞。
“哼,她不爱吃,给我吧。”谢远山伸出手。
楚涵一边说着这不好吧,一边把食盒递过去。
宁阳城?
是不是只要知道宁阳城的消息,就能接近谢远山?
让这夫妻俩心生嫌隙?
没等楚涵多想,帐内适时地传出一声咆哮,“谢远山,你给我滚!”
江砚白拿着一张写着大字的草纸,完美谢幕,他深深地觉得自己有写戏本子的潜质!
“大人,戚姐姐可能是身体不舒服,你别跟她生气。”楚涵略带关心地说。
“我不跟女人一般见识。”谢远山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也可以退场了,江砚白这厮,想出来的词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当天下午,营地外的林子里飞出两只信鸽,晚上的时候又有信鸽飞回来。